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聞言這平素很是和藹且怕老婆的呂公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也暴跳了起來,用右手的食指怒指著自已的夫人呂媼道:
“你快給你老子我閉嘴!老古話說得很好: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大事你他媽的可千萬不要來瞎攪和!”
很快,這呂公就如約把自已的寶貝女兒呂雉嫁給了幾乎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沛縣泗水亭的亭長、老酒鬼、老賭鬼、老色鬼、老流氓劉季。他的確沒有要劉季出哪怕一文錢前去置辦婚宴也沒有索要哪怕一文錢的彩禮,不僅如此其還陪嫁了足足十萬錢的嫁妝——這可差不多是其一半的家產啊。
由於這呂公可是沛縣縣令趙豪的結拜大哥,因此劉季眨眼之間就成為了沛縣縣令趙豪的義侄女婿,成為沛縣的一把手之名義上的親戚了。
十個月之後,這呂雉給劉季產下了一個大胖小子;第二年,這呂雉又給劉季產下了一個女兒。劉季成為了很多人豔羨的物件。
呂雉這人雖然從小嬌生慣養,然而卻很是賢惠;她用帶來的嫁妝買了一些田地,除了租了一些給他人種植之外還親自打理了一部分。
甚至連自已那兩個幾歲的小孩子都時常被帶到田地裡來給自已幫忙!
見狀素來不誤農桑的劉季也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因此有的時候也會向上司請假回家,去幫忙幹農活兒。
這天中午,正值七月初五,大暑節氣;烈日當頭,萬里無雲。這呂雉正帶著自已的兩個小孩子在田地裡收著麥子,一位名叫“周老滑”的老頭子從一旁的田埂上蹣跚而過。
當其路過這呂雉身邊的時候;其口渴難耐;見呂雉的身邊放著竹筒水罐,於是乎便停下腳步向其躬身施禮不好意思道:
“敢問這位小娘子,老夫我今日去閨女‘一丈紅’家省親,忘帶水罐口渴得不行,想向您討上一口水喝,不知小娘子您可願意對老夫我來行個方便?”
見這位老者不僅汗流浹背而且對自已彬彬有禮,這呂雉便對其笑笑道:
“當然可以了!”
緊接著其用右手的食指一指不遠處的自已那個竹筒水罐,對著“周老滑”道:
“諾,就在那邊,你自已拿去喝吧!”
“多謝小娘子!”
這“周老滑”一邊向著呂雉躬身施禮,一邊去撿起麥田中的竹筒水罐來喝了水。半竹筒井水下肚,這“周老滑”頓時感覺周身都清爽了許多。
“感謝小娘子相助,老夫就此告辭了!”
只見這“周老滑”對著呂雉一抱拳,便準備扶著柺杖離開。
“老伯,請留步!”
這呂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叫住了“周老滑”。
“敢問小娘子有何吩咐?”
這“周老滑”聞言頗有一些驚訝,他停住了腳步。
“敢問老伯,您午飯吃過了嗎?”
這呂雉微笑著對“周老滑”道。
“早上臨行匆忙,老夫我忘記帶飯了。。。。。。”
這“周老滑”對呂雉如實道。
“那麼老伯,現在您應該很餓了吧?”
聞言呂雉又對著這“周老滑”問道。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
聞言這“周老滑”再次對著呂雉不好意思了起來。
走了整整一個上午,這“周老滑”的確也是肚子餓得“咕咕咕咕咕咕咕”的直叫喚。
“奴家我帶了午飯過來;老伯如果您不嫌棄,就吃我的吧!”
這呂雉對“周老滑”倒是顯得很是熱心快腸。
“這。。。。。。這哪好意思呢?”
“周老滑”搔著自已的小禿頭。
“沒有關係的!”
一邊說這呂雉一邊拿出自已所攜帶的竹筒罐飯,雙手遞給了“周老滑”道:
“老伯,您就別客氣了,快點吃了它吧!”
聞言這呂雉身邊的兩個小孩子不禁口水直流,紛紛拉扯著呂雉的衣服角道:
“媽媽,我餓,我要吃飯。。。。。。”
“媽媽,為什麼飯菜要給爺爺吃,不給我吃呢?”
。。。。。。
“你們不要不懂事了!先讓爺爺吃,爺爺吃了你們再去吃!”
這呂雉的話兒雖然語氣不是很重,然而卻有著一股不容置否的威嚴。
兩個小孩子聞言不敢再行造次,只能怨恨滿懷地狠狠瞪著自已的老媽。
見狀這“周老滑”也不再行退讓,而是開始狼吞虎嚥了起來。
很快,其居然把這滿滿一罐的竹筒飯都吃完了!
見狀這呂雉膝下的兩個小孩子更加憤怒,不禁都哇哇大哭了起來;在一旁揮汗如雨地收割著麥子的呂雉連忙放下自已手中的鐮刀,去忙不迭地哄勸自已的兩名少不經事的幼子。
這“周老滑”見狀可是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其不愧外號叫做“周老滑”,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立刻心生一計。
只見其轉向呂雉,很是懇切道:
“真是不好意思,老夫我腹中飢餓,居然將那筒竹筒飯全都都給吃完了!老夫我無以為報,但平生素愛為人相面,不知夫人可願讓老夫我為您試上一試?”
“真的嗎?”聞言這呂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那就煩請老伯您為奴家俺相上一相吧!”
這呂雉出生在一個相面世家之中,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相面”一說是深信不疑的。
再說她只是一名秦朝末年的女人。
這“周老滑”捋著自已的山羊鬚,半閉著眼睛搖頭晃腦了好是一番,突然故作玄虛圓睜雙目大驚失色道:
“夫人,真不是老夫俺有意吹捧,您這相貌可真是絕世的好相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