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這東西就只像是一個羊皮卷的封面空白本子罷了,現在,這本子和一開始相比卻不同了許多.

摸起來要粗糙多了,看起來倒像是……付瑤去看的那些書,紙張粗糙又厚重,謝竹開啟這本子,他敢百分之百保證自已拿到這東西時身邊連一支筆都沒有,可是現在他開啟這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居然是他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音的話.

可是也只到湯艾的出現,後面的內容一個字也沒有.

他是不是,在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東西?付瑤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好像也沒有全然陌生.

謝竹把東西收好,手上動作不停的在查怎麼處理傷口,付瑤應該也受了不小的傷,可惜現實裡的東西沒辦法帶過去,不然他倒是不用那麼費勁的學了.

“包紮的手法和上藥……神仙是不是用不上這些東西啊,自愈能力是不是很好啊,真的有神仙嗎?”

謝竹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他在關手機準備睡覺之前,看了一眼被他安置在枕邊的石頭一眼.

希望付瑤沒有受太重的傷,希望那個叫紀念的天神可以別再盯著他們了.

謝竹祈禱的很誠心誠意,只不過,老天爺並沒有眷顧他們.

·

比聲音更先傳到他耳邊的是謝竹身上很快就逐漸清晰的疼痛,也不知道斷掉了幾根骨頭,謝竹齜牙咧嘴的吸著冷氣從醒了過來.

“你醒了?”

這聲音不是付瑤的聲音,謝竹差點就睜開了眼睛,聽到這聲音他馬上放鬆了身體,想要裝作自已沒醒一樣矇混過關.

不過說話那人沒信他,還有人輕笑了一聲.

下一刻,一隻腳就踩在了謝竹的胸口,用力往下踩了一下.

“嗯!”

謝竹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陌生的很矮的小鬼女天神紀念,踩著他胸口的是一個沒見過的男人,身量很高,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

付瑤和他一樣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付瑤還沒有醒,頭髮有些散亂的披散在白皙的臉頰兩側,正靠著自已的後腰昏迷著.

不過看起來,付瑤並沒有受很重的傷的樣子,謝竹心裡鬆了口氣.

“知言天神?現在怎麼被我打了一下就能暈那麼久了?”紀念懶洋洋的看了看自已的指甲:“我記得你應該才剛剛閉關出來吧,也沒有參與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戰,那麼有閒心陪小輩下凡來玩兒了?”

謝竹不希望別人發現自已就空有一個神仙的殼子,其他的本事什麼也沒有,他冷笑一聲:“那你隨意對無辜百姓和神仙下手,倒是膽子大.”

“別裝了,你剛剛都還被我給打暈了呢,知言天神這是怎麼了?連我的一招都打不過了,也受傷了?”

也?謝竹還沒來得及說話,枕在他腰上的付瑤就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的情況看起來倒是比謝竹要好上不少.

“天神大人……何必對我們出手,我們不會說不該說的話,我們才是同族……”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樣,無非就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跑來找我的麻煩我教訓了他們一下,又沒有殺人,反倒是你們吱哇亂叫的就跑下山,我還怕你們把人引來了呢,”紀念揮揮手,示意那個男人鬆綁:“而且你們也太弱了,那麼快就暈了.”

那個話少的男人先替謝竹割開了繩子,謝竹看到他手裡的小刀,很奇怪這人怎麼不用法術,還更省事.

付瑤被謝竹扶了起來,她也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就分辨出來了對方的身份:“人類?”

紀念的個子才是人類孩童的大小,她張手,那個男人就已經一把抱住了她,一隻手墊著她的屁股,穩穩的托住了她.

男人抱著紀念出了門,謝竹連這具身體的記憶都沒辦法看到,只能把求知若渴的眼神移到了付瑤身上.

“你也不記得了嗎?紀念天神掌管記憶一塊,不過和我不一樣,她所掌管的力量也有其他人一起分擔職責的,我這邊最近也沒有新的神仙出現,目前就我一人,”付瑤俯耳小聲說:“紀念天神在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戰受傷很重,後來只要一用神力身體就會變小,很難維持大人的狀態,後來也常年不在天庭居住,沒想到一直在這裡隱居,身邊還有了一個人類.”

“身邊有人類很奇怪嗎?”

“人類的壽命對我們來說太過短暫了,反正我認識的大部分神仙,就連和人類交朋友都不會去做的,”付瑤說:“而且他們看起來還很親密.”

“確實……不過看起來他們對我們也沒有敵意,就是因為我們逃跑的時候動靜太大了就要打我們,也太不客氣了吧?”

“畢竟活了那麼久,性格不同很正常啦,你倒是我認識的難得很好相處的天神呢,”付瑤嘆氣:“不過我們後面應該會忙一些就是了.”

“啊?為什麼?魔族捲土重來?”

謝竹可一點都不想打打殺殺的,他現在可誰都打不過,去和魔族對戰就是送人頭去的.

“因為本來就是兩敗俱傷啊,我們也不過是暫時封印住了魔族通往人間的通道,但是還有很多魔族在那之前就在人間了,也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的,我掌管萬物可以輔助封印加固,你更是掌管封印法陣的天神,其他天神都有受傷,我們應該得挑起大梁來了,”付瑤又勸慰謝竹:“不過要才過去了三百年,還有不少時間可以慢慢玩的.”

謝竹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出門的時候紀念正在樹底下打坐,那個男人就站在一旁擇菜.

神仙不是必須要進食的,這應該是男人給自已準備的晚飯.

“你好,我是付瑤,這位是謝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付瑤很是自來熟的上去搭話,她的自愈能力很強,現在已經看不出來受過傷的樣子了:“我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紀念天神有交好的朋友呢,你們看起來關係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