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認命的替他倆收拾這個攤子,上前溫和開口:“這位公子,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的太過了,但是事發突然,有些事情來不及解釋。公子您先整理一下衣物,我們在外等候,見到娘娘後公子的疑惑就可解了。”

見他還是低垂著頭不說話,立秋也沒有多說什麼,仍舊溫和,“公子,那我們就先出去了,還望您快一些。”

“可否問一下是哪位娘娘要見我。”

在立秋手要碰到門的時候,身後終於傳來了聲音。

“我們娘娘是雲昭儀。”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推門走了出去,出去後轉身為他小心的扣上了門,站在門口等候。

“立秋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他……”

小安子從第一眼見屋裡的那個人,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很淡但是卻讓他不自覺的去想。

“嗯。”雖然他沒說出來,但是立秋懂了他的意思。

雖然他和娘娘的長相氣質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但是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卻也又說不出來這個感覺出自哪裡。

也正是因為這個,立秋覺得他能想通。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她身後的門就被開啟了,收拾整齊的初弦走了出來。

立秋衝他笑了笑,“公子,這邊請。”

初弦跟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正殿的方向,垂眸不敢亂看,周圍環境無一處不透露著精緻奢華,是初弦一輩子都觸及不到的世界。

時間回到現在

初弦從未想過自己一整天的情緒,會因為這一張恬靜的側臉就平靜了下來。

這就是雲昭儀嗎?

看的一時間有些入神,突然初弦的膝蓋窩被踢了一下,整個人被按著跪了下去,“給我放尊重些!”小安子在他耳邊低聲警告。

“娘娘,人帶到了。”

雲清慢慢的睜開眼看著下面跪著的人,只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她按了按眼角,“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初弦知道是在叫自己,他的手心此刻全是汗水,緊張的抬起了頭,“呦!還挺漂亮!”他聽到雲昭儀這樣說。

原來是這樣,雲清挑眉笑了笑,其他人說不出來兩個人有哪裡相像。雲清卻第一眼就看明白了,“漂亮”。因為他很漂亮,而且……雲清看了看他的手,“會彈琵琶?”

“回……回娘娘的話,是的。因為有些客——”初弦咬住嘴唇不再開口,突然之間說不出口,他會彈琵琶是因為客人喜歡才去學的這個事實。

“挺好的,有機會你可以彈給本宮聽。”

初弦張了幾次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只要娘娘不嫌棄他髒了琵琶就好。

“對了,本宮還未曾問過你的名字。”

“初弦。”

“初弦月彩新。是出自這首詩嗎?”

不是,是因為他初夜那日因為彈了一曲琵琶拍出了高價,所以才有了“初弦”這個名字。他沒辦法把這些話說出口,他像是黑暗裡的汙泥一樣見不得光,低聲應道:“是的。”

雲清察覺了一絲不對,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哎呀,都跪著做什麼?快起來!立夏去準備些茶點,立秋給初弦看座,小安子去守著門。本宮有些話要問初弦,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幾人同時應聲。

不一會兒,屋內就只剩下雲清和初弦二人。

初弦手裡握著茶杯,低頭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讓昭儀娘娘在意的東西,只盼著是對昭儀娘娘有利的。

“初弦,你不必緊張。本宮是想……”雲清和他講了自己見他的目的,“若是你不想說,本宮也不會勉強,畢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無事,初弦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娘娘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好,初弦不會有所隱瞞。”

…………

兩人交談了許久,雲清問了很多細節,慢慢的她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時間回到早上,用上帝視角來看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日交流的各國之間的文人,所以賞梅宴的地點定在京中最大的一處梅園,說來這也是江家的園子,這些先按下不提。京中的文人書生都爭相趕往梅園,一是想要揚名,二是為他們大周爭光。

思禾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在想昨夜那個女人和她說的話,她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答應她。

忽然,思禾聞到了一股香味,不重但是很吸引人。她側眸看向經過自己的白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樣貌,眼神驟然陰冷了起來。

白衣!遮臉!這讓她想到了一個人,她猛的拉住白衣人斗笠的一角,用力拽了下來。

她看到一張漂亮的驚慌的臉,其實也不是很像,但就是讓思禾莫名的想到那個人,她勾唇冷冷的笑了一聲:“來人!把他給本公主帶回去!”

那張漂亮的臉上佈滿了不知所措,聽到思禾說的話後連連後退,轉身想離開,卻被思禾的侍衛攔住。

白衣男子見走不掉,強裝鎮定的轉身面對思禾,“這位姑娘,您這樣的行為未免——”

“帶走!”思禾不耐煩聽他說話,她只想要讓這張臉上露出恐懼害怕的表情。

侍衛粗暴的把白衣男子的手臂往後一折,不顧他的掙扎用繩子捆起。

看著那張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思禾心裡詭異的滿足了起來。

思禾此時已經不想和那人合作了,有了這個人,她完全可以在他身上發洩,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時候一定很美好!

他們一群人在大街上十分顯眼,一個一看就是大戶家的小姐,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的侍衛去綁一個男人。

“這位姑娘,當街綁人是犯法的,金吾衛馬上就到了,還是快些收手吧。”

圍觀的百姓上前想要阻止,卻被思禾的侍衛橫刀逼退。

“本公主勸你們少管閒事!誰再多嘴一句,這刀可不長眼。”

思禾只覺得她的心情有些莫名的煩躁,她把這股煩躁壓了下去,只想著等會兒一定要全發洩在這個人身上。

嚯!竟然不怕金吾衛?還自稱“本公主”,一些腦子轉的快的人已經有些猜測到了這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