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竹現在極其後悔當初說自已要追姑娘了,因為他現在每天去學校他的室友就都要問他的進展怎麼樣了.

後來這事兒被嘴上沒把門的傢伙給傳了出去,現在全部人都說他追不上姑娘了.

謝竹恨不得掐死袁來,敗壞了他的名聲,而且什麼叫追不到啊.

謝竹恨恨的洗菜,不管怎麼樣,除了學識,他學點其他的東西也能讓付瑤對他刮目相看.

只要一想到付瑤會用那樣傾慕的眼神看著自已,謝竹切菜的動作都利索了不少.

他或許真的有這個天賦,至少他的第一次下廚的成果還不錯,可以入口.

下午沒有課,群裡也已經開始搖人打遊戲了,謝竹這才發覺,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進行打遊戲這類的愛好發展了.

每天都想著夢裡的事情,晚上也很早入睡,有空就做做飯看看書上上網,而他居然也沒有感覺到無趣.

要是付瑤可以來到現實,恐怕也會做這些事情,除了偶爾的出門,付瑤很擅長一個人待著,有些時候是看書寫字,有些時候則是發呆畫畫,她總有很多想要去學習的東西,如果她在這裡,或許也會去接觸電子產品,偶爾會趴在沙發上看看偶像劇吧.

神仙不需要吃東西,可是付瑤依舊會吃人類的東西,用她的話來說,這是在體驗另外一種生活.

謝竹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付瑤真是……煩人,動不動的就要在他的腦子裡走一遭.

謝竹把那本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除了自已曾經聽到過的聲音,其他的字也沒有出現,而且這些字還擦不掉,看厚度,居然也沒有幾頁好寫的了.

是在本子填補完整以後他就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嗎?還是……再也見不到……不想了不想了,謝竹嘆了口氣,還沒發生的事情他就總是喜歡往最壞的地方想,可是這樣不好,很容易徒增煩惱的啊.

謝竹吃過飯,又一次開始百度“付瑤”的名字,儘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可是越是接觸付瑤,他就越發覺得熟悉.

謝竹找了個本子開始推算,肯定不是這幾年發生的時候,這幾年他從高考到大學,之前一直在讀書,連本課外書都沒有,更別提電影電視劇這類要花很多時間的東西了,他也沒看.

大學他的生活也還沒那麼快忘記,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也記不得的,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在小學到初中那段時間見過付瑤的名字.

那段時間他走的比較近的朋友好像現在也沒什麼聯絡了,因為那個時候他經常往表哥家跑,後來還換了城市住,等表哥來了問問他吧.

謝竹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自已的頭髮好像有些長了,是不是該剪了?

天庭裡的生活實在是太過無趣,至少謝竹是完全理解為什麼付瑤為什麼喜歡下凡去玩了,因為天庭上,除了吃吃喝喝看看書,連個八卦都沒有.

那些仙子要聊的也都是自已下凡的見聞,要是她們偶爾聊到了某個地方有好玩的好吃的,其他幾位仙子便會趕緊追問那地方是在哪,預備著自已下次下凡也去見識見識.

謝竹靠在床邊看付瑤給他找來的書,付瑤就坐在他身旁寫寫畫畫的,雖然最近她是不想要下凡了,不過有幾個地方以後還是可以去看看的.

“不過姐姐們都說魔族的封印已經過了很久了,最近都在抓著我修煉,說需要我到時候去輔助封印的加固,”付瑤支著腦袋嘟囔:“我估計最近是沒辦法偷溜下凡了,姐姐們都盯著我呢.”

謝竹拿著書的手一緊:“按你上次的說法,能做到加固封印的神仙目前是隻有我們兩人是嗎?”

“是啊,其他神仙都經歷過神魔大戰,受了傷,做不了加固封印的活了,新生神仙裡又只有我的權能可以幫你一起加固封印,要是封印破了,那些魔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至少,他們也是不會放過那些普通又弱小的百姓的……”

付瑤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趴在墨跡未乾的紙張上,把粉色的衣袍都沾染上了點點墨汁.

她看向謝竹,突然就不說話了.

謝竹可以感覺到付瑤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感覺,但是他沒有點破,只是壓下了嘴角的笑意,假裝都沒感覺到繼續看著手上的書……儘管他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付瑤以為自已的“偷窺”沒有被發現,她偷偷笑了笑,低頭握著筆想要畫謝竹.

不過她的藝術細胞就差了一些,毛筆懸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筆,有些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了.

天界的人都有自已的生活要過,沒有人會一直陪著她玩,他們覺得付瑤想法天真又無聊,他們看慣了法術,也看慣了人情冷暖和生死.

可是付瑤掌管花草,掌管萬物,她的心做不到對苦難視若無睹.

只有謝竹會陪著她玩,只有他不會覺得這些事情很無聊.

付瑤意識到自已走神了,毛筆上的墨汁卻已經掉在了剛剛鋪開的潔白的紙張上,她微微一愣,便在那點暈開的墨汁上畫了一雙眼睛.

一雙同樣藏著很多感情的眼睛,一雙在看到她時會笑的眼睛.

付瑤畫著畫著入了神,等到她再抬頭想要確認一下謝竹的容貌時,這才發現謝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

“誒?!”

付瑤慌里慌張的想要撲在自已的畫上去遮住一切,只不過被謝竹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沒讓慌張的付瑤整個人撲在沒幹的畫上.

“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看,也正好沒什麼事情可做所以才……才畫你的……”

“我知道的,”謝竹拉著付瑤重新做好,他伸手點了點那張畫,付瑤的視線在他點畫的指尖上停留片刻:“但是我感覺,這裡好像是少了一個人,你覺得呢?”

付瑤輕聲問:“你想要再畫誰上去呢?”

“再畫個你怎麼樣?”謝竹笑:“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哪怕這只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