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招待’徐工
莫金喝道:“沒規矩!在這裡要叫我莫主廚!”
昨日蘇南就給他吩咐過了,今日要來一個人,到時候讓他看情況發揮,最好是讓對方感受到‘賓至如歸’的待遇。
沒想到來人是徐工,莫金早知道這小子不知好歹,竟敢去勾搭縣太爺的獨女,這事整個後廚都知道!
而縣太爺和蘇南的關係相近,就連縣太爺的馬伕都給蘇南驅車,蘇南那番話怎麼想都不是讓他對徐工好,反而是讓他教訓教訓徐工!
徐工的臉色變了又變:“這裡不是醉春樓,我憑什麼叫你主廚?!”
“憑什麼?”莫金眉頭微挑:“就憑我是這裡的廚子,而你只是個幫廚!你就得聽我的,如若不然我就叫東家把你趕出去!看他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徐工憋了半天才罵道:“小人得志!”
若不是曾婉兒昨天過來給他說了,讓他先去蘇南那邊隱忍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學到什麼東西,好讓縣太爺能接納他,他才不來這窮地方!
莫金才不管他心裡的彎彎繞繞,直接指著地上的兩大麻袋的蔬菜讓他背上。
“背好了,跟上!”
徐工眼睛微眯:“背這個做什麼?”
“你一個幫廚,問這麼多作甚!揹著就是了!”
徐工捏緊了拳,好半天才嚥下這口氣,走過去將那兩麻袋蔬菜扛在肩頭。
超過二百斤的重量幾乎壓彎了他的腰,他喘了幾口粗氣,勉強跟上了莫金。
莫金嗤笑一聲:“喲,不錯嘛!看來也不是中看不中用!”
徐工本就憋紅了臉,聽他這麼一說,氣得差點沒喘過氣來。
也不知道莫金是不是故意的,帶著徐工慢慢悠悠地晃去了村西北方,短短兩裡多的路,竟叫他走了快兩炷香的時間。
等到了地方,徐工的臉色早已是累得青白一片,哪裡還有力氣抱怨?
而這個目的地,分明是一片荒地,倒是有不少人聚在這裡,似乎在規劃著什麼東西。
徐工將身上的麻袋隨手扔到了一旁,他的眼中滿是怨氣。
“來這裡做什麼?!”
這莫金分明就是在故意整他!
莫金沒理他,而是找到為首的那名精壯男子道:“柱哥,東西我帶來了。”
蘇家柱笑道:“你們來得好早,我還說叫人去幫你們把東西搬來呢!”
莫金咧著嘴:“那哪能麻煩你們呢?正好家裡來了個幫廚!”
徐工聞言臉一黑,原來這些東西不該他來搬!
蘇家柱打量了徐工一眼,確信這就是張道長那日說的縣太爺獨女,曾婉兒的爛桃花!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不安好心。
蘇家柱指了指一旁臨時搭起的棚子:“鍋灶都在那邊,還缺什麼,只管喊我們弄來!”
“好嘞,多謝柱哥!”
“客氣了,都是同僚,互幫互助。”
說完蘇家柱就招呼其他人繼續去規劃房間,也不管真正背麻袋來的徐工的臉色。
徐工簡直氣得要死!他做了全部的活,被誇獎的居然是莫金!
這比他在醉春樓受的氣還重!
偏偏莫金還在使喚他:“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備菜!”
徐工咬著牙:“來了!”
他要忍,他不忍,要怎麼入贅曾家?怎麼獲得無上的權利?怎麼不勞而獲享受人生?
他已經二十二了,再不抓住曾婉兒這個稻草,他可就徹底完了!
整五十人的飯菜,光是備菜就要花上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還好洗菜的水是蘇家柱他們提前擔來的,不然徐工今日沒那麼容易逃脫!
二月的天,四周還時不時刮來陣陣寒風,吹得徐工雙手冰涼通紅。
莫金端了個矮扎過來坐在旁邊,邊看著那邊的熱鬧便催促徐工幹活,完全一副地主嘴臉。
徐工憋著氣,好不容易洗淨蔬菜又切備好,莫金卻又想了個法子折騰他。
莫金隨手扒拉著徐工才切的菜絲,刀工端正,粗細有致,尚可。
“這菜嘛……切的一般,比你在醉春樓的時候差多了,這才離了幾天,就把吃飯的本事忘了!我看你就不適合做廚子!”
徐工沒反駁。
莫金一拍腦袋:“哎呀,光叫你背菜了,忘了喊你背肉,就麻煩你再跑一趟吧?”
“你!”徐工瞪著眼,方才莫金分明空著手,他為什麼不拿?
“我什麼?”
轉瞬間徐工的思緒百轉千回,最終還是嚥下了這口氣,轉身朝著蘇南家走去。
另一邊的蘇南,正在蘇興家門前,和蘇興蘇秦兩人商議著開荒一事。
按規矩來講,這田地是由縣太爺審批,每個村能分的土地有限,隨意開荒也是不允許的事。
但接下來流民來了,需要大面積的荒地去種植紫草,紫草這東西和其他作物不一樣,它更喜歡偏山地的地方,良田反而不適合種植。
所以在這方面,曾文成也是給足了蘇南許可權,等流民到位了,開拓的荒地給蘇家村另外立個戶,只種紫草,不作他用,更不能交易!
蘇興有些擔憂:“後山之上倒是有不少地可拓,只是這大蟲還在……不安全啊!”
蘇南沉思了一會兒:“這大蟲,過兩日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它趕走。”
那老虎分明是成年虎,所幸每隻老虎都有自己的領地,這方圓百里估計就它一隻,但蘇南也沒有把握把它擊殺,能趕走就不錯了。
蘇秦抽著旱菸,好半天才吐出一口白霧:“這事若是沒有把握,就讓那些縣兵上,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要知道現在村裡的生機和繁榮都是蘇南帶來的,雖然蘇秦很可惜不能再將蘇錦織嫁給蘇南,但他也不想放過眼前的利益。
怎麼說他也做了那麼久里長,孰輕孰重分得清!
蘇南點頭:“我不會逞強的,放心。”
若是換在以前他肯定會更冒進一些,現在程思思有了身子,他也要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
他已經是孤兒了,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年幼喪父!
蘇秦將煙槍放在桌沿上磕了磕:“至於那酒坊……還是要離村塾遠些,免得對孩子們身體不好。”
蘇南聞言稀奇地看了蘇秦一眼,沒想到這個在原身記憶裡只愛錢的里長,竟也能說出這般愛民的話。
蘇秦瞪了蘇南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在心裡說我的壞話?!”
蘇南連連擺手道:“沒有的事!就是對里長你有了新的認識!”
“你最好是!”
蘇南輕咳一聲:“這酒坊,依我看就建在清水河下游,也方便把頭酒傾倒進河中。”
蘇興不解:“頭酒?那是什麼東西?”
酒可是糧食丨精,都是好東西,為什麼要倒掉?那不是暴殄天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