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豐洛意,何沐也覺得有那麼一點眼熟,起身問道:“請問這位豐先生,我們是不是見過?”

隨後豐洛意對著何沐深深作揖,恭敬的模樣,絲毫不輸呼延越吉面對他時的謙卑。

“先生對我有大恩,不過我與先生之事稍後再提。”

豐洛意直起身後,看向了呼延越吉:“將軍請坐。”

“豐先生請坐。”呼延越吉心中忐忑,不敢僭越。

另外幾人也恭敬異常。

他們已經接受了何沐是一位世外高人,但是豐洛意的出現,讓他們的看法又拔高了許多。

假設何沐真是一個上界下凡的仙人,那麼他在仙人中的地位也肯定不低。

連豐洛意這樣的可怕存在也對他恭恭敬敬,還說有恩於他。

能對如此可怕的仙人施恩之人,又會是何等讓他們觸不可及的存在?

幾人簡直不敢想象。

看來對這家店的評價,還是太簡單,太想當然了。

四人看豐洛意的眼神複雜。

看這家店,看何沐的眼神就更復雜了。

“同坐,同坐。”豐洛意卻在露了一手之後,同樣對四人沒有任何架子。

四人這才安心。

看來這也是一位和善的前輩,並沒有打算對他們怎麼樣。

豐洛意羽扇一招,一張凳子飛了過來。

跟呼延越吉一起坐下後,豐洛意道:“將軍如果碰到同樣的情況,可派兵以百人為單位,相隔個十里安營紮寨,朝敵軍大營所在的方向逼近,並下令讓所有相鄰的隊伍,彼此協助,互為防守,只需這樣防守不攻,步步逼近,不出一月,敵軍定斬了那出謀劃策之人。”

呼延越吉一愣,面露遲疑:“就這麼簡單?”

豐洛意自信笑了笑:“將軍只需要給領軍之人獻出此計,我不敢說大戰一定可以自此獲勝,但是那個給敵軍出謀劃策之人,必有大難。”

“好!在下願意相信豐先生,如果墟國大軍將來遇到同樣的情況,我一定將先生的計策上報。”

“來,喝茶。”

“不了不了,我們叨擾老闆多時,宗內也有其他事要處理,改日再來拜訪老闆和先生。”李茗劍非常識趣,看豐洛意望向何沐的眼神,就知道豐先生此來定有要事,不敢繼續打擾。

另外三人也心領神會,紛紛點頭。

“幾位既然還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送了,改日再見。”

“改日再見。”李茗劍四人紛紛抱拳,轉身要走。

何沐卻起身叫住了李茗劍:“老李。”

“何沐道友請說。”

“是這樣的,之前拜託你關於仙尋迷谷的事,怎麼樣了?”

“道友放心,這只是小事一樁,七日後仙尋迷谷開啟,道友只需帶著令弟,跟著我茗天劍宗的弟子一同進入即可。”

“老李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這裡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你看,我要開始為進入仙尋迷谷做準備了,賣桃木劍給你的錢,你看是否能湊到多少先給我多少?”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道友的錢,道友不介意讓在下拖欠,在下已經感激不盡,哪裡還會推辭?道友放心,下午我便差人將湊到的靈石送來。”

“好,有勞。”

“道友客氣。”

一番客套之後,李茗劍才帶人離開。

桌前只留下了端坐的豐洛意。

何沐回頭笑說:“先生來訪,是為了玉瑤的事情吧?剛才我就發現,玉瑤看到先生後特別高興。”

豐洛意起身後走向何沐,同時雙手持禮。

何玉瑤眼看豐洛意即將跪地,拜見主公。

立刻蹭開何沐跳到地上,拉著豐洛意就跑:“豐先生先跟我來,玉瑤有事情跟你說。”

???

何沐此時一頭問號。

他沒想到何玉瑤這丫頭的身手還挺靈活。

剛才那下,何沐還擔心何玉瑤會摔著,卻發現根本抓不住這丫頭。

何玉瑤拉著豐洛意跑過一個轉角。

跟著一個瞬移,將豐洛意帶到了太河河邊。

她坐在河中的一塊禿石上,小腳丫提著清澈的河水。

豐洛意則站在岸邊,輕搖羽扇:“跨界傳音符能傳遞訊息有限,你只說了‘人已知道,暫時失憶’這八個字,原本我還以為,你已經告訴他他是誰,只是認不得我罷了,現在看來,你並沒有告知他真相,為何?”

在豐洛意看來,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隱瞞。

就像他剛才讓人知道他的修為更高一樣。

他不覺得這種事情需要藏頭漏尾,又不是在實行什麼陰謀。

何玉瑤的臉色卻不太好看,說起了她發現何沐靈魂碎裂,為了不影響何沐恢復,遺忘重要資訊,才不得已不這樣做。

“靈魂碎裂?為什麼會靈魂碎裂,碎到何種程度?”豐洛意眉頭緊蹙。

何玉瑤道:“情況如何,還是軍師自己去探一探吧,我拉軍師出來,除了想跟軍師說明情況,也想順便問一下軍師,你是最早跟隨在他身邊的人,陪他出入各種場合,見的人也最多。”

“這麼多年過去,軍師可想到什麼線索,知不知道當年的‘自己人’,為什麼要針對和清繳我沐陽軍?這當中是誰在佈局?還有,何沐靈魂碎裂成這樣,要不是有極強大的外力干預,肯定早已魂飛魄散,而這個暗中幫助何沐之人,會是誰呢?”

豐洛意麵露沉吟,輕輕搖頭:“當年清繳沐陽軍的幕後黑手,我確實沒有頭緒,看來要等主公徹底恢復記憶,才有可能知道,至少我感覺主公就算不知道,也應該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至於你說暗中幫助主公之人,這個我還真有一些猜測,不過尚未確定,還是不提也罷,萬一我猜測之人就是幕後黑手,胡亂將猜測告訴你們,反而容易被人利用。”

咚!

何玉瑤將一顆石子扔進水裡,想了想道:“好吧,軍師當年陪他從無到有,曾是他最信任之人,想查明真相,我們也只能靠軍師了。”

“放心,只要主公還活著,當年的真相就不會被淹沒,沐陽軍的血仇也早晚會清算!對了,依你所言現在不能刺激主公記憶,你有幫我想過,我該用什麼身份留在主公身邊嗎?”豐洛意問。

“沒有。”何玉瑤道。

豐洛意苦笑,一個小小的藉口,竟然還要自己想?

回到攤位,豐洛意持禮跪在了何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