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床上纏綿了一會。
聶驚荔突然想吃蛋糕。
裴熠詞便抱她返回到客廳,將冷藏在冰箱裡的黑天鵝心形蛋糕取出來。
沒有點生日蠟燭,也沒有許任何願望。
因為,他覺得這一刻已經願望成真。
“來,我餵你。”他捏起銀匙,挖了一小口,投餵到聶驚荔唇邊。
聶驚荔張嘴含住,眸底全是滿足:“好甜,好好吃。你也嚐嚐。”
她也挖一匙喂他:“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咱們以後的結婚紀念日。”
“好。”裴熠詞卻錯開那匙蛋糕,指骨直接挑起她下巴,從她唇間舔嘗那縷軟甜。
剛才在房間裡還沒親夠。
聶驚荔手指一鬆,沒握穩匙子,咣的一聲脆響,掉在茶几上。
裴熠詞得寸進尺的纏住她的舌尖。
顯然是又想要,根本無法再做到清心寡慾。
聶驚荔雙手抓著他的衣領,緩緩閉眼,靜心的感受更多強烈衝擊,偏在這刻,兩部手機同時響起。
一個是肖含漪發視訊通話給裴熠詞。
另一個是聶賀塵給聶驚荔打來電話。
似約好的一樣。
聶驚荔趕緊把裴熠詞推開,氣息不太穩的說:“先接電話。”
說著,她抓起手機,跑去臥室。
裴熠詞則留在客廳。
“有什麼事嗎,肖女士。”親熱被打斷,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肖含漪坐在自家的花廳飲茶,笑著說:“今天你生日,媽媽差點忘了。剛才跟阿荔透過電話不久,這才想起。就發個影片和你聊一聊。”
裴熠詞將手機立在一旁,捏著匙子挖了口蛋糕,吃得漫不經心:“昨天剛聊過,還有什麼好聊的,您快去插花吧,我還有事要忙。”
“有什麼事要忙?”肖含漪認出他所在的環境:“你不是在家裡嗎?”
“對了,我之前好像聽你哥講過,你有個前女友?是什麼時候的事?媽媽怎不知道?”
“突然問這事幹什麼?”裴熠詞又吃了口蛋糕,不怎麼耐煩。
肖含漪放下茶杯,溫柔莞爾:“媽媽只是想關心關心你,如今你大哥和阿荔已經領證,我心裡也踏實多了。就在想,如果你對女孩子感興趣,那……”
“沒興趣。”除了聶驚荔以外的女孩子,他都不感興趣。
“那你究竟對什麼有興趣?媽媽思想很開明的,你跟媽媽敞開心扉談談。”
“以後再談吧,現在也不到時候。”
肖含漪:“你這話是咩意思?媽媽沒聽明白。你到時候是想談個女朋友,還是談個……其他性別的?”
她委婉含蓄的問。
裴熠詞喉結緋色未褪,極認真回答:“我性取向很正常,您不必擔心。”
“那就好。”肖含漪順勢往下講:“只是你爸今天在說,昨日在峰會遇到澳城的譚董,一直對你讚不絕口。說家裡有個小女兒……”
“那你和爸再生個兒子去娶就行了。”裴熠詞一句將她的話堵絕:“而且,您別忘了,我已經放棄家族繼承權,別試圖干涉我的婚姻。我不是大哥,能任由你們脅制。”
“就這樣吧,掛了。”他直截了當的切斷影片,起身往臥室那邊走。
聶驚荔握著手機趴在床上,謹慎的應付著電話那端的聶賀塵,說:“您要看結婚證原件?可是……被競琢帶去澳洲了。我只拍了照片,要不等他回來訂婚再拿給你看吧。”
聶賀塵微怒:“結婚證一人一本,怎能全給他拿去?別到時將你的戶口也遷了。你現在把戶口本拿回來,你的戶口得留在粵城。”
“現在就拿回去啊?”聶驚荔餘光睨見裴熠詞的身影走進來,便轉過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聶賀塵態度強硬:“現在必須拿回來。以後生的第一個孩子,也必須姓聶。”
“知道啦,姑婆之前跟我講過了,我現在就送過去。”
聶驚荔結束通話電話。
裴熠詞俯壓在她身上,蹭著她的後頸,輕問:“怎了,要去哪?”
“我爸叫我把戶口本拿回家。他剛剛說想要看結婚證原件,我騙他說被你哥拿去澳洲了。”
“嗯,那拿過去吧。”裴熠詞只好先收斂慾念,不讓她為難。
他凡事都先替她考慮。
聶驚荔翻了一下身子,心情複雜的摟住他脖子,說:“我爸還說了,以後咱們第一個孩子必須姓聶,你沒意見吧?”
夫妻之間,得互相有個商量。
裴熠詞淡雅輕笑,發自肺腑的回答:“沒意見。你就算要我冠妻姓,我也沒意見。”
更何況是他們共同的孩子。
聶驚荔眸底浮起燦意,忽然有了想法:“那以後,咱們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都叫聶裴xx吧。”
“聶裴xx?”
“就你我的姓氏,後面加孩子的名字,好嗎?”
“好。”
“那我先回家一趟。”聶驚荔說著,拎過包包,檢視了一眼戶口本,陡然又發現到一個問題。
“誒?小璽的名字居然不在戶口本上?”
“那可能真的說明,他確實不是你爸的親生兒子,而你爸本身也知曉,才會如此強硬要求自己的未來外孫必須姓聶。”裴熠詞睿智的分析。
聶驚荔卻反而困惑:“那既然這樣,我爸幹嘛要逼我聯姻,才肯給我繼承權呢?”
“或者是因為,他怕你以後孤助無援,想為你謀取個更大的靠山。”
聶驚荔的鼻子驀然酸溜溜的:“你說得他真偉大,而他卻處處針對編排你。”
“如果我七年前,就告訴他,我交的男朋友就是你的話,或許現在的結局就不一樣了。他可能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不會的。”裴熠詞語調略微苦澀:“其實早在七年前,我媽就讓外婆幫我哥物色未婚妻了。但或許你當時剛要上大學,你爸便還不同意聯姻。”
“所以,就算知道你是和我談戀愛,他應該也不會同意。”
“而且,再加上我媽當時只一心想要拆散我哥跟溫蘺,她好不容易找到你這麼一個寶貝,也絕對不允許我僭越兄長。因為裴家祖訓要以嫡長為先。而我就算再喜歡,也得忍痛割愛。”
他話音頓了下,揉捏她的小尾指:“不過,我現在倒覺得,你當初跟我分手,是最正確的選擇。是你讓我發瘋,讓我敢於挑戰家族權威,脫離掌控。”
“是你成就了今日的我,聶驚荔。”
她的名字,是他的信念。
聶驚荔愕然,表情呆呆的望著他眼眸。
裴熠詞又說:“我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