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口過多環境又髒亂差的鏡城貧民窟節制教區,這裡顯然要好上太多。

納蒂亞帶著阿瑞拉在城市中心地區逛了一圈,找了個還算乾淨的酒館進去點了一杯麥酒,幾個大號的甜餅以飽腹。

酒館名叫“Gragonflips”,是個自創的名字,其內熙熙攘攘來往的大多是男人,也有幾個精壯的女漢子來往其中。

納蒂亞不去當地秩序更好的餐廳的原因不外乎兩個。

其一,酒館的東西便宜得多,量還管夠;其二,酒館內訊息靈通,只要坐上一會兒就能夠獲得不少小道訊息。

納蒂亞初來乍到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也比較片面,因此正需要這樣一個地方來讓她補充一下知識儲備。

阿瑞拉第一次來酒館這種地方,因此異常興奮。

東看看西看看,手裡抱著甜餅小口小口啃著,一雙手抓得緊緊的,都不願意撒手。

納蒂亞微笑地看著自已的妹妹和小兔子一樣機警的神態與動作,耳邊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有種回到自已世界的蒼蠅館子的錯覺。

上輩子納蒂亞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蒼蠅館子裡面吃著燒烤,聽著周遭的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要一杯啤酒,慢悠悠地一口一口抿著,隨後一直這樣坐到深夜,微醺著回家。

只聽得隔壁桌的人開始藉著酒勁吹起牛來。

“嘿!你們知道嗎?我可是獵巫會的編外成員!獵巫會你們知道嗎?知道的吧!頂頂有名啦!那可是四處尋找巫師狩獵的組織,專挑巫師女巫以及墮落者下手!”

“切,你自已也說是編......編外成員。”一人噴吐著酒氣,滿是不屑地回懟,“我......我明天就給你考個編內成員看看!”

酒館內頓時響起一陣鬨堂大笑,一人起鬨道:“快去快去!你現在就去考吧!”

“我記得進入獵巫會只有兩個途徑,一個是獵殺一個女巫或者巫師做投名狀,另外一個就是編內成員介紹。”有人開始炫耀起自已的知識儲備,“可不是透過考試就能進入的。”

“一......一個女巫巫師而已!”那喝高了的漢子嗤之以鼻,大言不慚道,“我回頭就找個女郎殺了當投名狀!”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可不是那種女巫啊兄弟!”有人打趣道。

接著那群人便開始說起有顏色的笑話。

納蒂亞深吸一口氣,努力忽視這群人接下來的不當言論,隨後告誡妹妹:“阿瑞拉,以後你要是碰到一個滿口黃色笑話的男人,記得一定要遠離一些,因為他們是不尊重女性的,和他們在一起註定不會幸福。”

阿瑞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的姐姐。”

說著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甜餅上。

她似乎根本沒有去關注周圍開著黃色笑話的粗魯男人們。

吃飽喝足,納蒂亞用先前換好的兩個銀幣結賬,估摸著自已還剩下九十八個銀幣,心中暗暗咋舌。

這地方怎麼連酒館都那麼貴,足足比原來的節制教區貴了九倍。

只能說之前的教區不愧是節制教區,連花銷都那麼節制。

納蒂亞又停留了一段時間,沒有再聽到其他有用的訊息,於是帶著妹妹走出酒館回家。

這麼一來一去再加上一路的“打秋風”,一個上午加中午的時間就消磨過去了。

“要是每天都過得這麼悠閒自在那就好了,畢竟我的人生理想是當一條鹹魚。”納蒂亞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

“鹹魚是什麼?”阿瑞拉好奇地詢問,“聽說魚類是一種相當奢侈的食物,只有上面的老爺們才能吃到呢。”

納蒂亞打了個哈哈:“呃......你可以把鹹魚理解成是什麼都不用做衣來伸手飯來的人。”

“哦,我懂了。”阿瑞拉恍然大悟,“所以說教皇閣下是鹹魚。”

納蒂亞伸手捂住阿瑞拉的嘴:“喂喂喂,小點聲說話!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阿瑞拉:“我......我知道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納蒂亞遠遠的就看到有什麼人在他們家門口徘徊,於是走上前詢問:“這位先生,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納蒂亞一邊問一邊打量來人。

他身著的衣服雖然不華貴,但是用料舒適,也算是上乘,而且看起來頗為輕便,有利於長時間奔跑亦或是騎馬。

來人一轉頭,見納蒂亞是衝著房門來的,連忙取出兩封信遞給納蒂亞:“是納蒂亞女士嗎?您的信。”

原來是個送信的。

納蒂亞低頭瞅瞅自已身上的破爛玩意兒,心說這年頭送信居然還是個高貴的職業。

想想也是,畢竟這個時代的紙張可是很貴的,能夠寫信的人大多是些貴族,有錢人為了自已的信件更快抵達目的地,專門僱傭體面的送信人也算是基操。

“謝謝。”納蒂亞衝送信人微笑點頭,伸手接過他手裡的信。

“兩個銅幣的送信費用,女士。”郵差向納蒂亞伸出一隻手。

納蒂亞面上的微笑一僵,心說這信誰寄過來的?怎麼郵費還要收件人付款啊?

那可是兩個銅幣啊!兩個銅幣!放在原主的那個時間線,這兩個銅幣可是要老命的!

要不把送信費用給毛了?

不不不,這不太好。

在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納蒂亞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從口袋裡摸出兩個被摩挲得油光發亮的銅幣遞給郵差。

“慢走啊。”

郵差衝納蒂亞點了點頭,揹著一大袋信朝其他人家走去。

推門回到家中,納蒂亞才看向手中的信。

其中一封信的信封上寫著“納蒂亞·法爾康布里奇收”,另一個的署名卻是“阿瑞拉·法爾康布里奇”。

“有你的信,”納蒂亞下意識將寄給阿瑞拉的信遞給自已的妹妹,沒有先行拆開來看。

“我的信?”阿瑞拉奇怪道,“姐姐,你拆開看看,會不會是寫錯收件人了?怎麼會有給我的信件呢?”

納蒂亞後知後覺,撤回遞給阿瑞拉的信件,翻來覆去看了看。

這是一封有著燙金花邊的信件,而在阿瑞拉的名字下方還有幾個燙金的小字——“鏡城教會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