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領證

Z大南門。

車才停好，林鹿月就迫不及待地蹦躂下來，直奔對街一家小店而去。

顧雋池鎖好車，慢一步跟在她後面，還好這邊車不多。

遠遠地就聽見她喊：“阿姨兩個酥肉餅。”

阿姨見她來滿臉歡喜，看到她後面的人時，不免露出些驚訝。

林鹿月衝阿姨眨眨眼使了個眼色，對方眼裡綻出驚喜，目光不停地在兩人間來回看。

阿姨裝好肉餅遞給她，衝她比個大拇指，又比劃著手勢說——【這個好，這個帥。】

林鹿月背對顧雋池比劃手勢道——【我好喜歡他！】

阿姨笑得欣慰，衝她揮揮手，去吧去吧，小年輕人談戀愛真是美好。

林鹿月拎著肉餅回到顧雋池身邊。

“要試試嗎，我們學校最王牌的產品。”

顧雋池搖頭：“你懂手語？”

“嗯？會一點，小時候會有聽障小朋友來我爸武館學武……”

林鹿月一邊走一邊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還有她那時一打三的豐功偉績，說起來可是自豪了。

進了學校，去到行政辦公樓。

顧雋池進去辦事，林鹿月還在外面啃肉餅呢。

沒一會兒就見顧雋池被人姿態恭敬地送了出來，她叼著肉餅的動作哽住。

她匆忙吞嚥完，乖巧問好：“校長，好！”

什麼事啊？

怎麼還是他們校長親自接待啊。

周校長笑得格外親切：“好好好，你也好。”

顧雋池拿著手裡的戶籍頁確認：“貴校對於學生的婚姻任何規定要求嗎？”

周校長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完全沒有，只要符合婚姻法，我們很開明開放包容的。”

說著他又看向林鹿月：“祝福，祝福。”

啊？

啥？

林鹿月懵懵懂懂被顧雋池牽著離開，她的肉餅還沒啃完。

因為血液在胃部忙，所以她腦子不夠用了嗎？

回到車上，林鹿月看身邊就要啟動車子的人，一手將他按住。

“顧雋池，我們……嗯？”

“嗯。”

“嗯？？？”

“嗯，現在。”

“啊啊啊啊啊——”林鹿月瞪他，“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有化妝，也沒有挑衣服，要拍照的啊！”

顧雋池忽而掩唇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歡喜愉悅擋也擋不住的那種。

他的小朋友啊。

怎麼這麼可愛。

他想過一萬種她得知要去領證的表情，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你還笑！是不是怕我不同意才不提前說的？”

她就奇怪了，今天出門就讓她記得帶身份證。

還什麼來他們學校辦事。

這人根本早就計劃好了。

林鹿月抱著手拿喬：“我忽然不想去了。”

吶吶，求婚也沒有，戒指也沒有。

才認識三天，哪裡能隨隨便便就……

顧雋池去牽她的手：“不想對我負責？”

“我……”在某些層面來說，林鹿月卻是有一點點理虧。

顧雋池輕捏她的手：“不想跟我結婚？跟我結婚會吃虧？還是想跟別人結，嗯？”

想。不會。根本沒有別人。

她想象不出自已和別人結婚，更沒法想他跟別人結婚的樣子。

20分鐘後。

民政局外。

林鹿月拖住往前走的人：“顧雋池，我緊張。”

她沒出息，她有點腿軟。

顧雋池一抬手一個假動作，林鹿月連忙擺手：“不不不，我自已走。”

誰要被他夾在腰間進去啊？

知道的是去登記，不知道的以為他綁架呢。

婚姻登記處工作人員例行詢問、填表申請、拍照……

一系列流程後，兩個紅本本到手，順利得不可思議。

真的，就這麼，結了？

林鹿月被牽著走出辦事大廳，腦子裡霧濛濛的無法思考。

這太不真實了……

顧雋池牽起傻呆呆的小人：“我們回去。”

“回……哪兒？”

他淺笑：“回去收拾一下，搬過去跟我一起。”

啊，要住在一起哦。

坐回車上，林鹿月摸摸小紅本本，又看看身邊的人。

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

她試探著開口：“要不，我們再進去結束這個荒唐的錯誤吧？”

顧雋池皮笑肉不笑盯著她：“顧太太，要不要整理一下措辭，再說一遍婚後感言，嗯？”

林鹿月“哦嚯嚯”甜笑：“啊，幸福來得好突然，我好開心，好激動，好措手不及！”

顧雋池：“以後見到衛巖知道要怎麼自我介紹了嗎？”

林鹿月歪頭，眼裡笑意漾起，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計劃好了嗎。

她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嘿嘿嘿，她又傻笑起來。

“下次我就說‘你好，我是你老闆娘！’”

“傻瓜。”

“我怎麼會傻呢，我可是把顧雋池拐到手了。”

“唔，有道理。”

……

下午1點，朝林小區4棟3三單元樓下。

一大早搭早班高鐵的林氏夫婦已經到達。

童小卉不放心地叮囑丈夫：“老林啊，你等會兒下手輕一點，知道嗎？”

老林“哼”了一聲，根本不想回答。

哪種叫輕一點，他覺得自已不把那小子腿打折就算輕一點了。

至於什麼腫了淤青什麼的，那隻能怪他體質太差面板太嫩。

童小卉只得道：“鹿鹿還沒畢業了，萬一出什麼事鬧到學校那裡去，拿不到畢業證怎麼辦？”

老林“哼”得更大了一些，臉色也烏沉沉的。

童小卉卻是心落下一點了，看樣子是聽進去了，只是不太樂意罷了。

兩人在外面站著等了一會兒，等有人從裡面出來才進去。

電梯上行，老林在裡面活動胳膊手腕，手指骨被他掰得咔咔作響。

1901室房門被敲響。

裡面的人似乎問了一句“誰啊”。

還是個女聲？

老林脖子上青筋暴起，童小卉連忙眼神安慰，嘴上答著：“社群人口普查，麻煩開一下。”

只穿了吊帶睡裙的女生開啟房門，頭髮披散睡眼惺忪地打量門口的兩人。

童小卉眼睛都在冒火光，居然真的把人帶到家裡來了！

她失了耐性直接問：“顧意在嗎？”

女生還沒答，“誰啊？”——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然後是同樣沒睡醒的男生。

男生揉著眼睛趿拉著拖鞋走過來，然後就愣住了，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童小卉：“顧意，你要不要跟阿姨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阿、阿姨……我……”

顧意怎麼都沒有想到除了被前女友抓女幹，還有被前女友媽媽抓女乾的一天。

“啊——啊——阿姨，你別激動！”

“哎呀，啊——別打了——啊——你們是誰啊——”

“啊啊——叔叔、叔叔，我錯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