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省計劃生育條例》頒發、執行，標誌著全省計劃生育工作開始步入法制軌道。
春季到了，又開展計劃生育大突擊，學習外地經驗，進行早孕普查，所有育齡婦女務必接受檢查。
縣政府佈置縣屬各單位幫鄉扶貧任務，把計劃生育納入幫扶考核重要內容。計生委定點石門區峽門鄉幫鄉扶貧，派出工作人員輪流到鄉協助工作。
喜樂申擔任峽門鄉計劃生育專職指導員，自然樂意計生委幹部前來支援工作。
峽門鄉把檢查室設在政府辦公室旁邊。
計生委前來幫扶的簡德平、鄭牟易和鄉領導及喜樂申在三樓開會，專題研究如何儘快完成計劃生育突擊工作任務。
突然，樓底在吵鬧，一聲高過一聲。漸漸聽得明白，好象普查物件罵縣計劃生育指導站來鄉協助普查的婦科醫生。
鄉黨委書記傅天州對鄭牟易說：“鄭同志，請你去看一下是怎麼一回事？儘可能制止下來，告訴她不要吵鬧，有什麼問題說出來解決。”
鄭牟易下去不久，叫罵之聲越發高漲。
樓上的會議開不下去了，所有參會人員走下樓來，察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簡德平走前，傅天州、鄉長高相洪、分管計劃生育的副書記平文禮和副鄉長劉友魁居中，鄉政府文書萬業惠走後。
底樓屋簷下一個婦女嘴裡不乾不淨，罵罵咧咧，訣罵還是閨女的婦科醫生戴成敏：“你不要臉，就把褲子脫了，打起一個赤條條，張開胯胯讓別人摸來摸去幹不幹？你媽那個B，日你屋裡活先人！老子不要你檢查，你把老子怎麼樣？”
傅天州小聲告訴：“簡主任，這女人是紅光村的，名叫牛嚭璡，外號人稱牛瘋子，她的爹媽給她取的名字名符其實，真是一個典型的牛皮筋。”
牛嚭璡見自己吵鬧，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幹部，更加得意忘形，越發要顯威風，嘴裡不停怪罵。
“要講文明，不許罵人！有想不通的事，請向我們講。”簡德平立即義正嚴辭制止，同時告知解決矛盾的處理途徑。
牛嚭璡不講道理，一味胡鬧，絆蠻挑釁示威：“罵了就罵了，你敢把我怎麼樣？”
“你不聽勸阻，非要罵人不可，就罰你的款！”簡德平毫不猶豫馬上表態。
牛嚭璡的嘴巴頂得真快：“雞.巴！”
“五十！”來者不善，答者有餘，簡德平決心制服所謂的瘋子，讓眼前這根牛皮筋明白禍福厲害，知道鍋兒是鐵鑄的，賡即表態處罰。
牛嚭璡不知厲害，外甥打燈籠——照舊（舅）啄木鳥披蓑衣——嘴譾毛長：“錘子！”
“一百！”簡德平腰桿上別把短挖鋤——水來便開溝，一定要牛嚭璡懂得這個不是說了玩的，便象對對聯那樣，出口對答罰款。
牛嚭璡還不清醒，一味幹嚼：“狗雞兒！”
“一百五！”簡德平表態更加明朗乾脆。
和牛嚭璡一道來檢查的另一個婦女拉了她一把：“莫強幹白說了，還不認陣，你要吃虧的！”
牛嚭璡聽清提醒，這才閉上嘴巴不做聲。
縣政府明文規定：對破壞計劃生育或辱罵做計劃生育工作的幹部可以給予罰款。
簡德平和牛嚭璡的對話，就是宣佈的罰款數額。
牛嚭璡平時愛裝瘋賣傻，人稱牛瘋子，一般人不敢惹她。簡德平和她較上勁，已成騎虎之勢，如不把她拿下來，整個鄉的計劃生育工作將無法進行下去。
鄉領導當然支援簡德平，再難也要拿下來。
牛嚭璡不出聲後，鄉領導立即叫駐村脫產幹部通知村幹部和她家中來人，處理辱罵計劃生育工作人員之事。
不一會兒，紅光村長領著牛瘋子老公鄢綿綿來了。
鄢綿綿見面就承認錯誤：“我那個婆娘嘴上沒有一個把門的，平時對嘴對慣了，以為你們是和她說說好玩，沒想到這回撞到政策上，請原諒她無知，我手裡現在有0元錢，先主動繳罰款，如果同意就算數，不行再去找，絕對支援政府的工作，執行政策我不怨，誰叫我的女人不識時務！張起嘴巴亂說亂罵，受罰活該！讓她這回拿錢買教訓也好！”
村長在旁邊幫腔：“一是怪我的工作沒做到位，給鄉政府和縣上的領導增加了工作阻力；二來這個女人平時確實有點瘋不瘋、癲不癲的，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的男人是一個老實人，聽說女人阻礙計劃生育工作被處罰的訊息之後，馬上就找了這0元錢，看在她男人的面上，少罰一點，給0元罰款，不再追究行不行？”
簡德平和鄉領導一起研究，最後決定：處罰牛瘋子，錢可以只罰0元，但要在廣播上作檢討。借牛瘋子的事，教育全鄉育齡婦女，推動工作程序。
牛瘋子來到鄉廣播站作檢討。
白天停電，廣播員桂朝陽用錄音機為她錄音。
平時信口開河、慣於裝瘋賣傻的牛瘋子，坐在廣播室裡，哪裡檢討得出來什麼語言，對著錄音機只是一個勁哭泣。
晚上放廣播，桂朝陽開啟錄音機播放牛瘋子哭泣聲，加入解說詞，宣佈牛瘋子因阻礙計劃生育工作、辱罵做計劃生育工作的幹部，鄉政府對其罰款的決定。最後教育所有育齡夫婦，要認清形勢，認真執行政策，配合做好早孕普查工作，實行計劃生育……
透過廣播宣傳處罰牛瘋子和教育育齡夫婦，起到了意想不到的鬨動效應，原定一個星期完成早孕普查工作任務，結果只用了三天時間，全鄉所有育齡婦女基本普查完畢。
傅天州笑著調侃：“計生委的人真會做生意，賣雞.巴不僅賺錢，還能推動工作。”
屏風村卜詩相的妻子計劃外懷孕，沒有來接受檢查，躲進貓兒背林場的森林中，準備強行生育。
喜樂申將這個情況報告給傅天州，同時建議：“傅書記，應該組織人馬立即上山，找卜詩相夫婦做工作，一定要攻克這個頑強的堡壘。”（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