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斥候單膝跪地臉色煞白,對著這沛公劉邦抱拳結結巴巴地說道。

“俺要日雍齒的祖奶奶!”

聞言這沛公劉邦猛地一拍自已的頭盔,拔出佩劍仰天長嘯道:

“全軍聽俺的號令:全體向後轉身,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急行軍殺奔豐縣縣城!俺沛公劉邦一定要把雍齒這個恩將仇報之徒碎屍萬段!”

要知道現在豐縣失守,也就意味著軍資重地被端,再去進攻亢父縣城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打通後路、穩定軍心,也就是必須要去收復那豐縣縣城。

這天傍晚,沛公劉邦率領著六千大軍來到了那豐縣的城牆之下。

這沛公劉邦迎著夕陽,手搭涼棚定睛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見那豐縣縣城城門緊閉守衛森嚴,叛將雍齒正站在西城樓上忙著部署防務呢!

“好你個夠娘養的!雍齒,你爺爺俺待你如何你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你為何要忘恩負義、反叛於俺?”

這沛公劉邦忍不住用右手的食指怒指著雍齒,破口大罵道。

“劉季!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到處喝酒、詐騙、敲詐、玩女人、耍流氓,你這種無恥之徒怎麼配得上老子來伺候?”

這雍齒回覆那沛公劉邦的一番話底氣十足,似乎也很是有道理。

聞言這沛公劉邦簡直就要被氣炸了!他本來想繼續大罵那叛將雍齒,想了一想後還是勉強忍住沖天的怒火,對雍齒和顏悅色道:

“雍齒,你給俺聽著:俺沛公劉邦知道你對俺有所誤會,沒有關係,俺沛公劉邦胸寬似海,只要你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俺沛公劉邦不僅可以不予追究,還會一如既往地重用你!機會不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劉季,你不要繼續在那裡白日做夢了!你自已心裡很是明白,這豐縣原來就是大魏的陪都,現在歸順大魏只是物歸原主;再說現在魏王的實力可是如日中天,短短數個月之間已經平定大小城池有數十座之多,將來的天下必然是屬於大魏的!老古話對此闡述得很是精闢:鳳凰擇良木而棲,英雄擇明主而投。俺雍齒不才,然而歸順大魏後魏王不僅讓俺繼續統兵,而且還封俺為豐侯;劉季你可是天下之大才,你如果歸順大魏是一定會被裂土封王的!劉季,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哈哈哈哈哈哈!”

這雍齒可是笑得很是肆無忌憚。

“他媽的!雍齒,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要知道這豐縣可是俺沛公劉邦的老家,就算你要謀反,豐縣的父老鄉親也是絕對不會去答應的!”

本來這沛公劉邦是想來好言說服雍齒的,誰知卻反而被其遊說,自然更是怒火萬丈了。

對於這豐縣的民意基礎,沛公劉邦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自已可是土生土長的豐縣人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劉季,老子實話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在豐縣有什麼影響力;一聽說要反了你就這一天功夫老子就擴軍三千人,現在可是六千人馬,並不比你的少!你乾的那些醜事別人不清楚,但是豐縣的父老可是對此清楚得很——你本身是豐縣中陽裡王小翠與沛縣無賴盧二在隱龍澤之畔的桑樹林裡苟合而誕的私生之子,居然還胡扯是什麼‘大澤龍種’!弟兄們,這麼一個私生之子居然要俺們去歸降於他,你們答應嗎?”

這雍齒倒是把皮球踢給了自已身邊的將士們。

“不——答——應——!”

這雍齒身邊的將士們倒是齊齊的一聲山呼海嘯,讓那沛公劉邦不禁心頭為之一震。

這沛公劉邦很是驚訝地發現:現在自已的部下反倒是士氣大落!

然而沒有辦法,畢竟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正所謂覆水難收嘛!想到這裡,只見這沛公劉邦眼睛一瞪牙齒一咬脖子一硬,拔出自已腰間懸掛著的佩劍大叫了一聲:

“聽俺的軍令:全軍攻城——!”

這豐縣縣城的城防可是很為堅固,而且現在那雍齒手上掌握著的兵馬也並不少於沛公劉邦,又士氣高昂,相反沛公劉邦軍倒是士氣低迷;因此這場攻城之戰打得可是很為艱難。

雖然說這沛公劉邦軍擁有“木獸”這種大殺器,然而由於那雍齒的投石車全部都是從豐縣縣城內隱蔽發射,因此在兵器這一方面雙方可以算得上是難分伯仲、各有千秋。

《孫子兵法》對此闡述得可是很為精闢:二倍攻之,五倍圍之,十倍乃攻城。在冷兵器時代,攻城作戰中進攻的一方存在著巨大的劣勢,因此往往需要十倍的兵力優勢才能取勝。

一場惡戰下來,這沛公劉邦損兵折將卻還是沒能攻下那豐縣縣城,只能悻悻然地鳴金收兵,後撤五里,暫時停戰。

這天夜裡,陰風颯颯,天地同悲;屍臭陣陣、犬吠連連,慟哭聲、呻吟聲、哀嚎聲、怒罵聲四起,眾多的野狗在瘋狂地啃食著滿地的死屍,直到吃得雙目發紅、肚子拖地。

這沛公劉邦可是一夜無眠。他對那校尉雍齒的背叛自然很是痛恨,對魏王周市的背後一刀也同樣很是憤怒!要知道現在暴秦未滅就同室操戈、兄弟鬩於牆,真的是又貪婪又愚蠢!

對於軍師蕭何自已則很是愧疚,不聽良言,終於釀成如此之大錯啊!

這沛公劉邦只能借酒消愁了!雖然身旁的侍衛一直在對著自已苦勸不已,然而沛公劉邦卻還是我行我素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就酩酊大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