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好的相貌再加上如此之有錢,這不禁讓呂公對劉季更加敬重了起來。他連忙對著劉季深深地連拜了三拜,恭恭敬敬道:
“敢問這位貴客,不知您的尊姓大名是?何方人氏,在那裡高就啊?”
“在下賤稱為‘劉季’,是豐縣中陽里人氏,現在蒙結拜大哥內黃縣縣令張耳張大人的極力舉薦,忝為沛縣泗水亭的亭長。”
這劉季在那裡昂著頭、斜著臉、撇著嘴、抖著腿,目空一切道。
“哦!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劉先生,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這平素很是傲慢的呂公對著劉季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將其極其熱情地往縣衙大堂裡迎。
這時站在一旁、負責登記的主簿蕭何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對於這劉季的底細他可是一清二楚,因此也很是懷疑這極有可能又是一場惡作劇。只聽主簿蕭何連忙扯了扯這呂公的衣袖,附在其耳朵邊小聲道:
“劉季這傢伙在下很是熟悉,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吹牛,正事卻是沒有幹成幾件的!呂公,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大話兒!”
誰料聞言這呂公卻對著主簿蕭何淡淡一笑道:
“感謝蕭何蕭大人的提醒,老夫自有分寸!”
說罷這呂公親自為劉季彎腰後退引路,將其引入沛縣的縣衙大堂之上;不僅如此,其還畢恭畢敬對著劉季笑道:
“劉先生,有請上座,有請上座!”
在眾人一片極其驚愕的目光之中,這呂公居然把自已所坐的上座也都給劉季讓了出來!
更讓眾人驚愕的是這劉季居然毫不推辭,直接一屁股給坐了上去。
盛大的喬遷酒宴終於開始了。這劉季像簸箕一樣岔開雙腿,風捲殘雲,胡喝海塞;他不僅很快就吃完了自已面前的肉喝完了自已面前的酒,甚至還去爭搶身旁之人的酒來喝、肉來吃,活像是一隻餓死鬼投胎!
這劉季只顧山吃海喝,從不敬別人的酒;不僅如此,每每有人過來向其敬酒,他還一29邊大罵對方是“少給老子囉裡吧嗦的”,一邊跳將起來將對方手中的酒觴給搶過來,一飲而盡。
甚至連這呂公向劉季敬酒的時候其也是這樣的。
很快,這劉季就酩酊大醉了。
其甚至還藉助著酒醉,故意大聲凌辱起一旁的沛縣官員起來:
“那個蕭主、主簿,你上次去‘大、大富貴’賭博,欠了一百文的賭、賭債,可是一直在那裡裝、裝聾作啞呢!”
“曹縣、縣尉,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去“怡、怡紅院”嫖宿阿紅嘛,怎麼最近不、不去了?人家阿紅可是很、很惦記著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
由於這劉季已經喝醉了酒,而且其現在是那麼受到沛縣縣令的世交呂公的寵愛,因此眾官員只好拼命忍住那滿腔的怒火,引而不發。
到了子時,這喬遷酒宴終於結束了。此時此刻的劉季早已是爛醉如泥;他正艱難地從跪墊上起身,準備在結拜義弟盧官等人的攙扶下蹣跚而歸,誰知這跪坐一旁的呂公卻拼命地對著這劉季使眼色。這劉季見狀忽然心中一動,就暫時沒有離去。
等曲終人散,這呂公卻忽然對著劉季一邊痛哭失聲一邊瘋狂叩首,直至血流滿面。
這劉季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酒直接醒了一半;其連忙躬身將呂公雙手攙起,詢問道:
“呂、呂公,敢問您老現在如此之激、激動,所為何、何事啊?”
“那老夫我就實話實說了!老夫觀人面相已有五十餘年,未嘗見過劉先生您如此之好的相貌!還希望劉先生您多多自愛!敢問劉先生您是否婚配?”
這呂公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兒。
“感謝呂公的錯、錯愛!我劉季一、一介草民,混成個泗水亭的亭長已經很是心、心滿意足了,實在是不敢去奢望自已能、能夠成龍成鳳!實不相、相瞞,在下劉季已有情人趙、趙錢氏,只是因、因其為寡婦名聲不好,所以未、未曾婚配!”
這劉季倒也對著呂公實話實說,沒有欺瞞。
“那老夫我就把話兒先行挑明瞭吧!老夫我有一女兒名喚呂雉,年方二八,自幼聰明伶俐、活潑漂亮,老夫也因此對其特別寵愛,一直視其為掌上明珠;如果劉先生您不嫌棄,老夫就做主將其嫁給您,以後就為您洗衣做飯、生兒育女,不知劉先生您意下如何?”
天啊,原來這天上還真的可以掉下來餡餅!
只是這到底是不是自已在做春秋大夢?亦或不是香噴噴的大餡餅而是黑洞洞的深陷阱?
這劉季正在那裡狐疑不定著呢,見狀呂公再次對著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了地上:
“劉先生,您如果不答應老夫我的請求,老夫我今天就跪死在這裡!”
見這呂公可是一臉的赤誠,劉季也終於放下了戒心;只見其連忙將呂公雙手攙起,對其很是感激道:
“我劉季能娶呂雉小姐為、為妻,實屬三生有、有幸祖墳冒青煙了,怎麼還敢不、不識好歹、有所拒絕呢?可、可是。。。。。。”
“可是什麼?”
這呂公聞言很是焦急。
“呂、呂公,我劉季可、可是囊中羞澀。。。。。。”
這劉季由於心中很是羞愧,居然一時之間語塞了!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小事、小事,老夫我有言在先——劉先生,如果您願意迎娶小女呂雉,彩禮、酒宴都不需要你出一文錢的!”
這呂公倒是當著劉季的面大包大攬,將自已的胸脯子拍得“噹噹噹當”作響。
“呂、呂公,您可真是我劉、劉季的再生父母啊。。。。。。”
這劉季聞言可真是感激涕零!
這劉季終於在其結拜義弟盧官等一行人的攙扶之下,醉醉醺醺地回泗水亭的亭衙去了。
見劉季這名老流氓已走,呂公的夫人呂媼終於爆發了;只見其一蹦三尺高,用右手的食指怒指著呂公的臉,大聲呵斥道:
“你這死老頭子,是不是那根神經搭錯了呀?你一天到晚地說自已這個寶貝女兒是女中豪傑天下第一,一定要許配一個大富大貴之人;那沛縣縣令趙豪與你家是世交,他為自已的獨生兒子求娶你這個寶貝女兒你都看不上,為何要把她嫁給劉季這個遠近聞名的老無賴?明天你趕緊給老孃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