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攀巖不要著急向前,每一腳都要踩實了,多運用腿部的爆發力.”

陳嘉漫試著上走,這時候她才知道,老李之前說的話是對的,外面和室內的難度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如果室內是過家家,這兒才是真戰場,甚至於,比她想象的要難多了。

說起來,陳嘉漫動作很標準,要點什麼的她都記住了,可真攀爬的時候才知道有多累,而且,體力不行。

只上到十米,她就再也難有寸進了,手腳都因耗力過劇而微微發抖。

教練果斷讓她終止:“不能再往前了.”

落地的時候,陳嘉漫不受控制地往前跪倒,被人扶住了。

她還以為是教練,正準備道謝,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動作不錯,不過死板了點,不是所有的實戰都可以套用經驗和標準.”

她身體一僵,用力推開了他。

孟遠川順勢後退兩步,離她稍微遠了一些,說:“你不用這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事實是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冒失也是我冒犯了.”

陳嘉漫對他的歉意毫無觸動,她凝著一張俏臉,轉頭正準備和教練說要上去,一見之下不由啞然:身後兩個教練已經快上升到山頂了!所以整個山谷就只餘下她和孟遠川!她閉了閉眼睛,說:“我要上去.”

“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這近於耍無賴的口氣!陳嘉漫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孟遠川被她的反應逗得笑了起來,他靠在山壁上,看著她。

好巧啊,她今日也穿了一身黑色,長髮紮成簡單的馬尾,顯得利落而嬌俏。

運動後她的雙頰微微發紅,額上隱約見了汗,連眼睛都是溼潤的,又黑又亮,像是某種小動物,溫軟而無害。

現在那個溫軟而無害的小動物正警惕地看著他,她捏緊繩索,說:“和你沒關係.”

頓了頓,又補充,“是我的錯.”

“對不起.”

她望著他:“現在可以上去了嗎?”

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

孟遠川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如餘菲打趣他的那樣,明明他也是大好男兒,可她卻硬是避他如避瘟神。

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這樣。

“突然有點不想上去了.”

他笑,在她見鬼了一樣的眼神裡問她,“陳嘉漫,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又小氣又記仇又苛刻又傲慢又無恥?”

說得好對啊!陳嘉漫特別想點個贊……不是,點個頭。

尤其是傲慢無恥,真的說到她心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