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烤田鼠

餐廳內，七八張座椅，稀稀疏疏的幾人，龍九七與羅雲選擇靠窗的位置。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街窗外的馬路，若有所思。

屁股把椅子當做鞦韆板子來回搖動，不停的碰撞地板發出‘鐺鐺’的敲擊聲。

這是他第一次在國外吃東西，期待著異國他鄉的美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賭桌上的賭徒，興奮、渴望。

“兩位貴......客，請問要吃點什麼？”一箇中年男子大大咧咧把選單扔在龍九七面前。

“烤魚是不是你這裡的特色菜？”龍九七率先問道。

“是的，烤魚是本店最受歡迎的菜系，還有烤乳豬，烤雞，烤田鼠，烤蛇...，不知道兩位要吃什麼？”中年男子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

龍九七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菜品，嚥了咽口水，“羅雲你來點。”

羅雲沉思片刻：“兩隻烤田鼠，兩條烤魚，其他的你點吧！”

龍九七皺了皺眉頭，烤老鼠，這玩意能吃嗎？

你好歹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口味是不是有點重了？

“先這樣吧！”

“兩條烤魚，兩隻田鼠，兩位稍等一下。”中年男子在本子上快速記下。

“哎，七哥，你看到了嗎？那個服務員有七根手指頭，好惡心啊！”羅雲湊上前小聲說道，畢竟剛剛他寫選單的時候露了出來。

中年男子還沒走遠，依然能聽到羅雲的嘀咕，只見他渾身一顫，愣在原地，眼神中浮現出一股陰狠的目光。

“你瘋了，怎麼能背後議論別人，這是不禮貌的行為。”龍九七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話畢，扭頭看向中年男子的背影，發現他停頓一下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快步離去。

“你個笨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要說也得等他走遠了再說，真是的。”龍九七鄙視。

羅雲摳了摳鼻子，嘻嘻一笑：“我是顧客，是上帝，不怕。”

“你有種。”龍九七愣愣的看著羅雲，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還真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聽說國外挺亂的，噶腰子經常發生，能積點口德就不要多管閒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畢竟人心隔肚皮。

他還真的擔心羅雲被打一頓，畢那個服務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渾身透露著一股陰險的氣息，還有那結實的肌肉，絕對不是普通的服務員。

幾分鐘後，中年男子端著兩隻田鼠上來，職業性的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請慢用。”

白色的托盤上，兩隻耗子被烤成金黃色，辣椒粉、芝麻粒在高溫的油汁帶動下，來回翻滾，發出滋滋的響聲，陣陣熱氣上湧，夾帶著獨有的香氣。

“好香啊！”

龍九七看著熱氣騰騰的耗子，喉骨滾動，吞嚥口水。

可惜聞著香，但賣相實在一言難盡。

他拿起筷子捅了捅，“你看看這兩顆大門牙，完全下不去口啊！”

“而且這是耗子，生活在下水道與垃圾堆之間，又臊又腥又多細菌的，能吃嗎？”

羅雲用了點點頭，“當然！這是田鼠，不是生活在垃圾堆裡的老鼠，而是生活在農田裡，吃稻穀長大的，放心吧！”

他繼續解釋：“一般商販都是去木薯地，芭蕉林，果園以及農田那些地方去收購，不可能是那種垃圾堆裡面捉的老鼠。”

“算了，跟你說不通，你不吃我吃。”

羅雲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咬得呲呲冒油。

“不錯，不錯，外焦裡嫩、油滋滋的。”

這一幕把龍九七徹底驚呆了，你丫的家裡面要什麼有什麼，出來居然點老鼠吃，是不是有病啊！打死不吃。

龍浩把頭扭向窗外，不想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

什麼怪癖啊！

羅雲一邊啃，一邊笑吟吟的說：“嗯，好吃...真香，連骨頭都烤酥了。”

龍九七剛想用筷子敲他，就被一個女服務員打斷：“來了，香噴噴的烤魚。”

烤魚終於來了，再不上來口水都咽乾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女服務員輕輕的放在座上，金黃色的魚香氣四溢，加上芭蕉葉的襯托，自然與美食搭配，顯得格外誘人。

剛想拿筷子，可眼前的魚讓他瞳孔一縮。

只見其中一條魚頭已經發生了畸變，額頭突出，魚嘴凹陷，另一條則相反，魚身彎曲，魚頭正常，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服務員甜甜一笑：“兩位小朋友請慢用。”

“等等，請問一下這兩條是什麼魚？”龍浩指著盤中的兩條魚問道。

服務員一愣，好像在醞釀著話語，半響之後道：“有人稱非洲鯽，也有人叫羅非魚，福壽魚等等。”

原來是羅非魚，特麼的完全不像啊！

“你看這魚頭，這魚尾，一點魚樣都沒有，你是穿到越白堊紀逮回來的嗎？”

服務員噗呲一笑，認真的說道：“可以吃的，放心吧，樣子雖然醜了點，但還是可以食用的！”

龍九七頓時被噎住，“我的意思是這魚都變異了，能吃嗎？”

“就是，就是，都變異了，噁心死了。”羅雲也在一旁搭腔。

“可以的，變異了也能吃，味道是一樣的，不信你嚐嚐，這可是店內的招牌菜，很多人都喜歡吃......”

看著她一副耐心解釋的樣子，龍九七頓時無語，前幾天趙詩穎還跟他講，不能吃奇異怪狀的東西，吃了會破壞細胞，損壞基因，嚴重的還會導致自身發生變異。

“能不能幫我換兩條正常的，這兩條我看著沒有食慾？”

“不好意思，暫時沒有，如果你需要，可以預定，你看別人，吃得很香。”服務員搖了搖頭，指了指另一桌客人。

見他依然無動於衷，似乎對這兩條魚非常不滿意，無奈解釋：“我們這些小店很難能拿到正常的貨，就算能拿到也很難銷售出去，如果要吃健康沒有變異的魚，你們只能去星級酒店，或者高階餐廳，抱歉了。”

說完服務員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反正餐廳的營收跟她又沒關係，愛吃不吃！

很難拿到正常的貨？

也就是說野外水域或者養殖場都受到了汙染，或是母體基因發生了改變，沒有變異的價格高昂，導致普通消費者難以接受，就像自已老媽那樣，很長時間才會消費一次？

龍九七沉思，這世界這是怎麼了，變異者的天下了嗎？

就像海中那條海怪一樣？已經不滿足大海的搖籃要上天了嗎？

“耗子真的好吃？”龍九七忍不住了，看著羅雲啃得正香，魚又不能吃，覺得嘗一口應該沒事！

羅雲舔了舔手指：“嗯嗯！”

龍九七咬咬牙，扯了一個後鼠腿，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死就死吧！”

羅雲撇了撇嘴：“吃吧！膽小鬼。”

羅雲都敢吃，我不吃豈不是被他小看，不行，氣勢不能弱。

一口咬了下去，入口那一瞬間，挾持蒜香與辛辣，齒頰之間，瀰漫著大山的狂野，鄉野的肆意。

色澤金黃，散發焦香，外酥裡嫩，一口吞下，一半粗狂，一半溫柔，雖然樣子讓人難以升起食慾，但不得不承認比雞肉還好吃。

龍九七眼睛一亮，這味道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快速把座上的烤田鼠拉到面前，生怕羅雲搶了去。

“那啥，說好了的，一人一個，你吃魚別浪費了。”

“我也不吃，吃了會生病的，就像那個服務員一樣長七個手指頭。”

羅雲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手。

“要不多點幾個。”

“行，我覺得我還能吃五個，叫他把鼠頭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