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月眼裡光芒閃過,盯住他低頭放鬆的剎那,後退助跑加速,飛身上前,瞄準他頭上的傷,裝著電腦的包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

繼而順勢抓住他的頭。

屈膝抬腿,膝蓋進攻他下巴咽喉處。

屈膝抬腿,又一次猛擊。

抬腿,狠踢!

乾瘦男人被連續磕得頭暈,最後一下更是正中他下面紅心,這讓他想抓住對方的手都痙攣了一下。

這個女人!

什麼來頭?!

根本不是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緩了一瞬,他乾脆順勢下沉裝作受傷不能自控的樣子,同時伸手抱住她的腿,想將人直接掀翻。

女生一般被觸碰身體都會害羞遲疑。

這下他——

然而他的手才抱上就覺不對。

對方並不純粹是運氣打他措手不及的。

才覺得難以撼動,對方居然主動抬腿,呵,這下讓他抓到破綻了吧,我看你還怎麼把握重心?

小女表子,看我不——

然而下一瞬,那女人直接騎上他的脖子,旋身撲地裸絞,動作一氣呵成又狠辣無比。

一瞬間他呼吸不能,幾乎暈厥過去。

“你……”

他意識模糊,想說點什麼,然而終究是沒說了,徹底暈了過去。

林鹿月卻不敢鬆懈,翻身而起,將人壓在身下,雙手反剪在背後。

又利落地將他衣服翻上來當作繩索將他雙手纏繞捆綁結實。

做完這一切,她才撥出一口氣,抬眸就見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徐生,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她開口,嗓子發緊,並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鬆。

“你醒了,還好嗎?”

徐生眨眨眼:“我、我我還好……”

就是頭還是很暈很疼,但是莫名的對上這雙眼睛,他不敢喊疼。

他剛剛究竟是怎麼想要保護人家,要給人家遮風擋雨的。

這雙眼睛這樣狠厲的手法……

她究竟是做什麼的?

徐生語氣喏喏:“你、你是……警察嗎?”

就是電視劇裡那種便衣警察,特意蹲守罪犯執行任務的那種。

“哈?”

林鹿月一瞬間以為自已幻聽了,她一個大四論文狗……

她看看還被自已穩穩制住的乾瘦男人,保險起見,又抓起他的腦袋猛地撞擊地面,“你是說這個?”

徐生看得肝都收縮了一下,難道不是嗎?她怎麼這個表情?

林鹿月沒起身,還在思索接下來怎麼處理好,要報警交給警方嗎?

這個人絕不是來劫財的,也不是要販賣人口。

是……來要她命的。

可,她跟他無冤無仇。

別說跟這個人無冤無仇,就是別人也沒有仇怨。

家裡老林更是寬厚善良的人,也沒有結仇的道理。

正在這時。

嗡——

手機震動聲音響起。

林鹿月抬頭,徐生抬手一指:“他、他兜裡,燈亮了一下。”

她低頭翻找,摸出一看。

【人呢,不是說在咖啡店嗎?】

林鹿月眉心一動,哦,同夥?

她抬頭:“喂,這片居民區叫什麼?”

-

有間小店。

“媽呀,這怎麼回事?!”

玲姐見到那女生神色淡然地單拖著一個人進來,腿都要嚇軟了。

後面跟著的徐生額頭頂著一個大包,眼神縹緲,手上拎著有些變形的電腦包。

玲姐聲音發顫,瞥向地上的人。

“他、他他死了嗎?”

這人裸著上身,手還被綁了,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這、這這怎麼辦啊???

她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她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林鹿月伸手往她面前虛空一抓:“收!不要胡思亂想,他死不了,你也不會有事。”

玲姐還是有些發顫:“你說,要我做什麼,我都配合。”

林鹿月覺得有些好笑,但時間緊也來不及多解釋,順勢道:“那麻煩找幾條結實的繩子來。”

啊?

要綁她嗎?

徐生眼珠子轉轉回神:“沒事的,去吧,玲姐。”

沒一會兒,玲姐找了幾條領帶出來:“這、這個可以吧?”

林鹿月接過試了一下點點頭,差不多能用吧。

她握住玲姐的雙手,動作熟練地用領帶捆綁。

“不不不……不是,哎,為為為什麼啊?妹妹……”

玲姐聲音止不住發顫,她這是招惹了什麼瘟神啊。

徐生也是一臉疑惑:“鹿月,你這又是做什麼?”

時間緊林鹿月來不及解釋:“手機拿出來。”

打、打劫……嗎?

玲姐喉嚨裡卡著一句“救命”,餘光裡瞥見那乾瘦男人的慘狀,又生生忍了下來。

兩人乖乖交了手機。

林鹿月將手機靜音,迅速設定好機位角度,並開始錄影。

她又將自已的手機交給徐生:“你出去找個地方貓著,如果我們有什麼事,立刻報警。”

她撥出一口氣,指著通訊錄顧雋池的名字:“然後給這個人打電話。”

徐生傻也不是那麼傻,他這會兒有點明白過來了,要請君入甕是麼?

他怎麼能放任一個女孩子在這裡:“不行,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吧。”

林鹿月看向他腦袋:“嫌一個包太少了嗎?”

“……”他有些慚愧甚至羞愧。

徐生出去了,林鹿月將乾瘦男人拖到更衣間藏起,又將玲姐挪到偏角落但進門卻能看見的位置。

隨即她便側身躲在門左側有人體模特遮擋的視線盲區,手上握著從乾瘦男人身上找到的匕首耐心等待。

沒一會兒,一個染著一撮黃毛,手臂上紋身黑乎乎一片的男人,搖搖晃晃叼著煙而來。

他一邊走,嘴裡還一邊罵個不停:“媽了個畢,就他媽那麼想邀功。老子大老遠來,就撿個屁吃!個狗䒤的!”

他一腳踏進店裡:“這破畢店也是真嘰霸難找。”

瞥見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女人,他眼裡都是嫌棄:“喲……就這麼綁著扔這兒?”

玲姐眼神惶恐,為了做戲像那麼回事,她嘴裡還被塞了破布條。

即使她後來明白過來是做戲了,但眼前這人一看就是道上混且還不要命的那種。

她眼睛眨眨,真的有害怕的眼淚掉下來。

黃毛見了咯咯地笑起來:“唷,還挺有幾分姿色,老馬那個B是怎麼忍住沒先爽一爽的!”

他一手還插在兜裡,俯身上前,眼神猥瑣:“哎——老馬——要不我們先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