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就在浩目道人和威靈老人你追我趕之時,元極悠悠轉醒。

當模糊的看見眼前的景物之時,元極有些不可思議的努力眨了眨眼睛。

原來,威靈老人在飛行的過程之中為了不被浩目道人追上,一直在不斷的增加速度,這讓他四周的光影都產生了變化。

元極剛剛清醒,便模糊的覺得自己眼前是一個藍色的小圓點,而自己與這個圓點同時的緩慢向前移動,而自己與圓點的空間內卻有無數道逆向的光,仿若時光倒流一般。

元極感覺自己像是被封閉在一個異度空間裡,無形的力量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感官和思想,無盡的眩暈使他沒有一點力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元極來說就像是幾個世紀,一切終於有了變化,他先是感到猛的一頓,然後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亮,出現了一個在山川中塌陷下去的大坑。

此時的威靈老人帶著元極正在向著大坑急速而降,當進到大坑邊緣的一剎,元極才看清這裡的真實面目。

這裡的峭壁如斧劈刀削般森然直立,而且它是那麼的巨大,那麼的幽深,根本沒有看到它的底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是在做夢麼?”

元極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拎著他的威靈老人他都沒有察覺到,只是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身不由己,

就在元極胡思亂想之際,他們俯衝的勢頭又是一緩,接著就風馳電掣的衝向那林立的絕壁。

當元極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們已經衝到了絕壁的一尺之遙。

以現在這個速度來說,撞上絕壁是鐵定的了,而且絕對會撞個四分五裂,成為碎末。

元極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即使當初和銅面疤狼陷入重圍,他也沒有恐懼過,但是現在他控制不住了,不是怕死,而是這種陌生的身不由己的感覺確實能讓人不寒而慄。

元極張開了嘴,壓抑不住的氣流衝破了他的喉嚨,卻因為限制發不出一點聲音,呆傻在自認為是無比恐懼的夢魘間,。

黑暗,讓人都無法感知任何事物甚至是自己的存在的黑暗。

沒有想象中那猛烈的撞擊聲,也沒有那撕裂心腹的劇痛,在這片黑暗凝結如實質的空間裡,元極的六識就這樣的被遮蔽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萬載,或是一瞬,元極終於在突然出現的耀眼光明之中醒悟了過來,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身上那壓制自己的力量若有若無,仿若消失。

“哈!”

來不及多想,元極極力的扭動身軀,體內那可以凝聚起來的力量陡然爆發,一聲大喝之後他就從那仿若夢魘的恐懼之中掙脫了出來,並藉著這掙脫之力向斜上方橫翻了兩週,之後他看到了一個會白鬍子的老道正在滿臉錯愕的看著他。

然後,元極的大腳在橫翻的漂亮迴旋動作裡,條件反射一般的印在了來不及反應的威靈老人臉上。

雖然只是殺手功訓練所形成的條件反射,但哪隻腳在與威靈老人身面部親密接觸的一剎那卻發出了很大的碰撞聲,直將他從飛劍上踢了下去,飛劍也在威靈老人跌落的瞬間光華盡斂,隨著他的主人一同向下落去。

威靈老人畢竟是修行的之人,在墜落時沒有發出一絲尖叫,沒有了力氣的他只能在下落的翻滾中有一眼沒一眼的瞪兩下元極。

此刻他的心中甭提有多麼的鬱悶了,本來以元極的這點能耐對威靈老人來說,是絕對無法構成任何威脅的,在威靈老人眼中,元極雖有先天的好資質,加上後天的體能真氣修煉,但此時對他來說也相當於螻蟻一般,自己輕輕一動就可以使其粉身碎骨。

可是這一路威靈老人怕浩目道人追上自己,拼命的催動真元,發揮出平時三倍的速度,體能消耗太巨大了,於是在穿過了陡石絕壁的”石幕”之後,見浩目道人還沒追來,他的心情不由得一鬆,整個人有些虛脫,想就此緩解一下體力,然後帶著元極去自己的洞府。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元極是習得殺手功,在被身不由己的極度壓抑之後,竟然會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徵兆的給他來這麼一腳。

這一腳直接振散了威靈老人鎖住飛劍的最後那麼一絲真元,使他無所反抗的落馬,也成就了螻蟻踢翻大象的神話。

一切突然的寧靜了下來,只有兩個身影掛著略微的風聲由高處落下,還有一把三尺左右長的劍。

元極這個時候雖然面對的境地是自己從沒有遭遇過的,但是他也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他在沒有助力向下墜落的同時,仔細的觀察自己如今所處的環境。

這裡就像是一個光的世界,除了威靈老人與飛劍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物體,這的光線雖不刺眼,卻遮蓋了環境的景象。

元極只是知道自己在墜落,卻看不到預想中的地面,這柔和的白色光海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世界裡永遠的墜落,沒有什麼可以讓自己借力停留的地方。

而在下面一點的威靈老人卻是早就知道這一切,所以他在翻滾的同時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調息起來。

只有再回復一點點真元,威靈老人才能再次御動飛劍,擺脫現在這尷尬的境地,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在浩目道人趕到之前恢復起來,否則就被對方撿便宜了,而且他還一定會被笑掉大牙。

但是他的擔心還是有些多餘了,因為浩目道人並沒有追來,可是元極此時卻是要準備對他下手了。

元極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道一定就是參與攻擊烏雲龍他們的人,自己如今極有可能是被對方趁著昏迷強行擄來。

那麼,這個老道絕對是沒安好心,恐怕讓他緩過來就會對自己造成致命威脅,反抗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雖然未必能逃出這個環境,但是如果能剔除一個威脅,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