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柒回了府,先去了趟芙蓉院請安,見周王氏無事,這才將侯府中發生的事說與她聽。

周王氏覺得驚奇,“侯府的庶子女不少,可自從沈綰綰出生以後,就沒再聽說有孩子了呀。這小孩是哪裡來的?”

周柒柒也不知道。

周王氏也不糾結,只叮囑她,“往後這些事你少插手,畢竟是別人府上的秘辛,容易惹上是非。”

周柒柒口頭上應承著,帶著翠微回了自已院子。

進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出恭。

真真是憋死她了。

另一邊,沈綰綰回了府,將童兒安頓好,便將綁了的幾個丫鬟家丁提了出來。

“你們是自已說,還是等我用了刑再說?”

跪著的幾人皆是臉色灰敗,渾身發抖。卻是硬著頭皮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沈綰綰也懶得再費口舌了,她寒著臉對身後的幾位婆子吩咐,“動手吧。”

婆子們將兩個丫鬟壓在一條長凳上捆好,嘴裡塞著布條,將桑皮紙貼在其臉上,然後不斷的噴水。待瞧著氣息微弱了,便揭了那紙,如此往復。

而那幾位家丁則是被脫了上衣,在最易疼的穴位插入了細細的針。他們想叫,奈何嘴被捂住。不過一會功夫,就見他們眼睛充血,嘴角有血溢位。

可整個院子,卻是異常安靜。

已近黃昏,沈綰綰招招手,對婆子道,“看有沒有招的,若是還不招,晚上便上滴水刑吧。”

婆子退走,沒一會又過來了,“姑娘,招了。是小江氏。”

小江氏,一年前抬進府,近些日子也最得武靖侯的寵愛。武靖侯在侯府的日子,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她的院子。

之前小江氏在侯夫人面前陰陽怪氣過,侯夫人懶得搭理,被沈綰綰警告過一次。

如今動了童兒,便不能再留了。

沈綰綰讓婆子們將用過刑的人拖上,去了小江氏的院子。

彼時小江氏院子裡熱鬧的不行。

小江氏穿著一身薄紗裙,圍著武靖侯翩翩起舞。武靖侯自然受用,一個不過二十年紀的女孩,極盡所能的誘他哄他,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沈綰綰讓婆子上前踹門,嚇得小江氏尖叫著往武靖侯身後躲。

武靖侯正要發火,瞧見緊隨而來的沈綰綰,立馬沒了脾氣。

這個小丫頭,說話刻薄,心狠手辣,深得他心。

若是個男子,必然是武靖侯府的世子人選。

“父親也在,那倒是正巧。”

沈綰綰沒有一點打擾到人的歉意,信手進了院子坐在武靖侯對面,眼神瞄向他的身後。

“姨娘還是去去換一身衣裳,待會院子人多。縱是妾室,也得注意點儀態。”

小江氏偷偷拽著武靖侯的衣袖,神色委屈,當真是我見猶憐。

武靖侯瞧著心癢,卻沒有駁了沈綰綰的面子。他摩挲著小江氏的背,“你且去換一套。”

小江氏嬌嗔的看他一眼,一轉頭又神情倨傲的看向沈綰綰,那眼神似乎對沈綰綰很是不屑。

沈綰綰只當做沒看見,就著桌上的杯盞喝了一口茶,然後皺眉,真難喝。

武靖侯笑呵呵的問她,“這是怎麼了,怎的如此生氣。”

沈綰綰也不看她,抬手讓婆子們把人帶進來,“府裡辦宴會時,有丫鬟把童兒帶出了府。我尋到人時,童兒中了迷藥,有幸被府中參加宴會的姐姐救了。”

說著,她又指了指趴在地上跟沒了魂的一群人,“我審了審,他們說是小江姨娘指使的。”

武靖侯皺眉,“可有證據?”

沈綰綰嗤笑一聲,“證據什麼的,可不就是來尋了麼。那丫鬟說,迷藥可是小江姨娘給的。”

“汙衊,這是汙衊!”小江氏從屋內跑出來,一下子撲到武靖侯腳下,“侯爺,我今日一直同您在一起,哪裡有時間吩咐人做這等事?”

武靖侯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倒也是扶住她,“你且起來,綰綰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有誤會,說開便是。”

小江氏倚靠著武靖侯,眼眶微紅的看向沈綰綰,“三姑娘,不是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平日裡連只螞蟻都不敢碰,怎麼敢殺人?”

“哦?”沈綰綰抬頭看向她,臉上甚至還掛著微微笑意,“我何時說過小江姨娘殺了人?”

小江氏臉色一變,“你剛剛……剛剛不是說,他們說我……”

沈綰綰神色一變,冷下臉來,“我剛剛可沒說殺人。”

武靖侯也變了臉,“小江氏,你到底瞞了什麼?”

小江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泫然欲泣,“侯爺,妾身沒有……妾身怎麼敢……他們誣陷我!”

沈綰綰懶得看她表演,同武靖侯道,“有沒有,一搜便知。”

幾位婆子立馬湧進小江氏的屋內,一陣翻箱倒櫃後,一位婆子從屋內衝出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石桌上。

“姑娘,這些都是從箱底翻出來的。”

幾個藥瓶,一個寫著生辰的小人,還有一個小匣子裡整齊放著黃金。

沈綰綰用帕子將其中一瓶藥瞧了瞧,遞給武靖侯,“父親看看,可是迷藥?”

武靖侯瞧見小人和黃金便已經黑了臉,拿過沈綰綰遞來的藥瓶,開啟遠遠嗅了嗅,臉上已經起了怒火。

他將藥瓶丟在小江氏面前,臉上怒意洶湧,“你還有何話說?”

小江氏瑟縮著,喏喏開口,“這些不是我的,一定是她們陷害我……我沒有的……”

沈綰綰不搭理她,拿起小人看了一眼,上面正是她的生辰。

沈綰綰不屑一顧的嗤笑出聲,“小江姨娘還真是不喜我,連巫蠱之術都用上了。”

“不是,不是我!”小江氏尖叫出聲,指著沈綰綰憤怒的大吼,“侯爺日日來我院中,我怎麼敢弄這些東西。一定是你!是你提前安排的!”

沈綰綰掏了掏耳朵,“既然你不死心,那便讓你死心。”

她指著擄走童兒的丫鬟,“你先說。”

那丫鬟剛受了加官貼,渾身無力,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小……小江姨娘讓我將童公子送到……到府外去,到時有人……有人接應。她……她許我一塊金錠,放在……放在我住的耳房裡……”

“你胡說!我都不曾見過你……怎麼可能給你金錠!”

那丫鬟見小江氏不認,繼續道,“還有一隻釵子,也是小江氏賞我的,與那金錠放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