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名海渾身顫抖,他這輩子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最痛的回憶還是二十年前他鄰居幫他拔牙齒——!
眸子中閃爍著苦惱的目光,為什麼偏偏捉到我?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那兩個該死的混蛋,行動之前也不打聽打聽家屬的情況。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人物,這一片大莊園,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私人地盤,落入對方手中,這條小命估計難保了。
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不說的話,不知道還有什麼酷刑等著自己,得不償失!
農名海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眶中冒著晶瑩的淚水,猶豫了片刻後,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王傑把棒球棒從他嘴裡拿開。
農名海頓時大口喘著粗氣,疼痛使他冷汗都冒了出來。
農名海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眼鏡的斯文“敗類”,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毫不懷疑下一棒就會馬上落下。
“我說我說,你家的小公主純屬意外,如果知道是王家的人,給我水桶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動她一根毫毛。”
“昨天有兩個同行秘密聯絡我,說有一個單子,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尋思著如果合作完成這一票,也能給自己弄點零花錢,想不到栽在你王家手。”
王光傑頓時炸鍋:“零花錢,我王家的人就值這麼一點零花錢,你丫的拿我王家的人當做什麼?”
忍住內心打他的衝動,問道:
“她值多少?”
“這一單,我們三個人分,每人5000。”
王光傑嘴角抽搐,操,我王家一根頭髮都不止五千,五千塊就把她賣了?
他內心一陣恍惚。
下一秒,一股破風聲再次從農名海的耳邊呼嘯而過。
咔嚓——!
他另一條胳膊也難逃厄運,應聲而斷,在重力作用下,明顯能看出雙手已經斷裂,僅靠著肌膚皮肉連線著。
巨大的疼痛讓他發出歇斯底里的吶喊啊......!
劇痛,讓他本能的踮起顫抖的腳尖,以減輕拉扯、疼痛。
一股怨恨從農名海的內心滋生,尋思著如果能活著出去,不介意把他們一個個瓦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至於他用怨毒的目光看著王傑:
“為什麼?”
“為什麼,你是在質疑我嗎?你這雙手不要也罷,以區區五千塊就把人賣了,把你凌遲處死都不為過。”
“我問,你答,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斷你第三條腿。”
人販子感覺一股清風拂過下體,冷嗖嗖的。
“你問?”
“把你的同夥供出來,還有僱主的資訊。”
人販子猶豫道:“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同夥,他們都帶著面具,不會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上家會以不同的方式接人,具體的買主我是真不知道。”
“不信的話,我的下顎線上,你過來揭開,我真沒騙你。”
王傑走過去一陣摸索,揭開一層面具,拿在手上打量,薄薄的,很輕盈,工藝不錯,市面上都不曾有這麼好的質量。
原本是一張滿臉雀斑的容貌,現在倒好,出現在王傑眼中的是四十多歲的容貌,一下子橫跨十多年,當真了得。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是的,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從小缺乏營養,有點未老先衰......!”
農名海用力點了點頭,解釋道。
“看來,你小子不老實交代,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
王傑嘴角微微上揚,用棒球棒頂在農名海斷裂的手臂上,慢慢用力,左右轉動,臉上慢慢浮現狠厲的表情,完全不顧他悽慘的叫聲。
這一刻,農名海的雙眼因為巨痛而緊閉,額頭上滲出豆子般大的汗珠,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心靈,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熬煮著一顆已經疲憊不堪的心,最終暈死過去。
而王傑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並且帶著一絲病態的瘋狂,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想法,如果面前是個女的,會不會更刺激?
王傑拿起旁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對準農名海潑了過去,三五粒紅彤彤的枸杞貼在他的臉上。
他悠悠的醒來,睜開那雙有點麻木的雙眼。
王傑拍了拍人販子的臉,嘲諷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看看你的手指,手臂,很嫩啊!與四十多歲的面板完全不搭噶!”
“面板充滿活性,完全是二十多歲的身體素質,而且你的資料也顯示你只有二十八歲,而你這四十多的面容,呵呵...!”
農名海聲音虛弱,顫顫巍巍的說:“還有三層,頭髮也是假的,內褲兜裡有一本冊子,你拿去看看,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他的心似乎在這一刻死了,一個二十八歲的青年,父母早亡,工作不得志,還欠著高利貸。
在追債人的步步緊逼下,農名海不得不把家裡房子變賣,可在高昂的利息面前,他那點房款就是杯水車薪。
根本不夠填那個窟窿,於是東借西湊,一步步下來,窟窿反而越來越大,最終被迫走上一條犯罪的道路。
否則,誰會做人神共憤缺陰德的事?
是啊!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完的錢,聽不完的催債電話,如果死了,會不會都解脫了,沒有負擔,沒有焦慮,沒有煩惱。
農名海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股解脫,一股輕鬆的神色。
王傑在他面部撕開三層面具,果然不出所料,二十多的小夥,只不過長得有點尷尬。
接著在他下面一股倒騰——!
終於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王傑有點嫌棄的翻開第一頁——
“上天入地,手到擒來!”
王傑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不禁感嘆,好大的口氣!
接著大概瀏覽一下,裡面記載著,心理學,微表情學,識人,易容,偽裝,跟蹤,搭訕,逃脫,等等。
王傑看了一眼人販子,走出房間。
“去,把他牙拔了,腿打折,給他長長記性。”
“是。”
兩個保鏢面無表情走了進去。
不一會,房間內頓時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