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什麼變化。

雖然這樣想,他下意識手卻握攏,觸感嗯……

她一臉期待:“是不是很好捏?”

顧雋池抽出手在她臉頰上捏了又捏,用行動回應真的很好捏。

林鹿月白他一眼:“哼,假正經。”

剛還不是偷捏了。

叩叩——

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的是劉嬸的聲音。

“少爺,家裡來客人了。”

顧雋池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分明已經猜到是誰了。

他牽起林鹿月的手:“走吧,帶你去見個朋友。”

樓下。

玄關處還放著兩個行李箱。

客廳裡的人神采飛揚打量屋內的陳設。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時,他激情洋溢地轉身張開了雙手:“我的朋友,好久——”不見啊。

他的話音頓住,目光都聚在那個有一雙靈動好看眼睛的姑娘身上。

她被顧雋池牽著緊挨在他身側,一雙眼睛也正好奇地打量著他,然後她眸光忽然亮起落向他身側。

喔,對了,差點忘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笑容明媚,伸出右手:“你好啊,弟妹,我是寧一。”

林鹿月滿心滿眼都在他旁邊的女生身上,就是她在照片上看見的那位?

她穿著青衣,神色寡淡,個子嬌小,氣場卻不容侵犯的強大。恰好跟一旁修長卻二哈氣質的男人,形成劇烈的反差。

林鹿月眉眼彎彎,伸出手:“你好呀,我是林鹿月。”

女生看了一眼身側的寧一:“你好,我是寧二。”

寧二?

咳咳咳咳,寧一也猛地咳嗽著搖頭,他也第一次聽說呢。

女生沒有去握林鹿月伸出的手,她也渾不在意,就像她也沒去管寧一的握手申請。

女生眸光掃過顧雋池和林鹿月,最後落在林鹿月的小腹處。

她手指一點:“他跟我有緣。”

說話間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摸出一枚黃符遞過去。

“算是一點見面禮吧。”

誒?

嗯??

林鹿月看看手心的符紙,甚至不知道該先驚訝哪個:“你知道我懷孕了?”

她就是知道啊,她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寧二指尖輕輕一掐,輕輕撥出一口氣,要離開這個世界,只怕又要三五載。

她轉頭看向寧一:“我知道你很想問,但是我不會說。”

寧一煩躁地抓了抓頭,又被這個女人逮住了想法。

他真的只是隨意動了動念頭。

顧雋池:“兩位還沒吃早餐吧?”

寧二也不客氣點點頭跟隨主家入座,一口一口吃得不快,卻吃得很香很乾淨。

林鹿月托腮坐在對面,很想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又是怎麼認識的。

她這念頭才起,寧二忽地抬頭:“跟你們不一樣,我跟他是孽緣,要化解。”

至於化解的方法,她還沒找到。

寧一卻是好奇:“喂,你們怎麼認識的啊?我在國外聽說你結婚都嚇死了。”

而且這一回國發現不僅是真的,甚至孩子都有了。

這什麼高速啊,顧雋池?

顧雋池沒有作答,等著他親親夫人的“一鳴驚人”。

果然,林鹿月吐出魚骨後,淡定地扔出三個字:“一夜情。”

顧雋池還在等寧一吃驚的嗆咳呢。

沒想到寧一瞪大眼睛:“誒?跟我們一樣!”

他話音才落便被寧二清冷的眼神一看,瞬間極速拐彎:“不一樣不一樣,我們是未遂。”

林鹿月卡了一下,捂嘴笑了起來。

未遂聽起來不是更有故事了嗎。

寧二也扔出三個字:“是意外。”

寧一附和:“當然,當然。”

林鹿月看看寧二又看看寧一,可是她好想聽這個故事哦。

寧一一臉為難,不是我不想說,但是你看看她,我不敢說。

林鹿月看見寧一這個表情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把柄在人身上,能讓他怎麼怕她?

是怕吧?反正不像是愛。兩人的關係也很奇怪的若即若離。

顧雋池:“寧老爺子知道你回來嗎?”

而且還是帶了個女人回來。

“大概吧。”寧一聳肩,而後傾身用故意小聲,卻明明大家都聽得清楚的音量道,“我說老頭子見到她,會逼婚的,她還不信。”

寧二筷子沒停,又夾了一塊魚肉:“等我治好他老人家的肺病,我便有恩於他。”

那時候,他想逼婚也不行。

更何況她有手有腳可以走。

就是……寧一暫時還不能結婚,她跟他還沒解開這孽緣之前不能。

她可不想……

想到他跟一個女人翻雲覆雨,她眉頭便嫌棄地皺了起來。

唔……

她忽然覺得喉嚨不適。

轉頭去看寧一,就見他指著自已的嗓子一陣怪聲。

她嘆氣,指尖捏訣輕輕一點, 寧一漲紅的臉便恢復如常。

他猛灌了一大口水,才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中道:“不小心卡到魚刺了。”

這就是她暫時不能離開他身邊的根本原因。

他們兩人共感共命,他的任何感受她都可以共振。

他要是有任何閃失,她以為會跟著消弭。

而對於其他人,她只能籠統地稱作“孽緣”。

至於是如何染上的這孽緣,她不清楚。

就像她修真千年,閉關頓悟醒來身邊就躺了一個衣著奇怪的男人一樣。

這個世界,這裡的人,對她來說都是未知又陌生的。

林鹿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動人,她可是看見了她指尖掐訣的動作。

這不是很像很像那些個仙俠劇裡的手勢嗎。

她一臉期待:“寧二,你會飛嗎?”

她說著比劃著,“就是咻咻咻——在天上踩著一把劍那種?”

寧二怔了一下,反問:“你不會覺得我是怪物或者妖孽嗎?”

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不能解釋的東西和事物,是這麼稱呼的吧。

林鹿月歪頭:“怎麼會,明明很酷!”

寧二挑眉,也是個怪人。

她想了想答:“以前會。”

林鹿月一秒相信,神情嚮往:“好可惜啊。”

顧雋池聽著兩人的談話,完全當天方夜譚來聽。

一個願意哄小孩兒,一個願意被哄。

只有寧一一下一下戳著碗裡的粥,陷入了沉思。

老爺子身體的事,他根本沒有跟她透露過半分的。

她之前跟他說的那些,他根本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