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柒笑著打趣他,“怎麼,給我寫的祝詞?來就來,怎麼還這麼見外呢……”

她開啟紙張一瞧,白芷……蘆薈……當歸……

“這是……”

齊嘉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不是說想要美容養顏的方子?我研究了祖父研製的美容膏,重新寫了一份更溫和的方子。若你是想要賣,也是無礙的。”

周柒柒高興,把寒蘇叫來,“你研究研究,看看是否能研磨成粉狀……”

她又問齊嘉銘,“小嘉銘,可能混入蜂蜜和牛奶?”

齊嘉銘笑臉一僵,“應該……是可以的。”

“那你把粉末調配上蜂蜜和牛奶,做成膏狀。”

沈綰綰卻等不及了,她的獵奇心理始終是最重的。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做吧。我們大家都試試。”

周柒柒哭笑不得,“抹這個可是要卸了臉妝的。小嘉銘還在呢,可別嚇著他。”

沈綰綰不以為意,能有多嚇人?

齊嘉銘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只是周柒柒的未婚夫婿,與沈綰綰還是有些見外的。可沈綰綰如此不見外,倒顯得他過分侷促了。

於是滿院子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齊嘉銘帶著沈童和寒蘇挑選藥材,雲夢翠微將藥材研磨成細細的粉末,浮光去取了蜂蜜和牛奶來,周柒柒負責最後的混合攪拌。

沈綰綰無事,開始跟周柒柒低聲說起莊子的進度。

周柒柒憂心表哥的事兒,手上做著活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綰綰心細,很快看出周柒柒有心事,“你可是有難處?”

周柒柒不好說,畢竟表哥如今的行蹤是要瞞著的,所以她只是搖搖頭,隨意找了個理由。

“這幾日熱得很,睡得不好。”

沈綰綰看出她的隱瞞,也不追問,只同她講了個故事,“我府中有位姨娘出身江湖,因為我家那老頭子甜言蜜語被騙回的府。她過得不如意,又遇上後宅的腌臢事,沒幾年便早早去了。臨走前我答應她好好照顧她的女兒,她便將江湖中的人脈給了我。”

說到這裡,她又認真的看向周柒柒,“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若你有事可以找我。便是不靠侯府,我也能幫上些忙的。”

沈綰綰這是在告訴周柒柒,雖然武靖侯是中立派,但若她有難處,自已也是會伸出援手的。

這樣的情誼,放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難能可貴的。

周柒柒聽到她還有如此際遇,不由感嘆,“能與你相識是我之幸。只是……此事尚無定論,我也不好說。若是真需要幫助,我一定上門找你。”

沈綰綰這才滿意,幫著周柒柒繼續調配膏劑。人多做事也快,不多時便弄出一罐子來。

於是,周柒柒和沈綰綰在屋內敷臉,齊嘉銘和香月香桂,扶搖幾人在廊下敷臉,場面實在壯觀。

沈童也想弄,看他們把臉糊的白白的甚是有趣。可惜齊嘉銘不讓。

“你如今本就在服藥,這些也是藥材,藥性相生相剋,於你不利。”

沈童嘟著嘴去看浮光做的面具去了。

雲夢躺著打趣齊嘉銘,“想不到齊公子也弄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呀。”

要不是周柒柒強迫他弄,他可是不願意的。敷在臉上的膏劑遮住了齊嘉銘的臉紅,卻遮不住他的結巴。

“這……這有什麼。本來就是……就是我開的方子,試試效果也是……是醫者的本職。”

雲夢側頭去問寒蘇,“是這樣的嗎?”

寒蘇想到自已也會嘗試服用自已做的毒藥,“應該是吧。”

雲夢閉著眼想,她新研製出一款很小的炸藥,還不知道威力呢,要不要自已也試試看?

待所有人都試過這款膏劑,又洗了臉,紛紛讚歎有用。

感覺臉變白了,也變得瑩潤了。

“這可是好東西呀。”沈綰綰對著銅鏡左看右看,“若是在寶珠雅集裡賣,一定會讓那些貴女們爭搶。”

周柒柒也覺得滿意,白不白的她沒感覺出來,但確實有保溼效果。

她對齊嘉銘道,“你這方子賣給我如何?”

齊嘉銘擺手拒絕,“這原本就是答應你的事,談何賣不賣。我趁著你的生辰拿出來,便是要送給你的。”

周柒柒聽他這樣說,也不扭捏。

“那我便謝過了。”

心裡卻想著,若是以後真的靠這個掙錢了,再給他分紅吧。

幾人試完美容膏,又坐在廊下閒聊了起來。說起寶珠雅集的修建程序,沈綰綰又想到了芙蓉妝的事兒。

“夏季這個芙蓉妝確實清爽,只是馬上就要立秋了,這妝容便有些不合時宜了。”

周柒柒也想到這一點,時間過得太快,而她們點子跟不上季節變化。

夏荷雖然有巧思,到底見識得少了,想要儘快想出更繁複的妝容便有些吃力。

周柒柒問沈綰綰,“都城可有學習梳妝的地方?”

沈綰綰想了想,“除了禮教院,便是城中的各個胭脂鋪了。不過禮教院教的過於端莊,胭脂鋪的略顯庸俗,若是要找有巧思的裝扮……倒是有個好去處。”

齊嘉銘看沈綰綰賣關子,不好的預感襲來。直覺自已現在跑應該來不及了,但還是想掙扎一番。

“想來你們聊的這些我也幫不上忙,便不打擾你們了。柒柒……我就先……”

“你急什麼?”沈綰綰叫住他,“姨母可是說了要我們吃了晚飯再走。”

齊嘉銘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吃飯,直覺沈綰綰可能要坑他,只想快點跑。

“不吃了不吃了,禮已帶到,我也該回了……”

周柒柒看齊嘉銘要跑,沈綰綰一個勁的挽留,著實好奇她說的到底是哪裡。

難不成是……

“紅舞坊?”

齊嘉銘一僵,感覺臉上開始燒起來。他就知道,她倆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當然不是。”沈綰綰嫌棄的撇撇嘴,“紅舞坊也就是歌舞好看些,其他的著實一般。”

齊嘉銘鬆了口氣,幸好幸好。

“我說的是花船。”沈綰綰看著齊嘉銘鬆了口氣,立馬補上一刀,“夏季秦河上的花船,那才叫爭奇鬥豔,百花齊放。”

齊嘉銘: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