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圖書館

俗話說得好，解決貧窮的唯一辦法就是變得有錢。

萬事俱備，只差有錢，於是貧窮的沐晨風決定去她能接觸到的最有錢的地方——銀行進行貸款。

“小姐，請問辦理什麼業務呢，借貸、還款、還是查詢個人徵信記錄？”

沐晨風坐在伸縮椅上，對面的銀行職員小姐姐聲音甜美地提醒沐晨風，沐晨風點開自己的身份資訊，拆下光腦遞過去：“借貸。”

職員仔細地看了看沐晨風的餘額和存款記錄，面露難色：“小姐，很抱歉，您的徵信系統顯示，您暫時沒有達到我行借貸的要求……”

沐晨風一臉疑惑：“可我有個朋友也沒啥徵信系統，他就能借很多很多錢啊。”

裡優再努努力，銀行欠款都能達到十位數了。

“小姐，請不要無中生友。”

沐晨風：……

“一點點錢都不行嗎？”沐晨風又問。

職員小姐姐搖了搖頭。

沐晨風還想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試圖攪局，就聽到旁邊的櫃員端著咖啡湊過來，瞥了一眼螢幕，嘴裡還唸叨著：“是學生嗎，連借貸要求都沒達到？”

沐晨風還沒來得及點頭，旁邊的櫃員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沐晨風資訊：“無父無母，已婚……無特殊能力，體能D……”

發現沐晨風沒有後臺，他立刻嗤笑一聲，說話十分不好聽：“一個窮丫頭，只能靠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婚姻為生，別說銀行，誰敢借錢給你？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跑路？我們這裡是銀行，又不是慈善組織，來這裡乞討了？”

？

這人幹什麼，鹽吃多了，閒的很嗎？

沐晨風上下掃視一眼他，微微一笑，陰陽怪氣：“是是是，您才厲害，長得那麼有創意，活的還那麼有勇氣，我一個窮苦學生，哪裡比得上您呀。”

櫃員剛有點窩火想發飆，職員小姐姐一看不對勁，細聲細氣地對櫃員好言相勸，把他勸回了自己負責的櫃檯，他走之前，沐晨風仔細看了看櫃員胸前的胸牌。

“姓名……ZA……工號K61……”

嗯，記住了。

慢慢來，不著急，她會讓他看到什麼是風水輪流轉的。

“抱歉，沐小姐。”職員小姐姐壓低聲音，“ZA是異能者，所以有些心高氣傲，你不要放在心上。”

異能者？

什麼東西？

“按照銀行的要求，我行的確無法給您辦理借款，還望多多諒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沐晨風也不好再糾纏，只能嘆了口氣，道謝後拿起自己的光腦，利落地轉身離開。

走到銀行門口，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居來勸解沐晨風。

【宿主，怒傷肝，氣傷心，別難過】

“難過？”沐晨風詫異，“我為什麼要難過，我知道女媧捏泥人的時候有些人用的是黃土，有些人是糞土啊。”

【那宿主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沐晨風懶洋洋地敷衍它，“涼拌炒雞蛋，好吃又好看，噢耶！”

居來：……很懷疑宿主現在的心理年齡。

“回學校吧，宅了十幾天了，還沒在學校好好逛逛，反正今天是週末，我也沒錢出去玩，努力做一個對社會有副作用的人唄。”

沐晨風溜進了學校圖書館消磨時間。

作為星球聯邦的首都星，比斯星並無官方劃定的區域劃分，但大概是約定成俗，比斯星被預設地分為上層區與下層區。

上層區以王宮為核心，包括了皇家、國會議員、軍方、政府核心、各方社會精英等等比斯星最重要的力量，也有特殊機構定向培育內部人員；下層區則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場所，包括大型商場、學校等等，大概是為了方便管理，上層區直接由皇家管控，下層區設立政府。

布茨洛學院也處於下層區，雖然口碑並不太好，但因為是比斯星星球建立以來官方設立的第一所學校，歷史非常悠久，只是現在因為學風建設的問題和生源良莠不齊而落魄了。

藉著建校久的光，圖書館裡的書多如牛毛，各方各面都有，有些樓層包含了許多年代十分久遠的資料，因此即使是校外人士也有很多申請進入校內查閱資料，布茨洛學院都是十分支援和開放的，只是有一些資料屬於絕密檔案，想要查閱必須要校方同意，即使對校內師生也並不開放。

圖書館靠近東門，掩在層層疊疊的茂密林葉之中卻依然十分矚目，因為它佔地很大，幾乎快佔用布茨洛學院三分之一的土地，沐晨風一進圖書館，就在圖書館底層的查詢機臺輸入：舊貴族。

她當然也不是來閒逛的，只是和居來這麼胡扯而已，舊貴族的圖騰的事一直被沐晨風記掛在心上，反正今天也閒，她就想來好好查一查資料。

得到的回答卻是：未查詢到相關資訊。

沐晨風有些失望，抱著來都來了的想法，她在開放的四個樓層閒逛一圈，居來就響起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達成日行萬步的記錄，努力堅持，相信宿主一定能早日突破體能界限，令其他人刮目相看！】

沐晨風邊吭哧吭哧爬樓梯邊氣喘吁吁，眼皮都懶得掀更別提開口了，所幸居來只是一個內建系統，回應居來只需要腦子裡想就可以了，不需要她說話。

“居來，給我畫大餅的時候撒點芝麻，我這個人嘴刁。”

【……】

前面四樓是公共閱覽區，包含各方面的書籍和資料，五樓到十樓是學術專刊，十樓到十五樓是保密資料室，沐晨風想著上課的時候她都已經和周公相約夢裡無數次了，學術專刊估計自己看也看不懂，乾脆不逛了，在四樓隨便找了個看起來沒什麼人的自習室溜了進去，隨機挑選一個幸運書架，摸了一本書：《基因定位與設計概覽》。

……什麼東東。

拿都拿了，沐晨風捧著這本書坐到落地窗旁邊的空的凳子上，意外看到了一張俊朗又熟悉的面孔。

“祈言？！”

午後陽光流水一樣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面前的少年正帶著單框金邊眼鏡，以悠閒而輕鬆的姿態倚靠在藤木椅上專心致志地看書，氣質清幽如一盞清茶，他修長好看的指間捏著書角，一頭黑色碎髮下，他舒朗的眉目滿是從容與安詳，他聞言抬起頭，看著沐晨風一臉欣喜地在自己對面坐下。

“沐同學，好久不見了。”見到是沐晨風，祈言也有些意外，他禮貌地笑笑，目光落在沐晨風手裡的書，有些驚訝，“沐同學不是士兵與軍官分院的嗎？基因相關的書也有涉獵嗎？”

“我隨手拿的，其實我看不……”沐晨風隨手翻開手裡的書，隨意掃了幾眼，硬生生掐斷了話，她有些難以置信，又仔細翻了翻，最終確定了。

沐晨風抬起頭，十分鄭重地說：“我看得懂。”

基因剪刀、靶向結構域、基因重組、基因替換、基因敲除等等概念和操作手冊，她確實看得懂。

甚至一閉眼就能想起昏暗的燈光下，具體的操作方法。

只是，她是那個被操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