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修明子也就是修道比無名叟郝間往晚了許多,兩人不曾有過交手,在當今修行界,許多人都認為,修明子在術數一道上,比無名叟當年更強!而無遮天魔之所以對穆紫光格外鄭重,也是因為修明子!一開始,無遮天魔曾在凌花姥姥那裡,得到了許多沈白的具體訊息,但後來凌花姥姥卻對沈白將會離開藥王宗言語不詳,這讓無遮天魔意識到,凌花姥姥尋找的那位,在術數上落了下風。
若想推算沈白,必須尋找更高明的存在。
於是,修明子就成了無遮天魔能想到的,最佳選擇!不過,眼下既然已經發現了沈白,肯定要好過繼續求人。
殺生子立刻詳細盤問了苗子英一遍。
苗子英這一路上早就把說辭想好了,甚至還有附身的陰魔在潛意識中為他查漏補缺,只說沈白殺了人,往北而去。
一席話下來,無遮天魔、殺生子、石守信、穆紫光乃至耿天和都沒有發現絲毫破綻!無遮天魔微微一笑,當即問道:“諸位道友,誰走一趟白石鎮?那沈白不過築基期修為,便是逃竄,也逃不出多遠!”
石守信當即便起身道:“石某定要手刃沈白,便是在下走這一回了!”
無遮天魔點頭同意,石守信的劍氣雷音之術,飛遁最快,劍光已過,那劍光斬破大氣的聲音才來得及擴散開去,因此才有了劍氣雷音的名號。
哪怕無遮天魔這位大乘期修士,也不敢說自己能比石守信更快。
石守信當下化作劍光,遁走無蹤。
無遮天魔又對餘下眾人道:“諸位道友,那沈白有高人為他遮蔽天機,我等也不可等閒視之,向北,說不定就是他掩人耳目的疑兵之計,我等不如分頭監控,那周圍各個方向,都不可遺漏.”
眾人盡皆贊同,各自起身。
片刻間,場中便只剩了平西王一個。
這時,苗子英似乎才活轉了過來,剛剛那麼多大修士的氣機互相碰撞,好似一座座即將噴發的爆烈火山,他一個小小的結丹期修士,只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焚化在其間。
“你是那個什麼王?”
苗子英見平西王的修為不值一提,當即呼喝起來。
平西王也不敢發怒,好言答了。
苗子英便要求平西王為他準備上好的休息之處,言語中傲慢無比。
但平西王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了,越是那些修為不上不下的傢伙,在修為更低的人面前,表現得越是傲慢。
反倒是無遮天魔、殺生子這些修為較高的修士,雖然不將凡人的性命當作性命,卻已不會刻意折辱、謾罵。
平西王也不招惹苗子英,諾諾連聲之後便即走了。
他卻不知,就在他走後不久,苗子英忽然呆滯在原地,片刻後,面上便掛上了一抹邪笑,抬腳便走。
“這平西王府中的修士氣息怎麼如此之多?都是無遮天魔等人招攬的散修麼?”
隨著苗子英好似漫無目的地閒逛,不知多遠之外,沈白也自不斷催動著四極六泰違命籌,將這些新得知的訊息,一一投入進去。
須知術數之道也並非憑空得到結果,而是目標越具體,有關目標的資訊越詳細,所得也就越準確。
事實上,似那無名叟郝間往,僅僅知道沈白的名字和凌花姥姥道聽途說的些許事情,就把沈白的家族、過往、宗門關係都推算了個分毫不差,便已可知他在術數之道上有多麼厲害!只可惜,他遇到了沈白!“石守信一炷香後將會路過此地.”
沈白腦海中已是得了一個結果,當下略微調整方向,偏開了原本路徑兩裡地。
果然,一炷香後,一道劍光斬破長空,飛速向西而去,那御劍之人雖然也習慣性放開神識,將其籠罩範圍內的一切都探查了過去,卻恰好差了一個腳掌的距離,沒能感知到沈白的存在。
雷聲滾滾而去。
沈白頭也不抬,繼續步行向前。
平西王府,苗子英腳步輕慢地四處走著,嘴角一抹邪笑,每每有侍女看到,都會露出一副花痴模樣。
“一、二、三,三個虛丹散修了,什麼時候結丹期的散修成了隨處可見的貓貓狗狗?”
苗子英一路亂走,竟然輕輕鬆鬆發現了三名結丹期散修,雖然都是不值一提的虛丹,但也足夠驚人了!除此之外,築基期的散修更是多達數十,所有這些人都被圈在一個個分開的院子裡,雖然都有王府的好吃好喝供應著,沈白卻總是覺得有種莫名的怪異感。
像是人類圈養的家禽、家畜……“或許應該隨便闖進幾個院落,與那些人交談幾句.”
沈白正準備向那陰魔下令,卻忽有一名女修,擋住了苗子英的去路!“十六師弟,你是何時回來的?”
苗子英驟然抬頭,只見說話那人,赫然便是他的三師姐,馮文潔!“原來是三師姐!小弟是剛剛回來,發現了那個沈白的蹤跡,師父和幾位前輩二話沒說都去追趕了,小弟無事,就在此閒逛.”
陰魔隱退,將身體的主導權還給苗子英。
苗子英當即收了邪笑,一臉諂媚地回答馮文潔。
馮文潔微微皺眉,她剛才感覺這十六師弟似乎有些奇怪,但現在看來,苗子英依舊是那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討厭模樣。
“無事就去修行,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馮文潔冷冷呵斥一聲。
苗子英諾諾連聲地答應了,轉身走時,發現馮文潔已回了一片花樹掩映的後園當中。
沈白丹田之中,四極六泰違命籌驟然一動,那園子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