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陵君大人自然也很是懂事投桃報李,於是乎這小劉季豪宅、良田、美女、僕人盡皆擁有,成天裡偎紅倚翠、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這小劉季不禁快活得仰天大笑了起來。。。。。。
正笑得得意忘形渾身亂顫,突然間這小劉季只覺得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渾身劇痛!這小劉季痛得大叫連連,不由得睜開了雙目,這才發現這一切居然只是黃粱一夢。
而此時此刻的自已居然躺在了這土地廟的泥巴地上,渾身裹滿了泥漿。
咦,這就奇怪了!自已昨晚不是好端端地睡在供桌上了嗎?
這小劉季滿腹狐疑地望去,這才發現這供桌由於桌腿朽壞,居然在自已熟睡之中突然之間就土崩瓦解了!
唉!擾人清夢,真是他孃的倒黴透頂!
這小劉季憤怒地罵了一句國罵問候了一聲那個供桌的祖宗八代,齜牙咧嘴“吭哧吭哧”了半天才勉強爬了起來。
誰知這小劉季剛剛站起了身,傳入耳朵的就是一陣的喧譁和哭鬧聲。
這好奇心爆棚的小劉季不禁循聲望去,只見一群衣衫襤褸的老百姓手執菜刀,將不少村民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名左手中還舉著燃燒著的火把。
這好奇心爆棚的小劉季連忙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只見為首的那個三角眼、酒糟鼻的傢伙用右手食指指著那些被團團包圍的老百姓,大聲命令道:
“把他們全部都給我趕進房子——!然後把大門全都給我鎖了——!”
手下的那幫人連罵帶踹,好不容易才把數百百姓們全部都趕入大房,並牢牢上了石鎖。
緊接著這頭領又對手下發號施令道:
“放火——!把他(她)們給我全部燒死——!”
聞言這小劉季嚇了一大跳!一旁那些哭鬧的村民聞言哭鬧得更加厲害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滿臉淚痕,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頭領的大腿哀求道:
“里長,我那老公、公公、婆婆可都是家裡的勞力呀。。。。。。求求你發發慈悲,可千萬不要燒死他(她)們呀。。。。。。”
誰知里長卻對其橫怒目道:
“他們可全都染上了‘人瘟’,是必死無疑了;如果現在不把他(她)們全部都燒死,我們全都會‘染瘟’,全都會死——!”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在那個年代一旦遇到這所謂的“人瘟”,不懂隔離且極度恐慌的人們是會經常做出這種“燒死活人”的極端舉動的。
這種事情小劉季以前倒是聽別人說起過,但是並沒有怎麼把它放在心上;如今親眼看見,內心自然是極為震撼的。
這小劉自然是看不下去;想了一想他便對著這名里長一抱拳道:
“里長大人,依在下之愚見,染上‘人瘟’已是大不幸了;不行救治之舉反將其全部燒死,似乎不是賢德之人所為吧?還望里長大人明察!”
“你是何人?這裡怎麼輪得到你這個龜孫兒子指指點點?” “”
這名“三角眼”里長見自已的權威遭受到了冒犯,直接蹦了起來,用右手的食指怒指著這小劉季道。
“在下是沛縣中陽裡的劉季,是‘大澤龍種’;由於久仰那信陵君大人的芳名,特不辭艱險,西行投奔;路過寶地,多有叨擾,還望海涵。。。。。。”
這小劉季逢人就自我宣傳、自我炒作,口口聲聲稱自已為“大澤龍種”。
“什麼‘大澤龍種’、‘大澤野種’的!你想去投奔誰跟老子沒關係,但是老子要警告你,這裡可是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話!燒死患上‘人瘟’得病號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誰敢忤逆?不趕緊燒死他們,我們全裡的人可是全都會死!老子可是這平安里的一里之長,必須要對這平安里全裡之人的身家性命負起責任來!”
少婦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四周一片的死寂。
這小劉季心裡明白這平安里的里長說得可都是大實話;然而現實是如此的骨感和殘酷,讓人是如此的窒息。
這小劉季還想再全說什麼,突然間“三角眼”里長的目光變得兇狠且閃爍了起來道:
“老子看你這龜兒子面色蒼白、虛汗橫流、走路一搖三晃,八成也是得了‘人瘟’!來人,給老子把他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如狼似虎的壯年男性村民得令便衝了上來。
“裡、里長大人,我沒、沒得‘人瘟’。。。。。。”
這小劉季聞言可是如同五雷轟頂!他連忙一邊搖頭擺手解釋,一邊奪路而逃!
然而這拉著肚子、又餓又累、身上還有摔傷的小劉季怎麼能跑得過那些健壯的村民呢?
而一旦這小劉季被這幫瘋狂的村民捉到,下場基本上就是和那幫可憐的病患一樣被鎖入大草房,被活活燒死。
眼見得這小劉季距離這幫緊追不捨的村民越來越近了!
此時此刻的小劉季心想:媽的,老子怎麼這麼倒黴呢?剛才自已的義弟盧官、老爹、多少村民都勸自已不要去西行投奔,然而自已卻不撞南牆不回頭,堅決不聽。
結果呢?現在就要枉死平安里,誤了卿卿性命。
平安里啊平安里,你可真的是不平安啊!
這小劉季已經近乎於絕望了,他邊跑邊閉上了自已的雙眼。
誰知就在這個時刻,彷彿有天助一般,那個跪在里長的腳邊苦苦哀求卻始終無果的少婦突然間發了狠,對著那名里長的“命根子”就是惡狠狠的一大口。
那名里長頓時仰天皺眉閉眼咧嘴大叫了一聲:
“嗷——!”
這一聲對於那名里長、里長的部下來說真可謂是晴天霹靂,然而對於這命懸一線的小劉季無疑可是天籟之音。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