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兜兜肉

享受過特殊治療後寧一雙腿顫顫咬牙切齒：“老頭子，你滿意了嗎？”

老爺子嘿嘿地笑，看見他人的苦難，他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呢。

寧二甩甩手上去洗澡換衣服了。

老爺子回過神：“哎？你說大師姓什麼叫什麼來著？”

寧一嗤笑了一聲：“她說自已叫寧二。”

“啊？”老爺子皺眉，“你有沒有問是哪裡的寧氏，要真是一家人，你們不能結婚哦。”

寧一忍著沒有翻白眼：“她是個騙子。”

姓什麼寧啊。

他甚至懷疑她根本不是人。

不然……

“哎喲，哎喲喲！”老爺子看著兒子驚叫起來，“你怎麼流鼻血了？！”

寧一兀自鎮定，扯過紙巾胡亂擦了擦：“效果立竿見影。”

他就說他腎超級好的。

老爺子後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你去顧家了？”

忽然說起這個，寧一表情就不好起來，嘴裡囫圇地跑過一句：“以後不去了。”

“吵架了？才回來就跟人吵架？你又說什麼氣人了？”

老爺子靈魂三問，很是瞭解自已兒子。

寧一嘴巴動了動本來不想說的，但還是覺得冤枉，他也沒說什麼啊……

等他將事情原委講了講，迎頭就是老爺子賞的一個爆慄。

“你知不知道那小姑娘差點淹死。”

“賀家那丫頭也是人家拽起來的，要不然也一起死了。”

“而且不止這一件事，那丫頭僱的人都招了，牽出好幾樁賀家的舊事。”

……

寧一聽著聽著眉頭越收越緊。

嘴上不說，心裡卻思索著，這次要怎麼去道歉。

阿池不會那麼小心眼吧……

老爺子說完還不解氣：“你這相當於有人要害死老子了，還有個傻臂跑來跟你說那人不是故意的，那人也多麼不容易。”

寧一嘆氣：“我是傻臂。”

“你……”老爺子滿腔想罵的話，都化為一陣風，晃一晃也就散了。

寧一抬腿一步一步上了樓。

累了。

他洗個澡，休息一下，其他的再說吧。

臥室。

寧一脫掉襯衣，正要去扒拉褲子。

砰——

臥室門被人猛地開啟。

那人拿著一片薄透的蕾絲布料進來：“這個……”

啊啊啊——

寧一內心崩潰，雙手抱胸：“為什麼不敲門！”

寧二歪頭：“你有哪裡我沒有看過？”

寧一氣結正要回擊，又聽她補了一句。

——“而且也沒什麼好看的。”

寧一：“你……”出去！

寧二晃了晃手裡的布料：“這個要怎麼穿？”

寧一見她手裡搖晃的bra沉默了。

寧二奇怪：“這不是你買的嗎？”

寧一扭開臉：“你不穿也行。”

“行吧，那就不穿了。”寧二挑眉，說著轉身要走。

“誒——”

寧一出言喊住她，她人生地不熟的，能仰仗的人不也只有他了嗎？

哎呀，他真是太善良了。

他走過去繃著臉。將那片布料奪過來，在自已胸前比劃了比劃，又指了指後面的扣子。

“明白了嗎？”

寧二搖頭。

寧一深呼吸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自已身上一穿。

真·實景教學。

真·現場教學。

“明白了嗎？”

寧二眼神疑惑：“穿在裡面的，就為了兜住這兩坨肉？”

兩坨肉？

呵！

呵呵呵！

寧一將bra塞還給她：“走走走，愛穿不穿。”

你有嗎？

兩坨肉？？

腦中片段又閃回——

寧一吸了吸鼻子，她好像真有。

煩人！

-

一晃到了年底。

年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

大家都無心工作的時候，凌城市人民法院如期開庭了。

因為是公開審理，又是賀雙意的案子。

來旁聽的群眾和媒體都不少。

只是這場案子並不是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落水事件。

反而是一樁十多年前的溺水事件。

原告席上的女人衣著樸素，眼裡是柔和又堅韌的光，臉上有被風霜洗禮過後的平和。

她的丈夫和朋友就在庭下，但是她的目光卻落向另一邊。

那個打眼看去就無法忽視的男人身上，他在垂頭輕輕跟身邊的女生說著什麼，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她看著他牽起她的手輕輕揉捏按摩，又拿出保溫杯給她小心地倒了一杯水，盯著她喝完才又收起杯子。

他做這些都極為自然，像是做了千百遍，刻進骨子裡的那樣。

原來，他愛一個人是這般模樣。

他似有所覺，抬頭目光看過來，衝她鼓勵地點點頭。

她也回以微笑。

感謝曾經溫暖過她，救贖過她的這束光。

她沒有擁有過這束光，卻是很近很近的觸碰過，已經足夠開心和幸運。

審判長宣佈開庭。

她回神。

對面的被告席，那個高高在上想要她命的女人，此刻形容憔悴，哪裡還有半分富家千金小姐的傲氣。

有人詢問她事情經過，她張口將塵封的往事公諸於眾：“賀小姐揣測我喜歡少爺，騙我到水邊，說有話跟我說……”

她語速不快不慢，人群中偶爾有人抽氣或嘆息。

唯獨當事人的幾人，都面容平靜。

賀雙意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一會兒玩弄自已的手指，一會兒仰頭看著天花板某處一動不動。

被問到話，她也仿若沒有聽見，被提醒幾次後只是反覆幾句：“我沒有，我沒有，我聽不懂，啊——”

她忽然開始大喊大叫精神失控。

手銬撞擊在木質桌面上啪嗒作響。

審判庭的角落裡，寧一小聲問身旁的人：“她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

寧二眸光盯著那邊：“半真半假。”

寧一：“那審判結果，你覺得……”

寧二：“我不知道。”

寧一：“你明明就會……”

寧二：“閉嘴。”

吵死了，來都來了，當然是看官老爺怎麼判。

……

最後，當庭宣判：緩刑1年，有期徒刑8年。

林鹿月嘆氣：“緩刑的話，她要被移送到精神病院嗎？”

顧雋池點頭，結果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差，而且其他案子還在移交。

他起身要是扶她，她唰地起身，絲毫沒有孕婦的自覺。

林鹿月偷看他表情，後知後覺甜笑：“哎呀，小朋友很結實不會有事的。”

一顆小黃豆而已，現在能有什麼事。

保鏢開道阻隔開蜂擁的媒體。

顧雋池護著嬌妻的照片，再次被瘋傳到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