喪屍把她送到東龍??
指不定要整什麼大活!
“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沒事的,我們不會傷害你,不要聽壞人的。現在我們先找到你了。沒事了。”
他調整了表情,放緩語氣,伸手摸摸小姑娘的頭,權當安撫。
花蕾默默地撫著小姑娘的後背,在她耳邊小聲安撫。
江塵真的不擅長交際啊。一番話下來就連最柔和的“沒事的”都那麼硬邦邦,不像安撫,也不像好人。
安撫小朋友還是她來吧。
依依抱著花蕾的手臂,仰著臉定定地望江塵。
“沒有想問的了嗎?”
江塵問。
依依還是睜著雙大眼睛看他,又看看花蕾,往花蕾身後躲,小聲問:
“你們叫什麼名字?”
也是,還沒自報家門。
“我是江塵。她是花蕾。這個姐姐是周遊,這個哥哥是趙雲山,前面那個哥哥叫李子涵。”
江塵通通指了一遍。
雖然沒指望這孩子能記住。
她似懂非懂地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只聽一聲響亮的:
“咕~”
肚子響的聲音。
一時間世界只剩下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陷入了一片死寂。還有一聲更加響亮的“咕~”
依依漲紅了臉,把整個頭都往花蕾身後躲,死命擠後背和車廂的空隙。
“李子涵,拿點好消化的來!”
李子涵看著小姑娘本來就心癢癢,忍不住想逗小朋友玩,可惜剛好輪到他開著該死的車,現在可給他機會顯著了,
“咚!”
從天而降一個自熱火鍋,素菜加寬粉,麻辣味的。
“咚!”
又掉下來一袋子凍湯圓。差點撞到可憐的趙雲山。
江塵:...
重新定義好消化。
“你就沒帶點麵包餅乾之類的?實在不行凍幹粥呢?”
那是個孩子!孩子!不知道餓了多久了一上來給她吃麻辣火鍋?啊?
李子涵不敢吭聲,默默從空間裡扒來扒去,費勁吧啦地扒出幾袋乾巴麵包和不多不少六盒共一箱的凍幹粥。
“隊長,我覺得吧...還是得整點有營養的...你瞅這個怎麼樣呢,富含肉蛋奶!絕對營養!”
說著,後車廂冒出一整塊六寸培根芝士披薩半成品。
周遊別過臉,要不是李子涵在前車廂她真想給人邦邦兩拳。
江塵看向花蕾:
“你覺得這些合適嗎?”
花蕾有些猶豫地搖搖頭,委婉道:
“我覺得重油重鹽口味重黏糊糊不好消化的還是先別給孩子吃...沒吃過不知道有什麼反應...”
依依眼巴巴地望著披薩。
江塵嘆了口氣,拆了包麵包遞給小姑娘。
鄭直不在,沒辦法燒熱水。
凍幹粥泡不開,只能先讓她吃點麵包墊墊了。
“到東龍後,會有機會吃這些東西的。”
江塵白了李子涵一眼,指著駕駛位說:
“這些吃的你以後身體好一點都可以找那個叔叔兌現,他不會拒絕你的。”
李子涵不滿地錘了一下方向盤,大聲嚷嚷:
“喂喂!怎麼現在就喊我叔叔了?差輩了!”
江塵不管他,耐心等她狼吞虎嚥完一整個麵包,再給她遞一瓶水,別給自己噎死。
“今年多大了?”
依依思考了一下,脆生生道:
“十歲了!”
江塵一愣,再次打量小姑娘的身高體重和臉,強調了一遍繼續問:
“是實歲,不是虛歲。”
依依揚起天真無邪的臉,問:
“虛歲是什麼?”
江塵:...
“我覺得她挺像十歲的...”
花蕾弱弱插嘴道,
“你知道的,在希望基地黑戶營養不良是很正常的。”
壞了,險些把這個忘了。
江塵跳過了這個問題,開始問起別的事。
但她實在太小了,喪屍的實驗也對她造成了一定影響,記憶有部分缺失,比如她記不起來自己爸爸媽媽叫什麼長什麼樣了。
就連對花蕾,也只是覺得熟悉,並不記得到底叫什麼。
而僅僅只是交流了幾個小時,所有人中她最親近的就從花蕾變成了江塵。
夜晚,江塵望著靠著他睡著的小女孩,陷入了沉思。
首先他很理解小孩子會去尋找給自己安全感的人。
其次他也知道這個“給予安全感的人是他”是非常合理的。
但是他不會帶小孩子!
這小姑娘小胳膊小腿的,他都怕自己抓一下就會給抓斷。
帶孩子是教育中心要煩惱的事,他根本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
他甚至不是很清楚他們倆的年齡到底適不適合貼這麼近。
“這孩子很喜歡你。”
花蕾輕聲笑著說。
“她應該黏你才對。”
江塵嘆了口氣。
“我總不能讓她和我一起待在外面,植被太少,晚上太冷了。”
“沒事,等她醒了,我跟她交流一下,也許能讓她和我睡。”
“周遊同意嗎?我記得她不喜歡小孩離她太近。”
“我同意。我不喜歡小屁孩,但我也覺得她晚上和你待一起不太好。”
“...”
不是,她這話說得怎麼好像他不是個正人君子啊?他是什麼怪蜀黍要對小姑娘圖謀不軌嗎?
“十歲了,於情於理都不該讓她和成年異性獨處。除非你是她爹。”
周遊面無表情,像個老古板。
她現在沒想到這句話一語成讖,以後江塵真成了小姑娘的爹,雖然是養父,但也是爹。
依依懵懵懂懂地被吵醒,揉揉眼睛,被花蕾帶走說了一會兒悄悄話,然後就神奇地跟著去了兩人的帳篷,還回過頭來向江塵揮手告別。
而江塵一如既往地守夜,畢竟七階異能者踏入了高階的門檻,不是六階能比的,對睡眠的需求要少很多。
他不知道,遠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被他們洗劫一空的研究所,迎來了不速之客。
幾個人影悄然來到了這裡,但高階喪屍的精神連結和命令通通沒有作用。
“出事了。”
一個喪屍冷漠無情地下了定論。
“劣物來過,有彈孔,空間有異動,冰痕還在,是冰狼。東龍的。實驗體全沒了。”
“...罷了。”
中間明顯處於領導地位的喪屍盯著腳下死狀悽慘的喪屍“同胞”,咧嘴一笑。
月光下他的陰影拉得那麼長,尖銳的尖刺一下子刺穿了同胞的身體,只剩下森森的聲音在月色下回蕩。
“本就是給東龍未來的一份大禮...”
“走吧。去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