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

二丫頭!

朱標這話,喚醒了朱元璋的記憶。

要不是朱標提起,朱元璋早就把李景隆給忘在腦後了。

“標兒,你不提,我還真的把九江給忘了,不過,回來就免了,讓他去遼東當總兵吧!”

朱元璋的決定,完全出乎朱標的意料。

“父皇,為什麼派九江去遼東,您不是決定讓老十四就番廣寧麼,怎麼這個時候又把九江派過去啊!”

朱標不解。

“老十四!”

朱元璋嘆了口氣。

“老十四可玩不過老十七啊!”

雖然老十四比老十七年長,可那個老十七,簡直就像個千年的狐狸一樣,一般人還真鬥不過他。

雖然李景隆也不怎麼樣,可在這麼說,家學淵源,應該還有點本事的。

這幾年做事,也算勤勤懇懇,深得他的器重,要不是他在夢境中看到未來李景隆做了什麼。

李景隆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分量的。

這次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沒想李景隆就能把老十七怎麼樣,只是充當一個眼線罷了。

只要有他在遼東,老十七要做點什麼,就要有所顧慮了,這樣一來,也能牽制一下老十七發展的速度。

為他爭取時間。

這!

朱標聞言,頓時明白過來。

“父皇,你還是不放心老十七?”

“咱當然不放心了,雖然老十七聽話,把徐家姐妹放了,可你不會認為,老十七就此會放下不臣之心吧!”

“不管老十七怎麼想的,咱們這邊也不能一點措施都沒有,讓九江去廣寧,就是要看住老十七,回頭我在給老四寫封信,這樣一來,老四和九江互為犄角,就能看死老十七了。”

雖然朱元璋剛才還欣慰,朱權的所作所為,可轉臉就把這些都拋在了腦後。

雖然他還不敢和老十七翻臉,可必要的鉗制卻是要做的。

不過,最後他又把老四也加上了。

雖然老四同樣有不臣之心,可老四又沒有系統的幫助,在他看來,老四沒有一點威脅,就算他這樣做,給老四鬆綁,老四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朱標也明白父皇的苦心,只是····

“父皇,您就不怕此舉,刺激到老十七麼?”

這!

“應該不會吧!”

朱元璋此時也不能確定。

應該不會?

朱標無語了。

老爺子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父皇,要不這樣,您下個旨意,讓老十四也提前就番吧,這樣一來,九江去廣寧,也有理由,就說是為了護衛老十四,這樣一來,老十七應該不會起疑心的。”

“至於老四那,交代一聲,小心一點就行了!”

“好,就這麼辦!”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朱元璋聞言,直接拍手答應下來。

“兒臣明白!”

朱標點點頭,隨後又和朱元璋閒談了一會,這才急匆匆的離去。

······

四日後。

北平!

一處別院中。

李景隆縮了縮衣衫,滿臉的晦氣。

“真踏馬的冷啊!這才幾月就這麼冷,果然不愧是苦寒之地啊!”

李景隆,從小就錦衣玉食,更是長在江南之地。

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他真的不知道,堂堂的燕王,當今四皇子是怎麼在這個地方生活這麼多年的。

要是他,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大人,太子殿下給您來信了!”

就在李景隆望眼欲穿,想要回應天的時候,親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什麼?

太子的信!

李景隆聞言,頓時喜上眉梢。

“快,快,信呢,快給我拿過來。”

親信不敢怠慢,急忙把信遞給了李景隆。

接過信,李景隆迫不及待的就開啟了,此時,他臉上滿是期盼之色,太子來信,一定是讓自己回去的。

哈哈·····

可是,當他看到信中的內容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

什麼?

看著信中的內容,李景隆傻眼了!

讓他去廣寧當什麼遼東總兵,為十四皇子就藩,打前站。

這·····

皇上這是搞什麼東西啊!

遼東,他才不去遼東當什麼總兵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雖然別人吹噓他能征善戰,可那都是別人恭維而已。

他自己什麼德行,他還不清楚麼?

遼東,地處關外,常年有北元餘孽出沒,他去了,不是去送死麼。

而且,信上還說,讓他去監視寧王。

這不是要他的命麼?

那位爺可是真的能打,別看年紀小,可殺起人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就番兩年,那是殺得韃子聞風喪膽,前一段時間,更是殺了藍玉的義子,甚至就連孔家人,寧王都敢動。

要是被寧王知道,他去廣寧就是為了監視對方,那後果·····

想想,李景隆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不是拿他的性命開玩笑麼?

可皇命難違。

這不僅是太子的意思,這也是皇上的意思,他能這麼辦。

只能乖乖的領命接旨了。

與此同時。

就在李景隆心中沮喪的同時,朱棣也接到了朱標的信件。

“快,去把姚廣孝給本王找來!”

看著信中的內容,朱棣面露喜色,還真被那個和尚猜對了。

比起他來,父皇更擔心老十七啊!

雖然這點,讓他有些不服氣,讓他總有一種被老十七比下去的感覺。

可不管怎麼樣,他算是掙開枷鎖,可以輕鬆一點了。

“王爺!”

姚廣孝走進書房,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是落在朱棣眼中,還是讓他眼角挑了挑。

這副書生打扮的模樣,不管他看到幾次,還是不適應啊!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哥的信。

“老和尚,你看看吧!”

說著,朱棣就把信遞給了姚廣孝。

姚廣孝接過信,看了一眼後,臉上沒有一點驚訝,彷彿他早就猜到了一般。

這讓朱棣有些好奇。

“和尚,你早就知道了?”

“並不是,我也是剛剛才從曹國公那裡知道的。”

姚廣孝把李景隆那邊的情況告訴了朱棣。

對此,朱棣並沒有驚訝,畢竟信上朱標也做了說明,李景隆的去向他也清楚。

現在他驚訝的是,姚廣孝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在九江身邊佈置了眼線。

這能力!

有點可怕啊!

不過一想姚廣孝可是他的人,朱棣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臉色也變得輕鬆起來。

“和尚,你說說吧,事情到了這一步,本王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