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塵看著像是嗷嗷待哺——說錯了,是充滿期待的四雙眼睛,回之淡淡一笑然後……目不斜視的繞過了四堵“牆”,與我們的江家主江月白擦肩而過,像一陣風一樣不帶走一片雲彩。

四人內心:*!有“叛徒”!

江月白:江一塵!啊啊啊我可是你家主!還是你親哥!你就這麼拋下我走了?

江一塵:堂哥,謝謝。

雲玖冷漠臉:破案了,還是那個一塵表哥。

陳最:……(無語凝望中)

江十方:我就說!你們總算體會到了我的感受了吧!嗚嗚嗚~知道我每天過的什麼苦日子了吧,嗚嗚嗚~江一塵咱倆可是翻過牆的交情,帶我走嗚啊啊啊~

江一塵像是沒有接到“臨時兄弟團”的求救訊號一般,半步未停、動作絲滑的走了出去,連衣角都看不見了。因為除了四道極為炙熱要把人盯穿的視線外,還有一道非常柔和的視線注視著江一塵——不敢停!真是不敢停!一步都不敢停!

又吐血又裝可憐再加上“美人計”才哄的知意對他氣消,至於剩下的……江一塵難得良心難安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江十方:就說江一塵是一水黑兒!偏偏在知意姐姐面前裝的跟白團子一樣!

內間裡江一塵走後然後又恢復了安靜,只不過這一次雲清撐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他們,讓他們根本不敢再進行眼神交流。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江十方默默的為自己打氣,迎著知意姐姐的視線略微僵硬的走上前,越走越慢……越走越慫……最後一點點的挪到了床前,“啪”坐了下來。

江十方:事先宣告,絕對不是因為腿軟!我只是站累了而已!

江十方難得聰明瞭回,知道江一塵用上了他的優勢哄知意姐姐氣消了,他也會!

“知意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幾人中江十方年紀最小,臉也生的嫩,撒嬌討饒起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薩摩耶嘿嘿嘿的衝你笑,舔著一張誰也不忍心苛責的臉討饒。

哎~雲清無奈嘆氣,我果然還是吃這一套的,但是大狗狗撒嬌這一點雲清覺得誰也比不過霽林哥哥。

雲玖和陳最悄悄的對視了一眼:學會了!等會兒他們兩個可以一左一右的同時上前認錯,兩個人的效果絕對比江十方一個人要好!

江月白並不知道另外兩個人之間的小九九,因為他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自己等會兒要用什麼辦法,他從來沒有把阿意惹生氣過——學江一塵?他常年習武身體嘎嘎好!學江十方?如果他是江十方這個年紀的話或許可以,但他過了今年生辰都二十三了!(君明霄:內涵誰呢你?)

“錯了?”

“嗯嗯嗯!”江十方瘋狂點頭,結果他就聽到了下一句——

“錯哪了?”

嗯——啊?啊??啊???江十方一臉懵逼,怎麼不一樣呢?剛剛江一塵也沒這一步啊?

江月白、雲玖、陳最三人對視三臉懵逼,然後迅速的開始在心裡組織起了語言!大腦飛速運轉!比他們讀書、算賬的時候腦子轉的都要快!

“嗯?十方?”雲清溫柔一笑,聲音更是十分柔和,“不急,慢——慢——想。”

江十方終於體會到了江一塵剛剛聽到知意姐姐那句“一塵哥哥”是什麼樣的感覺了,雖然知意姐姐看上去溫柔的不像話,但就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錯……錯錯在……”

雲清一臉溫柔的看著江十方,其實她並沒有怎麼生十方的氣,但誰讓十方正好趕上了呢,五個人整整齊齊的多好!雲清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姜家

夜已深了,姜家的大門早已關閉,只有高高掛起的燈籠還在靜靜的燃燒著。

隱隱的月光下,一輛極為低調的馬車朝著姜家駛去,車伕全身包裹在黑衣裡,抬頭間斗笠下露出了一張敦厚憨實的臉。

馬車徑直掠過姜家大門,絲毫沒有停頓的繼續向前……

馬車停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巷口,車伕跳下馬車,高大的身子落地幾乎沒有聲音,“主子,到了。”

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了一張慈和的面容,看上去約莫六十歲,滿頭白髮用一支木釵束起。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柔和的眸子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此人即使年逾花甲也可看出年輕時是何等的清俊。

動作利落的下了馬車,腰背亦不曾彎曲,風骨依舊,一身樸素的布衣,好似並不畏懼這寒夜。

"燕飛!燕飛!快快快!怎麼這麼冷?汀蘭給我縫的斗篷呢?"一開口瞬間將“文人風骨”的濾鏡打了個稀碎。

被稱作“燕飛”的黑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您為什麼不穿著斗篷下來呢?。”

他早已經習慣他家主子的性格了,當代大儒姜致遠,無數文人所崇拜嚮往的存在,端方雅正、學識淵博都是世人對其的印象。

聽父親和他說,主子年輕的時候與現在是截然相反,手上沾了不少血,遇到夫人之後才收斂了性子,拾起了書本做起了謙謙君子。好不容易歸隱山林後,夫人慣著他,父親也縱著主子,老了老了在他們面前倒像個老頑童一樣。

燕飛為主子披上了斗篷,主子現在也挺好的,父親對主子年輕時候的遭遇三緘其口,但偶爾流露出來的神態也能讓他猜到些什麼,老了任性點也沒什麼!

“這不是看你就只穿一件單衣也沒什麼嘛,我這衣服裡還有汀蘭縫的絨毛呢,哎~還是比不過你們年輕人。”

“主子,您莫要與我比,您看父親現如今還不是去哪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嗎?”

“燕塘那老傢伙怎能和我比?”

兩人邊說邊走進巷子,巷子裡有一道小門,是姜家的採買婆子進出的地方。

在小門停下了腳步,看著多年不曾回來的地方姜致遠眼裡微微閃過冷冽,隱隱可以看出年輕時的影子,但轉瞬就不見了,又恢復了那副慈和的面容。

“燕飛,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