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溝渠,別太過分,今天可是你家嚮明宇踩死了我家的純種德牧,當時若是報警,肯定抓他進去吃牢飯吧……”覃一鳴直接恫嚇。

“所以向家才被訛了兩萬,才換包大勇放人的呀!”趙溝渠卻這樣接住了話茬。

“放人是應該的,可是死狗不該歸向家吧?”覃一鳴強調這一點。

“為啥不歸?既然被訛了兩萬,死狗就該歸向家。”趙溝渠據理力爭。

“我就搞不懂,你非要一條死狗幹嘛?”覃一鳴明顯是要探個究竟。

“我更搞不懂,你為啥還要退錢把死狗要回去!”

趙溝渠不假思索就這樣反問。

“這條老狗我養了他十幾二十年,就像家庭一員一樣,本想讓它再多活幾年,哪成想,慘遭橫禍,被偷果子的嚮明宇給活活踩死,我身為主人,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讓你隨便找人把它開腸破肚,剝了狗皮吧?定當好好安葬它才是吧?”

覃一鳴假惺惺地說出了這樣的緣由。

“覃獸醫,你有這麼好心?”趙溝渠毫不掩飾對他人品的懷疑。

“那當然,不然我咋會把兩萬塊錢還給向家,換回我家的德牧?”覃一鳴硬著頭皮這樣回應。

“可以換回去,但兩萬不行,就二十萬,一口價,少一分錢就免談!”趙溝渠卻還是寸步不讓。

“你!”覃一鳴越來越覺得,這個傻子不好對付了。

“你什麼你?既然你那麼愛這條老狗,既然你要給它風光大葬,那好啊,那就捨出二十萬把它贖回去呀!”

趙溝渠就是要用這樣的風涼話激怒他。

“趙溝渠,你這是明晃晃的訛詐!”覃一鳴都快氣瘋了。

“沒辦法,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招兒都是跟你小舅子包大勇學會的!”趙溝渠針鋒相對,直接回懟。

“你……”

“要不——你就報警吧……”趙溝渠竟主動這樣提議。

“你以為我不敢?”

“敢你就報啊!”趙溝渠又將了他一軍!

“算你小子狠,我認栽……”

覃一鳴心知肚明被這個傻小子拿住了七寸,只能被迫給嚮明月的銀行卡里打了十八萬,加上包大勇訛來的兩萬,正好湊齊了二十萬。

確認錢已到賬,趙溝渠才帶著覃一鳴去電動三輪車裡,將死狗拖拽出來,交給了前來幫忙的包大勇。

“你等著,我遲早讓你死得很難看!”抱起死狗的包大勇,為了洩憤,還撂下了這樣的狠話。

“好啊,我等著!倒要看看,到時候,咱倆誰死得更難看!”趙溝渠沒有一點兒懼怕的神色,還傻笑著這樣回應。

“還多嘴!”覃一鳴一腳踹在包大勇的屁股上,邊罵邊帶他趕回了他的獸醫站……

看著他們倆狼狽離開的背影,趙溝渠的心裡別提多愜意了。

“我到現在還沒搞懂,覃一鳴咋會用二十萬贖回一條死狗?”

儘管剛才嚮明月全程都沒參與,也沒說一句話,可是真的有二十萬到賬,證實了趙溝渠的預判之後,著實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到底是什麼。所以,事後直接這樣問。

“很簡單,就是因為那條死狗的肚子裡,有不止一塊價值幾十萬的狗寶!”趙溝渠知道,不把真相說出來,沒法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才說出了實情。

“真的呀!”嚮明月瞬間恍然大悟——難怪覃一鳴肯用二十萬換一條死狗,原來秘密在這裡!

“當然是真是,不然的話,覃一鳴腦子進水了、被驢踢了,也不會出這個血的!”趙溝渠這樣回應道。

“可是,你是咋看出來,這條死狗的肚子裡有狗寶的?”嚮明月又提出這樣的問題。

“其實——我也是瞎猜的……”趙溝渠再次選擇不說出真相。

“瞎猜的?”

“對呀,之前在鎮裡的集上,見過一條又老又瘦,皮包骨頭的老狗,狗主人居然叫價上萬塊。”

“當時不懂就去問,有人就說,估摸著是狗肚子裡有狗寶了——我今天看見被嚮明宇踩死的這條老狗,就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條病狗的樣子……”

“所以,就猜覃一鳴這麼精明的傢伙,之所以養這種半死不活的老狗,一定是肚子裡有貨,否則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趙溝渠隱瞞了自己用無極神功,一眼就看出了死狗肚子裡有狗寶的真相,說了這樣一個貌似合理的猜中緣由。

“那萬一沒猜中,你如何收場?”嚮明月再次後怕。

“大不了覃一鳴一分錢不給,我拉這條死狗去鎮裡,找個人花20塊錢把皮剝了,製成一張狗皮褥子,鋪在炕上隔涼,也不算吃虧……”

趙溝渠樂觀地假設了這樣的結果。

“不對,你還是有某種能力,看出這條死狗肚子裡有狗寶,不然不會如此有把握,逼迫覃一鳴拿二十萬來贖回這條死狗。”

嚮明月還是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隨你怎麼想,反正這次包大勇和覃一鳴又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且還讓咱們白賺了十八萬!”

趙溝渠卻十分滿足地給出了這樣的回應。

“對了,這錢不能讓我媽知道。”嚮明月急忙這樣提醒了一句。

“為啥?”

“知道了肯定沒收,然後很快就被嚮明宇給敗壞了。”

“哪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會知道。”趙溝渠卻這樣提醒說。

“那咋辦?”嚮明月馬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要我說,其中兩萬給咱媽,其餘的,都捐給村委會吧。”趙溝渠竟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為啥捐給村委會?”嚮明月一臉的不解其意。

“一舉兩得,這十八萬捐給村委會,可以修路用,可以改善村小學條件用,反正能派上好多用場;這樣的話,咱媽知道了也沒話說;關鍵是,覃一鳴更是不敢公開報復咱們了,畢竟,這錢咱們沒踹自己兜裡……”

趙溝渠將自己的提議利弊都說了出來。

“趙溝渠,你還是之前的那個趙溝渠嗎?”

聽他說得這麼頭頭是道,嚮明月簡直有點不信,站在眼前的他,還是從前那個,被所有人都認定的腦子不夠用的傻女婿嗎?

“當然還是啊,如假包換!”

一如既往,趙溝渠邊這樣說,臉上還是那副傻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