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看著地上那已經看不出形狀的獸形,雷豔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往前跑去的步子就這樣調轉到了這一堆看不出形狀的屍體身邊。
要知道所有覺醒的妖族中,只有雷國的妖族是虎族,而面前雖然說看不出形狀了,但是依舊能看出對方是老虎的形狀,心中帶著自己都不曾有的僥倖問道:“這是?”
很不幸正在收斂的屍體的人就是個直腸子完全不知道繞彎的那種,而對方也剛好知道他們收斂的是誰,所以聽到有人問,頭也不回的就回答道:“雷國的兩個皇子啊,據說是出來找妹妹的,結果妹妹沒找到,自己還送了命,可憐嘍。”
天地間似乎失去了聲音,雷豔努力的想聽清對方在說什麼,卻發現除了聽到這兩個人是雷國的皇子以外,剩下的話全部失聲了,想張嘴問什麼,卻發現喉嚨裡好像堵了一塊棉花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離自己越來越遠,天空也越來越遠,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而這邊沒來得及阻止白虎跑到一邊的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跑到了自己兩個哥哥的身體旁,問出的那個他不想聽到的問題,在得到答案後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一直觀察著白虎的三人:……
而回答問題的那個人也後知後覺的回頭,發現一隻巨大的白虎倒在身後嚇得往前跳了一步,突然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回答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這兩人就是出來找妹妹出事的,而現在對方的妹妹又透過他的嘴巴知道了這兩人出的事兒,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
強忍住吐槽慾望的君未離,上前將巨大的白虎扛起來踩上了飛劍,回頭對兩人示意了一下後就扛著白虎回營地了。
一群人將現場處理乾淨後,你加緊速度的趕回去了,畢竟這傀儡他們還真不是對手。
雲島,妄天感知有不少傀儡已經死於非命了,但他本人對此卻毫不在意。他此刻正坐在一道巨大的裂縫之前,而他面前這條巨大的裂縫正緩緩的向外滲著黑氣,妄天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椅子的邊緣。
看著眼前的裂縫,眼神逐漸深邃了起來,看樣子速度要加快了,要是再拖下去,保不定被逃走的那些人又弄些么蛾子出來。至於他派下去的傀儡,他很有自覺,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或者說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只不過是讓些傀儡去拖住那些人罷了,別讓他們有時間反應過來,上雲島來找他麻煩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玄武的身體已經是他的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用這數萬年來圈養這方世界的人族的鮮血來將裂縫完全固定住,除此之外,還要徹底遮蔽掉天玄大陸和這方世界的聯絡,讓那邊的人別找到這邊來。
提起這事兒他就有點嘔血,千防萬防甚至連墨族都被算計了得死死的了,誰知道龍族混血那邊居然會出現了一個跟修真界有婚姻關係的傢伙。這可真是,明明已經設定好一切了,結果突然間冒出個bug來,可快把他氣死了。
無奈之下只能加快進度,這也就是七國會面提前的原因。好不容易把一群人圈在幻境裡,等著要解決被帶上來的人。
以他對人類的瞭解來看,人類應該對各種八卦事情特別感興趣啊,他在幻境裡可準備了好多的新鮮事兒,應該足夠拖延時間了,誰知道闖幻境的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只知道暴力通關,等他感覺到幻境已經完全被打穿的時候,只能草草的從七國帶上來的血脈純度較高的人先煉化了,血脈純度不咋滴就只能讓他們暫時活下來了。
卻沒想到這些人到來的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雖然過程很倉促,但結果是好的。而現在他要將天玄大陸與此方世界完全隔絕,順便還要讓這個裂縫一直呈開啟狀態,就不能讓那些傢伙再來搞破壞,就只能讓點人去給他們分散一下注意力了。
以他對這些人的瞭解,將血色結晶拿走以後,應該第一反應就是覺醒那些混血的血脈,覺醒之後能獲到的天賦神通以及傳承也是有數的,所以他們可能有可能會混亂一段時間。就在他們混亂等這段時間你再給他們添點麻煩,應該就沒有時間來找他了吧!
而現在這邊的時空裂縫已經固定好了,接下來就是要讓修真界無法感知這方世界,讓這方世界徹底脫離修真界的視線,成為他們魔族的前站。
他得加快速度了,離開魔界出來建樹的人恐怕是他的速度最慢了,其他人怕是都已經開啟連線的通道了。
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黑黝黝的時空裂縫後,妄天飛去的這片大陸的邊緣。
而這邊對妄天的陰謀一無所知的妖族,正在想辦法安慰這隻小白虎呢!
君未離把白虎扛回來沒多久,駐守在營地裡的暫時沒有事兒的鸞鳳陳溶就被叫過來了,實在是君未離不會安慰人,而在中途的時候小白虎就已經甦醒了。再次從君未離口中得知自己的兩個哥哥已經出事兒了的時候,雷豔就徹底沉默不語了。
從來都是別人哄她而從來沒有哄過人的君未離一看眼前的白虎陷入了自閉狀態就有些無措了,想著陳國和雷國的關係比較好,乾脆就讓人把陳國的小公主叫了過來,或許兩個同齡人在一起有相同的話題吧!
見陳溶已經進了帳篷,君未離側身過來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後,陳溶也麻了,這要怎麼安慰,死的是人家的兩個親哥呀,要是她的哥哥出事兒了,她怕是更瘋。
看著一邊黯然傷神的小姐妹,陳溶只能硬著頭皮的接下了安撫小姐妹的任務。大不了就陪吃陪住陪玩,只要盯緊了就不會出事兒。
確定雷豔這邊有人了,君未離趕緊再次去檢視了她設定的陣法,確保外面的人找不著,這裡也進不來就趕緊去了辦公的地方。在這邊耽誤了一會兒後,那邊的人也速度極快的趕了回來,會議室裡面氣氛凝重。
君未離進來的時候,一群人沉默不語,實在是誰也沒想到沉浸了這麼久的雲島一出手就是殺招,那傀儡他們仔細檢視過,哪怕是已經死亡的身上依舊殘留著那駭人的威脅感,如果單獨對上的話,他們恐怕沒有一個人能逃得脫。
而這一次的死亡也讓覺醒了血脈的所有人冷靜了下來 ,原本以為和雲島有一戰之力了,結果卻發現人家手下的任何一個東西都能將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種挫敗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收拾了被殺害的人的屍體回來後,不少人都蔫了吧唧的。
不只是手下的人,連他們這些領頭的人都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一見眾人的狀態,君未離就心塞了:“不是,你們為什麼都這個表情,未戰先衰嗎?你們現在可還沒面對敵人呢,這就害怕了,與其這樣,當初為什麼要跟著我們逃下雲島,留在那裡做血食不是更好嗎?”
沉默著的眾人:……
還是佳玉的膽子大,強撐著精神說道:“好了好了,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同伴,突然間出事兒了,難免讓大家有一點兔死狐悲的感覺,只是感嘆一下而已啦,對了,阿離,你不是說感覺哪裡不對勁嗎?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不分析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君未離遲疑的看得眼眾人,總感覺說出來的話,這群人會更受打擊。
還是獨孤月解了圍:“說出來一起分析分析吧,總比自己琢磨的好。”
君未離開始為所有人講解修真界與魔界的事兒,以及兩方打仗的原因。她在這邊講的繪聲繪色。
墨族墨鏡這裡的小天道卻出事兒了,原本小天道身上的白色和黑色一邊一半,代表著一邊被掌控,一邊還未被侵染,之前都好好的,但是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整個小天道全部變成了黑色。而那雙眼睛也從清澈變成了渾濁狀態。
可偏偏發生這事兒只是眨眼間的事兒,快到墨鏡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天道就掙脫了這裡的束縛消失在了天際。墨鏡心中的不安擴充套件到了最大,咬咬牙就順著小天道飛走的方向追去。
妄天手上編織著看不懂的動作,似乎在操控著什麼,又似乎在引導著什麼。反正他所佔的地方好像是天與地的間隔之處,又好像是一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的連線之處,看不清道不明,他就站在這裡揮舞著手,似乎在等著什麼東西。
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在等待的正是小天道。
那一小團宛如雲朵,一般黑漆漆的小糰子乖順的落到了他的手上,妄天唇角輕勾,輕而易舉的就奪取了小天道的記憶,冷笑一聲:“嘖,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可惜一切都是一場空。”
這樣說著,直接把小天道往這邊遠處一丟,遠遠趕過來的墨鏡瞳孔一縮,就要衝上前去救小天道,可惜很快他就被妄天攔住了。
看著站在眼前黑髮黑眸黑眼睛的人,墨鏡只感覺自己好像被猛獸盯上了一樣,全身戒備開到了十級,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將他們趕離了雲島的人。
妄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墨鏡一番後,笑著說道:“不愧是我為魔族選的在這方世界生長的軀體啊,既然擁有不死之身,不錯不錯,我很滿意。”
這話暴露了太多的資訊,墨鏡頭皮一炸,死死的盯住妄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妄天:“都聽出來了,就不要裝傻了呀,墨族,魔族,兩個音聽起來不是很像嗎?”
墨鏡:“不可能,我們是人族,不可能是魔族。”
妄天也不多說廢話,雙眸之中紅光閃過,墨鏡就停止不動了,妄天:“回去吧,你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小天道也還在閉關,知道了嗎?”
墨鏡就宛如傀儡一般轉身:“是的主人。”之後就飛回了墨族,剛回到領地,他就恢復了知覺,很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個地方,他剛才要幹嘛來著,正待思考的時候,有人來叫他去開會了。
墨鏡罵罵咧咧:“開開開開個屁呀,天天開會,什麼也說不出來,麻煩死了。”將剛才思考的問題拋在腦後,也去了會議室。
妄天將墨鏡打發了以後,冷冷的看著墨鏡飛走的方向,那個種族在他們降臨修真界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吞噬了,只是一群被製造出來的傀儡而已,還想擁有自我意識,可真是不知死活啊!
目光轉向了邊緣處的小天道,這小天道已經完全是他的傀儡了,接下來就要斬斷這方世界和修真界的聯絡。說起來也是心塞,明明兩方根本就沒有聯絡的,可偏偏就是這麼不應該有聯絡的兩方,居然有兩個人有婚約在身,也是諷刺。
不過想想也知道,估計是這方世界小天道臨死之前的自救罷了,可惜,過來的那個人雖說是修真界的天驕,可是對那些古文老的歷史瞭解的不夠深刻,完全不知道他們要的是這方世界而不是所謂的人類的鮮血。
等著吧,等著他們打通被他們佔領的這些小世界的通道,將這個世界堆成一箇中極世界後,這個世界就能承受魔族的到來了,他們再也不用被圈養在那片貧瘠的世界裡了,等他們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以後,就是修真界滅亡之時。
修真界中,前線正在休養生息,一直和魔族打交道的人心頭卻有不好的預感,最近的魔族怎麼都有點弱呀,難不成是魔王娶親了,都準備回去喝酒了,那也說不通啊,這個種族自面臨修真界以來,一直對他們世界虎視眈眈,恨不得把這個世界直接拖入他們的世界去,這麼消停,還是第一次見呢!
雖然對方消停了,但是他們的警惕心依舊還在,所以將魔族現任的情況報了上去後,一群人依舊警惕萬分。
而這邊看守修真界邊緣世界的守道人卻有些心緒不寧,目光隨意的掃向了一邊的世界樹,驚慌失措的從地上彈起,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