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驚得眾多的狐朋狗友全都張大了嘴巴,吐著舌頭一愣又一愣。

見狀這劉季更加的興奮,乾脆更加誇誇其談了起來:

“嘿!老實告訴你們吧:老子在潛逃出大梁城的時候不慎驚動了守門秦卒,那傢伙剛剛大喝一聲‘什麼人’,老子就手起劍落,一劍將把他捅了個透心涼!你們可千萬不要認為老子心狠手辣——我本意並不想去殺了他,殺了他只是迫不得已而已!誰知道他的大喝聲還是驚動了秦軍,成千上萬的人蜂擁而至,前來擒拿老子;老子也豁出去了,就頂在東門處,上來一個殺一個,上來一對殺一雙!就這樣老子一直殺了大概兩個時辰,直殺得天色大亮,直殺得血流成河,直殺得劍刃翻卷,直殺得沒人膽敢再次靠近老子了!老子趁這個時候連忙殺出,砍倒了一個騎著青驄駿馬得小校,翻身上馬,這才得以脫離大梁城這個龍潭虎穴。。。。。。”

一番話讓眾多的夥伴不禁發出了一片的“嘖嘖”之聲。

眾夥伴見劉季現在是如此的出息,連忙湊錢為其在附近的“悅來酒家”辦酒接風。

劉季的這些狐朋狗友其實與其一樣,也基本上是一些破落戶,口袋比臉面都還乾淨;因此這所謂的“洗塵酒”其實也很是簡單,無非就是素面、豬頭肉和“悅來酒家”自釀的“稻花香”濁米酒了。

然而眾弟兄們還是喝得很是暢快。

這一切真可謂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眾弟兄們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大呼小叫、嬉笑怒罵、暢所欲言,真是好不愜意!

寒酸卻又極為熱鬧的接風宴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從暗月東昇直到明月當空。

直到最後,眾弟兄們全都酩酊大醉,一邊“哇哇哇哇哇”地嘔吐,一邊踉踉蹌蹌、相互攙扶著走出了這“悅來酒家”的大門。

剛出這“悅來酒家”沒幾步遠,眾兄弟們便紛紛醉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眾弟兄們這才沉沉醒來;大家馬上又舊態復萌,相約著如同往常一般,去繼續賭博耍錢。

這劉季的身上還藏著大約一貫的銅錢——那可是自已的結拜大哥、內黃縣現任縣太爺張耳張大人贈與自已的盤纏,還沒有全部花完。

按照這劉季素來的秉性,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種“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好生意”的;於是乎其騎上自已的棗紅駿馬,與自已的眾弟兄們晃晃悠悠地“殺”向了“范蠡樓”。

這劉季頭上依舊戴著自已的結拜小弟盧官送給其的竹皮冠,儘管其早已破爛不堪,與自已的一身錦繡可是十分的違和。

見狀這劉季的結拜小弟盧官不禁對其笑著調侃道:

“我說大哥,你對這竹皮冠可是真愛啊!當初為了它你還跟我打得你死我活的,如今又戴著它殺人如麻!”

劉季聞言卻笑而不語。

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都來到了這“范蠡樓”。這劉季大大咧咧徑直往裡面的案几旁一坐,摸出身上藏的那貫銅錢準備再次的孤注一擲。

突然間自已的結拜小弟盧官坐在一旁無意中問了自已這麼一句話:

“我說大哥,昨天你不是說要去隔壁豐縣謀個職位嗎?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啊?”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猛地點醒了劉季——是啊,這可是自已的結拜大哥、信陵君大人原門客、現任內黃縣縣太爺張耳張大人贈與自已的盤纏的剩餘啊!

自已還得用這筆剩餘下來的盤纏去豐縣找自已的結拜大哥、信陵君大人原門客、現任內黃縣縣太爺張耳張大人另一個結拜兄弟沛縣現任縣太爺趙豪趙大人呢。

終於,這劉季生平第一次拒絕了搖骰子這樁“生意事”;只見其對眾弟兄們歉疚地笑了一笑道:

“眾弟兄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點兒錢老哥我還得將其作為去隔壁沛縣謀職的路費,就不陪你們去搖骰子啦!祝你們玩得開心一點兒!”

聞言眾弟兄們都很是驚訝,但大家也不好意思出言相勸,只是都隨聲附和道:

“大哥你不愧是一個幹大事的人,如此的自律!”

“大哥做你得對,公事要緊,公事為重啊!”

。。。。。。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這劉季雖然出身草莽,然而還是懂得這一道理的。第二天一大早,這劉季就拜別了眾弟兄和家人,帶上了推薦書,騎上了自已的結拜兄弟、原信陵君大人的門客、現任內黃縣縣太爺張耳張大人所贈送的棗紅駿馬,前去臨近的沛縣去找張耳的另一個結拜兄弟、現任沛縣縣太爺趙豪趙大人謀上個一官半職。

差不多在正午時分,這劉季來到了沛縣的縣衙之處;向守門的衙役遞上了自已的結拜大哥、原信陵君大人的門客、現任內黃縣縣太爺張耳張大人給自已寫的推薦書。

果然,很快這縣衙的大門大開,沛縣現任縣太爺趙豪趙大人身著一身蟒袍,頭戴四方冠腰繫青玉帶,笑容可掬地親自前來歡迎這劉季的到來。

此時此刻這現任沛縣縣太爺趙豪趙大人正在與自已的夫人、孩子、夫妻雙親一起享用著豐盛的家宴;見劉季是自已結拜兄弟、現任內黃縣縣太爺張耳張大人的另一位結拜兄弟自然很是熱情,便毫不避嫌地邀請著劉季與他們一起去享用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