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女帝正在處理內衛從京中暗中轉送過來的奏摺,忽然白素急匆匆進來,猶豫了一下,彙報道:
“陛下,蕭先生他……他又救了永安郡主……”
女帝整個人瞬間不動了,緩緩抬頭,一臉驚訝:
“怎麼回事?那永安又是出了何事,怎得又被這傢伙救了?”
“還是落水……”白素張嘴。
“落水?”拓跋菁菁眼神一凝,頓時就不淡定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白素點點頭,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女帝拓跋菁菁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發黑:
“好,好啊,好一個喜歡救人的傢伙,長源縣這麼多人,偏得就他來救是吧?朕看他就是專門喜歡救落水女子!”
白素低頭,不敢說話。
聽得出來,陛下吃味了……畢竟救的是永安郡主,那永安郡主的身材和美貌也是京中出了名的,連續被蕭辰救兩次,而且都是落水救的,那落水的女子身上什麼光景,是個人都知道,救人的人慌亂中手自然就接觸過不少地方……
這陛下能不吃味?
一時間,白素不敢說話!
想了想,趕忙從身上掏出一張帖子,道:
“陛下,蕭先生當真是才華橫溢,絕世無雙啊,今日源山詩社的人堵在橋上,擺下四才陣羞辱長源文人,無人能破陣,蕭先生路過,仗義出手,竟是當場出口成詩,信手填詞,連破詩詞兩大關,震驚全場,可謂驚天動地,驚世駭俗!”
“什麼?”拓跋菁菁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她連忙接過去翻開看起來,一邊道:
“這傢伙能破四才陣?四才陣不論是何人所出,一般而言都極為艱難,朕從未聽說過有誰單獨破過四才陣……”
白素暗鬆一口氣,微微笑道:“陛下,從今往後,蕭先生便是大周第一人!”
拓跋菁菁看著蕭辰當場作的詩詞,這會兒看得也是一臉震驚,內心不敢相信,她忍不住開口唸誦出幾句,咀嚼一番,依舊是難以置信,瞪著眼問道:
“你說他這是張口成詩,信手所填?”
“千真萬確,陛下,這在場的人都瞧見了,若非那源山詩社的人忽然不敢繼續比下去,逃之夭夭,恐怕這蕭先生今日註定創造神話……”白素趕忙回答,甚至替蕭辰美言起來。
結果,她這話沒說完呢,就看到女帝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寒起來!
“好,好,好一個蕭辰,好一個才華橫溢,絕世無雙!好,好得很!這麼好的才華,這麼高深的詩詞造詣,當年卻不捨得為朕寫一首,好得很,非常好,朕記住了!朕記住了!”拓跋菁菁咬牙切齒,一臉的氣極反笑,邊說邊把手中寫有詩詞的帖子一點一點撕成碎片!
氣氛瞬間就變得冰冷起來了!
白素張了張嘴,登時啞口無言:“……”
完犢子,陛下越來越氣了……
她就知道,一向精明霸氣的陛下,一旦事關蕭先生,就會變得失去理智……
這會兒。
蕭辰已經回到宅中。
剛換好衣裳走到院子裡曬曬太陽,劉長裡便是怒氣衝衝的回來了,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什麼話也不說。
蕭辰問道:“你跑哪兒去了?可是追到了?”
劉長裡搖頭:“這該死的秦知年,他枉為人子,還自詡文人,我看他就是個無賴,將文人的臉都丟盡了!”
得嘞,看這架勢是追了個寂寞。
“罷了,往後見一次打一次就是了。”蕭辰道。
劉長裡這才洩氣道:“蕭老弟,今日若不是你,咱可真就丟臉了,也真叫這幫孫子欺負到咱頭上了。不得不說,蕭老弟,你這才華,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你是如何造就這般成就的?”
蕭辰淡淡道:“抄啊,天下詩詞一大抄。”
劉長裡頓時臉黑,道:“去哪抄,劉某也想抄!”
“炒飯?我也要吃!”旁邊院的老頭喊了一聲,順勢將話接了過去,隨後從院牆上翻了過來。
那瀟灑勁看得劉長裡目瞪口呆,繼而滿臉羨慕。
“前輩,咱沒說什麼飯……飯?抄飯?什麼抄飯?”劉長裡一愣,看向蕭辰,問道:“蕭老弟,你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老頭已經拉了一條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直接催促道:
“小子,老夫餓了,趕緊來碗炒飯,今日多加點肉絲!”
蕭辰一臉黑的起身,一言不發走進廚房,後邊卻跟著響起劉長裡的聲音:
“蕭老弟,我也要吃!”
他追了秦知年一路,什麼也沒追到,把自己追餓了。
草!
他媽都是飯桶嗎?
蕭辰暗罵一聲!
一刻鐘後,三人都在院子裡乾飯。
除了蕭辰,劉長裡和老頭都像是餓死鬼投胎,吃得毫無形象,一邊滿口誇讚,嘖嘖聲不絕於耳。
等吃完,蕭辰發現那瓷碗光得能照人,頓時一臉驚歎。
不得不說,這倆真就是飯桶。
吃飽喝足,老頭又是一個輕功直接回院去了,劉長裡拍著肚子,和蕭辰一起躺在躺椅上,道:
“蕭老弟,那趙大才女咱什麼時候再約一下吧,總歸是去看看好。秦知年那個無恥之輩,今日敢耍賴,我倒要看看鬥詩之事,他還如何耍賴?兩方鬥詩之際,咱直接去現場找場子!”
“好,再約。”蕭辰點頭。
今日之事他也沒想到對方這麼無恥輸不起,竟然半道就跑了,既然如此,那就鬥詩場上見,倒要看看這幫孫子還如何耍賴!
雖然這次故意出風頭的目的已經達到,效果也很顯著,但他堂堂穿越者,竟被戲耍了,不能忍!
“好,那我去找趙才女。”
……
一家客棧內。
此刻,秦知年為首的源山詩社眾人都耷拉著腦袋坐在房間內,滿屋子人,都是靜默無言。
呆坐了好半天,秦知年這才嘆氣一聲,道:
“諸位,今日之事,秦某也實在沒料想到,倒是差點丟了臉面。不過,我等不能就這般輕易放棄!”
“對,不能放棄!”
“我等又不是敗了,如何就要放棄?不放棄!”
“只要沒比完,就不是敗!不放棄!”
“……”
眾人跟著附和,滿眼都是狠勁。
“可是,秦先生,那位公子實在是太可怕了……”頂著一臉痘的許驚蟄開口,一臉後怕。
他從未見過那等才華之人,那等才華高到讓人畏懼。
嘭!嘭!嘭!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秦知年直接按著他腦袋拍!
許驚蟄立刻抱頭鼠竄,慘叫起來:“秦先生,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
打完一臉痘的許驚蟄,秦知年大手一揮,道:
“諸位,總之這四才陣咱還是要繼續擺,只不過,這後面的‘謎’和‘聯’二關,咱換換!
“那傢伙不是詩詞造詣很厲害嗎?恐怕這後兩關也擋不住他,因此,秦某打算,將後兩關換為‘棋’與‘書’!
“正好,其次前來我源山棋道大家桌文之大師出了個殘局,秦某都看不懂,可直接擺出去!
“再來書法一事,這長源就沒人書法有什麼造詣,那傢伙再厲害,也不可能全能至此,如此可萬無一失!”
“好!一切依秦先生所言!”
“對,那傢伙不可能全能至此!”
“我源山詩社威武!”
“……”
眾人再次精神振奮起來!
秦知年滿意至極,道:
“好,走!咱們這次就去……對,去那山海學堂!桌文之大師的殘局,聽說就是當今大國手白雲山都一時無解,這學堂不是教棋嗎?
“且那山主楊白朮棋道無雙,咱就從他開始!另外,去個人,去街上放話,讓那位公子前來山海學堂繼續挑戰,我秦某人出恭結束,在那等著他來繼續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