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哥,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被稱為陳二的男人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任誰也能一眼看出他的煩躁。

和他搭話的男人也不覺得受到了冷落,而是笑嘻嘻的遞上了一杯酒:“有什麼煩心事啊,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陳二終於開口:“肖天,別逼我抽你。”

“這火氣怎麼這麼旺..”男人終於是正經了一些:“出什麼事了?”

“媽的。”

陳二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才恨恨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噢。想起來了。怎麼,她出什麼事了?”

陳二狠聲罵道:“本來之前那個姓孫的就一直在幫他,我還沒當回事,結果我這兩天一探查,發現那賤女人體內的生命力竟然被消除一半還多了!”

肖天心思了一下,皺眉道:“你確定?”

“我的感知還能出錯不成!”

“那可就怪了..你認識孫烏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能一直給陳紅用藥我都覺得他膽子比之前大不少了。他怎麼可能冒著惹怒你的風險直接出手幫忙呢?”

陳二陰著臉:“誰知道他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媽的,等忙完這陣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如果他的解釋我不滿意的話我就直接殺了他!”

他說話時的表情可以說是目眥欲裂,眼中時不時透露出陣陣兇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感覺。可他一旁的肖天看到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勸說道:“陳二哥,你該控制控制自已提升精神力的速度了,你成為御神者才半年多,眼看就要晉升三階了嗎,這速度太快了。”

“快點晉升怎麼了,不好嗎!”

“不是..”肖天勸解道:“我是擔心你被神力反噬失控..”

陳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心裡有數,不會的。最多到三階我就先停下。”

“..你自已看著辦吧,副主教正在召集大家,好像有事要說,你自已快些過來吧。”

他本來還有意再勸勸陳二,但看他這副態度,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老話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所以他只能轉身離開。

陳二目光陰沉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然後眼看周邊無人了,手掌極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已的胸口。

“..媽的,媽的!”

...

“那麼,這次的治療就到這裡了。”

林淼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聽到王天知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其他的動作。

“林淼先生不必送了。”

其實他壓根也沒有送的意思..

隔了好一會,林淼才緩過神來,心中不知該對這位心理醫生如何評價。

他並不否認對方或許相當的專業,因為他總能用很簡單的幾句話來刺痛他的內心,讓他忍不住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可每次冷靜下來後,他會發現自已心裡的壓力真的會緩解很多。

..這特麼算什麼?以毒攻毒?

“唉。”

他默默的嘆息了一聲,正準備收拾收拾房間然後洗漱休息,忽然察覺到房間中多了股淡淡的清香氣味。只不過一入鼻他就知道是誰來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防住你的瞬移嗎?”

張旭笑眯眯道:“當然有啊,就像那天你見過的天罰,我不就沒辦法瞬移了。”

“那你對我的能力真是有些高估了..”

林淼瞥了她一眼:“有事?”

“人家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張旭從懷中摸出個小盒子來,遞給他:“喏,送你的。”

他接過盒子後開啟,看到裡面裝著一個銀白色外殼的打火機,他將其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發現背面的手感和前面的不一樣,轉過來一看,原來是張旭將自已的照片貼在上面了。那是一張極具年代感的大頭貼,邊邊角角還帶著碎花樣式的圖案。

其實這張照片無論是背景邊框還是色調都是爛到家的貨色,但耐不住張旭的臉實在是太抗打了。放在土雞窩裡也像是個鳳凰。

看到這張照片,林淼有種十分想要吐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感覺,他只能暗自在心中揣測了一下張旭的實際年齡。

看林淼默不作聲的將打火機揣進兜裡,張旭有些意外道:“你收下啦?”

“...?”

你送別人禮物,別人收下了你驚訝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會要來著。”張旭臉上肉眼可見的欣喜:“你收下就好。”

林淼沉默了一下:“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個問題。”

不知為何,林淼聽到這句話有種習慣性的反感。因為最近在和王天知的交流過程中,對方說出這種話後,下一句話一定讓他有抓狂崩潰的衝動。

但現在說出這話的人是張旭,所以他倒也沒那麼擔心..

張旭的表情很認真:“你是不是gay?”

...他收回剛才心裡的想法。

林淼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只是靜靜的看著張旭沒有說話,而後者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嘴:“怎麼了嘛,人家心裡頭懷疑問問還不行了..”

“總有男的三兩天頭往你這跑..每次還待不了多長時間。誰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林淼揉了揉腦袋:“他是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你得精神病了?”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有些複雜,林淼不想浪費那麼多口舌,好在張旭也只是隨意的閒聊,沒有揪著這個問題深究下去。

張旭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久久不願散去的清香外從來沒有留下過別的痕跡..除了這次。

‘咔噠’‘咔噠’。

沒有絲毫光亮的房間中,只有打火機開蓋又合起的聲音。

林淼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打火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是不願意見到張旭的,原因太多也太複雜,非要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他不願意面對那種割裂到極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