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2:三十一
重生後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女主 陳詞唱穿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裴鈺說到最後已然是咬牙切齒,猛然掐住宋靈樞的下巴,望著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質問,好似這般就能看清她的靈魂,“告訴孤!你殘忍殺死自己孩兒的時候,有沒有一剎那想到孤?哪怕只是一剎那!”
沒有想象中的惡言惡語,宋靈樞陡然留下了兩行清淚,“是我對不住你……還君明珠雙垂淚,恨不相逢未嫁時……”
還是因為這個!
竟還是因為這個!
裴鈺氣的發瘋,他已然徵得陛下的同意,為宋靈樞換名,她仍是宋家女兒,也會風風光光嫁入東宮做他的妻,日後更是與他一同站在最高處受萬人敬仰的國母!
為何她偏偏要揪著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不放!
裴鈺氣極,僅存的理智告誡他,宋靈樞仍在病中,他得收斂著怒意,於是他便鬆開了她,背過身去大口呼氣,儘量壓制著努力。
可裴鈺如何也不會想到,怎麼也不會想到,宋靈樞竟會如此……
她說,“你為我構陷忠良,雖不是我本意,可到底因我而起,亦是我的罪孽。我父既然與侯府交換了婚書,雖未成夫妻之禮,可侯府一遭受難,我若是個貞潔女子,便該以死明志,哪怕……哪怕我貪生活著,也不該對你動了真情,如今我既負了婦人的忠貞,也負了你,不敢在苟活於世,如今能再見你一面,也算去的完美!”
宋靈樞說完便拿起床榻前放置著的一隻銀釵就往自己脖子上用力戳去,裴鈺聽見她的話,立刻轉身要攔住她,卻也晚了一步,竟讓她劃破了些皮,雖說沒有傷到命脈,卻仍有血淌出來。
裴鈺心中五味雜陳,既欣喜於宋靈樞對他的真情,也惱怒於她仍固守著世俗的偏見。
裴鈺將銀釵自宋靈樞手中奪走,盯著她的眸子冷笑道,“宋家大姑娘早就葬身於蘭陵定遠侯府的那場大火,你這條命是孤的,孤要你活著,你就得活著!”
宋靈樞紅著眼的樣子分外可憐,低聲道,“太子殿下……我如今在這裡過得很好,你……就真當我去了……”
“宋靈樞。”裴鈺冷冷喚道,“孤為你做了這樣多,你覺得孤能放過你嗎?”
裴鈺神情清冷,可眼裡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手撫上她的臉頰細細的摩擦,宋靈樞看著他眼中不死不休的瘋狂,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自己選的這條路到底是對是錯……
……
半月後
不知是什麼緣故,裴鈺帶著宋靈樞離開時,並未用當初去蘭陵搶她的那輛馬車,亦沒有鎖鏈。
宋靈樞甚至很少能見到他,直到今日啟程回長安上馬車,裴鈺才同她坐了一輛馬車。
又是相對無言。
似是想到些什麼,宋靈樞突然將簾子掀開一角,一眼便瞧見在人群中青衣布衫的中年男子,他仍帶著斗笠,因隔的太遠,宋靈樞瞧不起他的神情。
一股心酸立刻湧在宋靈樞心頭,宋靈樞強忍著淚意……
自此一別,便是江湖故人,不知何日再見……
宋靈樞回頭卻瞧見裴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正死死盯著她。
宋靈樞索性不在遮掩,紅了眼突然撲到他懷裡,哽咽不能語。
裴鈺心頭一震,不知她這突然的舉動是為何?
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宋靈樞對他隱忍的愛意……
可當宋靈樞的眼淚滴在他的脖頸,他仍是心疼萬分,本想冷著她幾日的念頭此刻也被拋之腦後,“怎麼了這是……”
宋靈樞突然抬頭,與他四目相對,一雙清明的眼帶了些氤氳霧色,叫人沉溺其中……
“你……你還要我麼?”
她這些日子總是眉頭緊鎖,竟是為了這個嗎?
他怎會不要她……
如何捨得不要她……
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這樣,“你以為孤為何來此……”
可這話並沒能讓宋靈樞止淚,反倒讓她徹底破防,“是我不好……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我願意跟著你……就算受世人唾棄,只要是你……只要是你就好……”
宋靈樞的話叫裴鈺心疼,她本就是他自年少放在心尖上的人,從前他便放不下她,如今她既心中有了他,他如何會不要她?
她一向聰慧,可遇著他真真是犯了傻……
裴鈺心軟的一塌糊塗,“孤如何捨得不要你……隨孤回去,沒人敢置喙你的身份,孤三媒六聘娶卿卿回家可好?”
宋靈樞拼命點頭,不知在裴鈺耳邊說了多少句對不起。
裴鈺知道她為何至此,無非是為了兩人的那個孩子,念及此裴鈺心頭亦不好受。
可是他怎麼能去怪她……
是他沒有看好她……
是他沒有早發現她的這些心思……
若說錯,他才是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都過去了。”裴鈺輕聲道,“孤還會與卿卿有很多孩兒……”
宋靈樞將臉埋在裴鈺胸膛之間,她想著王不留行請來的金陵名姬所教導的那些……不堪啟齒的……
她今日這關,大抵是過去了。
……
衛影怎麼想也不明白,太子殿下和宋姑娘是怎樣和好如初的。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敢問出口,只是私心裡想著,宋姑娘以後好好的,莫要在和殿下鬧彆扭。
宋靈樞能感覺到,自那日後,裴鈺待她的好更甚以前,甚至不在騎馬,陪著她困在這四四方方的馬車之間。
不過她仍很少與他說話,只是更加依賴他,在馬車行駛途中時常枕在他肩上,甚至有時會主動引著他纏綿。
裴鈺是有分寸的,雖與她纏綿,可也不會鬧的太出格,有時實在隱忍不住了,便咬著她的耳垂惡狠狠的道,等回了長安在要她好看。
宋靈樞卻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她沒有要與裴鈺傾述的意思,裴鈺也就裝作不知,越臨近長安,宋靈樞的笑容越少。
繞是裴鈺也隱忍不了,索性義正言辭的與她攤牌,“卿卿到底再想些什麼?至親夫妻,有何不能告知孤的?就是天塌了,孤也能替你撐著!”
宋靈樞搖了搖頭,正想否認,可對上他的眸子,那些敷衍的話都嚥了下去,終是將心中所想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