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送去大理寺

柳明汐微微一笑：“女兒曉得了，多謝父親。”

柳天成嘆口氣，走到床邊，再度仔細檢視幾眼洛綰綰，這才轉身離開。

柳老夫人握著柳明汐的手，細細叮囑幾句後，也跟著離開。

她年紀大了，實在是不能折騰太久。

院子裡清淨後，小廚房裡的丫頭很快端著煎好的藥到屋裡來，柳明汐親手接過，讓翠玉將屋中不相干的人都趕出去，蔣媽媽與宋媽媽扶著洛綰綰的頭，讓柳明汐將藥給洛綰綰喂下去。

喝了兩口，洛綰綰蒼白著臉睜開眼睛，對柳明汐莞爾一笑。

宋媽媽與蔣媽媽也沒有意外。

宋媽媽拍著胸脯，小聲道：“夫人，您方才是沒瞧見老爺發火的臉色，奴婢真真是嚇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柳明汐微笑著輕聲道：“今日的事，辛苦宋媽媽了。”

宋媽媽立刻搖頭：“小姐這說的是哪裡話？奴婢打小兒就跟著夫人，伺候夫人，夫人待奴婢也是恩重如山。有人要害夫人，奴婢還能眼睜睜瞧著不成？”

柳明汐一笑：“娘，先將這藥喝了，您雖然碰的不多，可毒藥留在體內沒什麼好處，還是儘快將餘毒清乾淨才行。”

柳明汐明知道秦姨娘會買通海棠下毒，當然不會全無準備，更不會眼睜睜瞧著自己的孃親中毒。

早在小半個月前，她便將海棠被秦姨娘買通這件事，告訴了洛綰綰，母女二人有所準備。

為了讓秦姨娘這次徹底倒下，洛綰綰吃了少量的毒藥，會讓自己呈現出中毒的症狀，實際上對身體的損害不大。

製造出了洛綰綰中毒的症狀，而後再故意讓宋媽媽與秦神醫來演一齣戲。

讓秦姨娘以為自己下毒成功，引來柳天成並激怒他。

柳天成是一個公正的人，而他先前曾因為秦姨娘懷疑過洛綰綰，心中本就對秦姨娘抱了三分不喜，以及對洛綰綰的幾分愧疚。

而今洛綰綰再度遭秦姨娘毒害，危及性命，柳天成心中的愧疚便會成倍爆發，從而演變成對秦姨娘的怒火。

有他這份怒火在，秦姨娘一定落不了好下場！

如柳明汐所料，柳天成不僅沒有包庇秦姨娘，而是直接將秦姨娘送進大理寺。

要知道秦姨娘眼下進了大理寺，就別想完好無損的出來。

洛綰綰將碗中的藥喝下，柳明汐扶著她躺下，洛綰綰笑道：“汐兒，我並無大礙。今日這事還是多虧了汐兒你機警，否則真要讓秦姨娘得手。”

柳明汐眼神一黯，上輩子，已經讓秦姨娘得手了。

她握住洛綰綰的手，笑著低聲撒嬌道：“孃親說些什麼見外的話？只要孃親沒事便好。”

洛綰綰摸了摸柳明汐的頭頂，笑著道：“這事先不要告訴你兩個哥哥，讓他們老老實實讀書，等到他們回來後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柳明汐點頭：“女兒曉得的。娘，你先睡吧，女兒便先回去了。秦神醫開的方子，二位媽媽一定要按著時辰煎煮，將娘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才行。”

宋媽媽送著柳明汐出門：“小姐放心便是，奴婢們一定好生照料著。”

柳明汐頷首。

而另一頭，秦姨娘被送進大理寺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柳府。

柳雲兒原本在屋裡看曲譜，只看一會兒後便煩躁的放下。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院門，姨娘也不能進來看她，頂多是隔著門說幾句話，再託人送些東西進來。

柳雲兒簡直在這小院子裡憋死。

她身邊的丫頭湘竹正想說話，門外忽然有小丫鬟跌跌撞撞進門，滿臉的焦急惶恐之色：“小、小姐，奴婢聽外面的人說、說秦姨娘，秦姨娘她……”

柳雲兒心中煩躁，扭頭不悅道：“姨娘怎麼了？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不知道好好說話嗎？”

小丫頭道：“秦姨娘下毒給夫人，被老爺送去、送去大理寺了！”

柳雲兒霍然起身：“你說什麼！？”

小丫頭哭著道：“奴婢方才在院門口灑掃，聽見門口的奴僕們議論，說夫人中了毒，被查出來是秦姨娘下的，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直接命人將秦姨娘拖去了大理寺，說是讓大理寺來徹查此事。”

柳雲兒簡直覺得天旋地轉，扶著桌子，在屋裡團團轉了幾圈後咬牙道：“不行，我得去找父親，為姨娘求情！”

柳雲兒心知這下毒之事怕是並沒有冤枉秦姨娘，可是秦姨娘乃是她的親生孃親，她怎麼可能不救秦姨娘？

一定得去見父親才行！

柳雲兒提著裙子到了院門口，命人將院門開啟後便要出去，可門口守著的人卻攔住了：“二小姐，您不能出去！”

柳雲兒咬牙道：“都讓開，讓我去求見父親！我姨娘一定是冤枉的！”

門口守備的人不為所動：“二小姐，您還是待在裡面吧，這都是老爺吩咐的，還請二小姐不要讓奴才們為難。”

門口守著的都是小廝，柳雲兒也不敢來硬的，只能流淚望著他們，一張雪白小臉上淚痕斑駁，看起來可憐極了。

可惜這些小廝都是柳府中的老人，早就見過柳雲兒無數回，也聽聞過她對夏家小姐做的事，心中對她的可憐很快便消弭的一乾二淨，堅持道：“二小姐，奴才們若是放您出去，那挨罰的便是奴才們了。更何況眼下老爺正在氣頭上，您現在出去勸，也是沒用的。”

秦姨娘害的可是夫人，秦姨娘再受寵，還能越過夫人去？

想也知道，秦姨娘這次怕是完了。

沒了秦姨娘，二小姐在這府中孤木難支，也只能受夫人的擺佈，日後草草嫁人。

瞧見這些小廝竟然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柳雲兒並不能與他們硬碰硬，氣的幾乎真的要哭了。

她的貼身丫鬟湘竹只能勸她：“小姐，算了，咱們出不去的，還是快進去吧。”

柳雲兒氣的大步轉身回到院中，湘竹這才將院門關上。

柳雲兒在房中哭著咒罵：“一定是柳明汐這個賤人！都是因為她，還有她那個該死的娘！這對賤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