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每天都把八卦謝竹當成了一個日常來做,謝竹想起來那天晚上付瑤離開之前對她笑,說自已有話要告訴他.
付瑤會和自已說什麼呢?謝竹有一種預感,付瑤是做好了選擇了,尤其是她離開前的那個笑容,讓謝竹已經很有自信付瑤會怎麼回答他了.
雖然這樣說很自戀,不過……
“我感覺我們就快要在一起了,”謝竹完全沒解釋自已是用了一個將來時態,然後又很苦惱:“我很怕她出事.”
“呸呸呸,幹嘛說那麼晦氣的事情?是她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嗎?”
“明明都是那些人去招惹的她……我們連好好坐下來聊聊的機會都總是被別人打斷,別說了,我已經開始想她了……誒呀,為什麼就不能聽完她要說什麼再讓她走嗎?我真是蠢貨……”
袁來已經開始組隊打排位了,完全無視了謝竹的碎碎念.
“怎麼不說話,不是你先問的嗎?”
“談戀愛真是可怕,你以前哪來那麼多話來說啊,還娘們唧唧的說什麼她走你蠢的話,我聽著還真是不習慣,”袁來拿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來不來?你已經很久沒跟我們一起打遊戲了?”
反正謝竹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他上了遊戲加入了室友的隊伍裡面.
那塊石頭沒有回來,看來果然是要他把石頭給付瑤護住付瑤第二次的,也不知道等到付瑤回到宮殿的時候看到自已倒在桌邊會是什麼感受,就算是早就已經習慣自已會莫名其妙的暈倒這件事,可是一扭頭就看到人倒在地上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吧.
“謝竹你在幹嘛!你是在發呆嗎?”
“少爺,剛剛那個殘血從你臉上跑過去……”
謝竹馬上道歉,另一個男生也笑了起來:“他肯定在琢磨著怎麼泡妞呢,哪裡還有空和我們玩啊.”
“別把我說的那麼重色輕友啊,而且也不是泡妞啊,我和她是在經歷一個相互瞭解的過程……”
“好好好別說了,你還來嗎?”
“來啊,怎麼不來?”
“那你打輔助去.”
“誒?”
“誒個屁啊!你他媽坑了我們幾局啊你數過嗎少爺?!”
“好好好輔助就輔助.”
謝竹重新拿起發燙的手機,他好奇著付瑤可能會和自已說的話,也產生了一點幻想,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期待著晚上的夢境裡,付瑤可能會和自已說的話是什麼了.
“少爺!你真當自已是少爺了啊!你能不能放個技能啊!”
“來了!”
回家的路上,謝竹想著自已即將就可以見到付瑤了,激動的一時差點就要催促司機大叔開快些了.
回到家謝竹飛快洗漱完,他對著鏡子臭美了半天,突然感覺自已留起知言那樣的長頭髮來也不是不行.
不過就是最近有些疏於鍛鍊了,肌肉都要沒了,謝竹捏了捏自已的手臂,看來校園跑也不能停啊.
謝竹給自已買的花隨便修剪了一下,在十點多就已經躺在了床上準備去睡覺了.
本子上並沒有出現新的內容,也不知道今天過後,那最後一頁又會添上什麼內容.
謝竹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到天明.
甚至直到鬧鐘響了謝竹猛地從床上驚醒以後,他甚至都懷疑現在還是在做夢或者是他還沒睡著就醒了.
可是窗外升起的太陽和手機鬧鈴不停的震動,還是逼著他不得不去面對那個事實———他好像,沒辦法去到另一個世界了,那個只會存在於他睡著以後的世界.
謝竹握拳用力錘在了書桌上,疼痛從手上蔓延,他疼得齜牙咧嘴的,卻仍舊把頭埋在枕頭裡不願意去面對現實.
是隻有今天還是……
謝竹拿過那本本子開始翻,本子沒有變化,最後一頁也還是空白的,前面的內容和他之前看過的沒什麼不同.
那就是,他把那顆石頭給了付瑤的原因是嗎?
付瑤的石頭碎了,他的石頭送出去了,所以他才會見不到付瑤了嗎?
謝竹把房間翻了一圈,才終於確認,不僅他送出去的那顆石頭沒有回來,付瑤後來放到他手裡的碎了的石頭也沒有回來.
要是碎了的石頭回來了他還能試著把那些東西粘起來……現在怎麼辦?
還是說,反正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個夢,難不成戲演久了,就真的有那麼一個小姑娘在自已隔壁學校,還和自已情投意合的嗎?
現在連續夢結束了,不也正是一個迴歸現實生活最好的機會嗎?
謝竹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把付瑤和自已現實的連線徹底切斷,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不管怎麼說,之前都是他鬼迷心竅了,居然會想要和一個虛假的、只能在夢裡見到的人建立親密關係,現在,是老天爺給了他機會要他迴歸現實了.
謝竹看了一眼時間,再不出門他就要遲到了,儘管他很想請假好好休息一下,也很怕朋友們會問付瑤的事情,可惜他最近請假的次數有些太多了,只能作罷.
果不其然,等到了學校,以袁來為首的人又開始問他和付瑤的事情了,尤其是前一天他還誇下海口說他感覺就快要和付瑤在一起了.
“出了些事情,別再問了.”
或許是謝竹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幾個男生互相對視了幾眼,估計也是有了自已的猜測,也沒火上澆油了.
喜歡上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嗎?一個不存在於現實裡的人.
謝竹嘆了口氣,趁現在他也還沒多陷進去,迴歸現實吧.
付瑤存在的痕跡除了那本本子也沒了,在第二天謝竹依舊沒有做夢看到付瑤以後,他便把那本子塞進了抽屜最裡面,甚至因為失眠還恢復了以前的熬夜作息.
白天還好,繁雜的課業和朋友的存在讓他可以短暫得到心靈的平靜,一旦到了夜深人靜的晚上,他和付瑤的過去就歷歷在目,直到他回憶很多次以後,也不再記得清付瑤的臉了.
謝竹終於死心,本子和記憶的缺失讓他有一種過往好像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可以回寢室住了,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