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校園。

有行色匆匆趕課的。

也有閒庭散步聊天的。

顧雋池牽著人走在校園裡,替她揹著電腦,看著她走進教室準備答辯。

莫名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小、小叔。”顧意有些意外,手裡握了一杯咖啡有些無所適從。

“嗯,你恢復得很好。”顧雋池應著,下巴微揚,“進去吧。”

顧雋池的身量和長相立在門口,難免讓路過的學生多看幾眼。

“天吶,你看見了嗎,那個學長好帥!”

“學長?是不是新來的老師啊?”

“你們在說什麼啊,顧雋池不知道嗎?”

“啊啊?誰?誰?”

……

顧念姍姍來遲,也被顧雋池站成一棵松的樣子嚇了一跳。

“小叔,你能不能走遠一點等。”

“這樣,鹿鹿和我要被議論的。”

顧雋池往裡看了一眼,林鹿月也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我沒事。

他轉身離開,裡面的學生數道視線追隨,心醉又心碎,為什麼不能多停留一下?

老師還沒來,有人抓緊時間八卦:“念念,那人是?”

顧念奇怪:“你們不知道嗎,鹿鹿老公啊。”

她記得鹿鹿結婚的事也沒藏著掖著,媒體還追著拍照來著。

不過這樣一想,鹿鹿好像沒有被拍到過正臉。

林鹿月聽見了也自然地接話:“嗯,我家屬。”

那個同學投來奇怪的一眼,男朋友就男朋友,什麼老公老婆的,只是談個戀愛而已。

還是說……

同學摸摸拿出手機,一些不好直接八卦的話,直接網路解決。

【林鹿月結婚了嗎?怎麼完全沒聽過。】

【不知道啊,我怎麼覺得說不定是被包了呢,是乾爹吧?哈哈哈】

【這麼好看的男的包我,我也願意。】

【包這個東西是看臉的。你照鏡子了嗎?】

【我他%&*你嘴巴不惡毒不舒服啊!】

……

導師陸續進場,全場靜了下來。

林鹿月抽籤到最後,只得等啊等啊,原本可以出去溜達一下的又怕回來更緊張了。

好在,最後結果還不錯。

評審老師忙了一上午,也放鬆下來:“鹿鹿,怎麼回事,好久沒見你在學校了?”

林鹿月笑得燦爛:“因為要在家安胎。”

“啊???”評審老師臉上的震驚太過耀眼,“哎喲喲,你們年輕人哦。”

等六月畢業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她也沒什麼好躲藏的。

而且已經有相熟的朋友來偷偷問她怎麼了,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顧雋池過來接人,林鹿月一把將人拽過去:“孫老師,我老公。”

“哦哦哦。”評審老師連連應了好幾聲,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眼裡隱隱有讚許的光芒。

行吧,如果是這樣的年輕人,也是該及時抓住才是。

林鹿月拉著人揮手說再見。

顧雋池理了理她鬢邊的碎髮:“渴嗎?”

他現在已經是個隨身帶著水壺紙巾等各種必需品的五好老公了。

林鹿月才要搖頭見他表情就知道了,該喝水了。

她笑:“喝吧。”

咕嚕嚕灌下一大口。

她又拽著人走:“要不要逛一逛啊,你還沒好好看過我們學校呢?”

顧念在這裡上學,他怎麼會沒有來過,只是,見她眼裡流露出不捨,便牽著人慢慢走。

路過一個球場,林鹿月腳步停住,眼裡都是期盼地看著裡面奔跑熱血的年輕同學。

“顧雋池,我以前以為自已會跟一個籃球隊的帥哥談戀愛。”

“所以,後悔了?”

她轉頭笑:“怎麼會,明明是賺到了!”

兩人才說著話,一個籃球便失控地飛來。

顧雋池伸手去擋,偏偏不知哪裡又竄出一個滑旱冰的人。

幾乎是攔不住的瞬間,林鹿月身邊像是有奇怪的磁場,那個橫衝而來的滑冰人突兀地改變的方向,一下撞進旁邊的花壇裡。

“沒事吧?有哪裡不舒服嗎?”顧雋池神色緊張。

“沒有。”林鹿月搖搖頭。

察覺到剛剛那股力量的來源,她摸了摸包包,將裡面紅色小荷包裝著的符紙拿出來,裡面的符紋顏色灰敗,像是瞬間失去了生機。

下一瞬,手機鈴聲響起。

寧二的聲音傳來:“你如何?”

林鹿月:“沒事,剛剛差點被撞到。”

寧二:“我跟寧一在鄉下有點事,三天後回,符紙繼續戴著知道嗎?”

林鹿月:“好,知道了。”

電話正要結束通話,被寧一搶了過去:

“你們知道城南精神病院的事了嗎?”

林鹿月一臉疑惑,顧雋池拿過手機:“你說。”

寧一像是在走路,旁邊拖拉機聲音突突突地有點聽不真切。

“出了點事,賀如山被賀雙意捅了,估計活不了了。”

“賀雙意好像真的瘋了。”

“賀家現在也亂成一鍋粥了。”

……

事情是昨天夜裡發生,今天被曝出來的。

這個尋常的春日午後,賀家終於亂了。

賀家和賀如山在的醫院外擠滿了等待第一手訊息的媒體。

賀如山的第三任妻子和他小兒子剛從醫院出現便被包圍了起來。

兩人一身黑衣,從頭到尾幾乎都包了起來,卻還是被眼尖的媒體一眼識破。

話筒和攝像頭懟到兩人面前,兩人隻字不提,匆匆坐上車就走。

賀如山的親哥從國外趕回來處理一堆爛攤子。

賀家別墅的爭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尖銳的女聲大喊:

“我跟了他二十年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們是打發叫花子嗎?讓我們孤兒寡母還怎麼活啊?”

“嶽霖你說話啊,你就這麼看著大伯欺負媽媽嗎?”

“是!賀如山是還沒死,但是不也快了嗎,這些首飾都是他買給我的,我自已處理怎麼了?”

賀如崢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隱忍的怒氣:

“若不是你,這個賀家也不會散!”

“若不是你這個繼母行為不端偏執貪婪,雙意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不是你,雙霜也不會弄丟,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直到要被掃地出門,女聲還在據理力爭:

“我怎麼了,我可是給賀家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啊?”

“章楠那個女人給了賀傢什麼呢?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一個短命的女兒?”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女人被打得頭歪到一邊。

她腦子嗡嗡作響,想這些年的榮光就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