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陸承驅散了一身的酒氣,來到門前,輕聲叫起了熟睡中的龔如雪。

“怎麼了,你又要幹什麼?”

開啟屋門,揉著滿是睡意的惺忪雙眼,龔如雪很是不滿的道。

很顯然,昨晚的一覺她睡的很是舒服。

“誒,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陸承一擺手,略顯嚴肅。

“什麼關係?表面師……徒?”

“沒錯。”

陸承點了點頭:

“你現在可算是身陷敵營,也不想被外人看出來破綻吧?

所以,你的態度必須改一改,要不然,我可就要收回讓你見聖女的承諾了。

對了,還有稱呼,你對我的稱呼也必須改一改。”

“改稱呼?你難道……”

“當然了,你身為徒弟,難道連師父都不會喊嗎?”

“你別想!”

“想想聖女,你真的不想見她了。”

陸承再次威脅道。

“這……”

龔如雪的腦海中掀起了戰爭,到底是叫,還是不叫?

如果管這個混蛋叫師父的話,她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可若是不叫……

‘算了,只要先穩住他,拖延半年時間,

等我見到了聖女,一定要把這個混蛋碎屍萬段。’

終於,龔如雪下定了決心,她緊咬著銀牙,美眸因為羞愧而眨動個不停,

半晌之後,才含含糊糊的說出那兩個字:

“師……師傅。”

“誒,好徒兒,不用多禮。”

陸承仰頭一笑,顯然是高興壞了:

“其實啊,為師本來是想帶著你在這兒住上一陣的,

不過你茂德師叔今天有事要下山,他還跟我說,主山的後面新建了幾個竹房,剛好沒有人住,

所以不用等了,今天我就帶你去見見你師祖!”

“師祖?”

“沒錯,就是我的師傅,你師祖長的可是頗有風度,唯一的缺陷就是有點矮。”

陸承在自己的肚臍前比劃了一下道:

“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議論她身高的問題,不然可是有你好果子吃。”

“咦~”

龔如雪面露嫌棄之色,

‘有風度、還矮,那不就是……’

從陸承的形容中,她聯想到了一個穿著白道袍道袍的禿頂矮胖老道。

剛好能把風度和矮這兩個形容片語合在一起。

“正道這些修士果真……”

想到自己今後一段日子裡還要把個矮胖的禿子稱作師祖,龔如雪為自己堪憂的未來嘆了口氣。

只可惜她如今寄人籬下,也只能順著陸承來了。

離開之際,延安剛好做完早飯從伙房中出來,

見狀,他怎麼也不肯讓龔如雪空手離開,硬是在她手中塞了兩個靈氣盎然的竹包粽才肯罷休。

幾番推脫不過,龔如雪只得接過了尚且溫熱的粽子,沉默的跟在陸承身後。

“有個壞訊息,去了那邊就沒人給你做飯了,

不過,你要是實在想吃,求求本師傅,我可以親自下廚哦。”

看了眼龔如雪手中的粽子,陸承調侃道。

“我已經辟穀了,還會貪戀飯菜?”

龔如雪冷哼一聲,卻不經意間將種子塞入懷中,彷彿,如視珍寶一般。

雖說如今天下的形式非常穩定,魔門一般不敢輕易造次,

可雲心宗內的防守卻絲毫沒有懈怠,至少,形式上是如此。

每隔一會,路上便會有一隊弟子持著法器巡邏,

即便是在沒有人的地方,他們也表現的非常認真,很少會分心閒談,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巡邏這個差事雖然看起來低階且枯燥乏味,卻是普通弟子們難得的能獲取靈石的機會,

每巡邏一天便可得上一顆低等靈石,這種獎勵對平日裡幾乎無賬可進的外門弟子來說可謂是個非常豐厚的獎勵。

不過,這倒是給陸承添了麻煩,雖說躲過這群小弟子的巡查簡直輕而易舉,

可雲心宗本就是陸承的師門,而他又在十幾年前被提升到了長老位置,

這樣偷偷摸摸的舉動可屬實顯得有些狼狽。

“奇怪,我為什麼感覺剛才過去了一個人影?”

“怎麼可能,你是最近心魔太重出現幻覺了吧。”

就這樣,躲過一層層崗哨,陸承很輕易的進入了主山的背側,

這裡可是雲心宗的命脈,宗主的居所、門派的絕密功法、以及各種封印起來的威力巨大的寶器都在這裡,

除了巡查的弟子外,還有不少金丹的長老也各司其職,防守的嚴密程度簡直是牢不可破。

不過,這點對陸承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畢竟,那些長老們的修為和他相差太多,縱使還帶著個小拖油瓶,也絕無被發現的可能。

“到了。”

一段時間後,陸承停下了腳步,

若說回山後,他最想見的人,那必然是自己鐵哥們——欒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