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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可和嶽靜樓談了半炷香,嶽靜樓走出了院子,他從周碧華的手中拿過執事的牌子。

“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嶽靜樓輕聲說道。

“嗯…”周碧華看著重新出門的嶽靜樓,重重的點頭。

嶽靜樓看著已經確定好的欄目,說:“梓憐的葬禮不需要用最高的規格,不需要讓全城的人祭奠,浪費人力物力。”

管家愕然的看著嶽靜樓,嶽靜樓繼續說:“按照岳家的正常規格辦就好。”

“老太太說梓憐小姐可以入祠堂,對岳家而言,入祠堂是大事,所以在規格上不能降的太多。”

管家鄭重的將梓憐抬到了小姐的尊位,並且表達的很尊重。

“按照標準來辦,不要上升規格。”嶽靜樓退了一步要求的回答。

“嗯。”

嶽靜樓看了看後,說:“這些由城主府外派的事宜怎麼也在這裡?”

“城主近日交待一切事務由岳家代管。”管家看向客房的方向,代城主現在正照顧吳向帛,哪有時間管這些。

“照著碧華給的份額,加一成,務必送到每個人的手中。”嶽靜樓回答。

“是。”管家回答。

“剩下的這些事情,交給尚坊姐處理。”嶽靜樓指著暗衛的犧牲名單,說道。

“是!”管家頷首。

嶽靜樓將管家打發了後,回到院中,簡單囑咐後,便入了旁院閉關。

閉關自然是以修心為主,他現在很需要仔細的想想。

重新出現在精神世界,綠茵世界變成了一片山水秘境,代表精神道的熒光隱隱呈現人形。

“你已悟道很多,恭喜你。”牧子熙說道。

“悟道和接受,是兩件事吧?”

“慢慢你就明白了。”牧子熙回答。

“之前系統給我派了個任務。”嶽靜樓開啟一片虛擬介面,上面赫然是《血脈之殤》的大字。

牧子熙頷首說:“系統已經認為你可以繼續接受任務,才會繼續發放。”

嶽靜樓頷首間,也看了血脈之殤的詳情。

人族三皇時代,古遺蹟驚鴻一現,伴隨古遺蹟同時降臨的,還有未知的神蹟,名為‘詛咒’。

詛咒在各個族群中蔓延,最後三皇將詛咒強加到一位勇士的身上,並且從初主處獲取了一種名為‘天下罪’的封印術。

該勇士的血脈承擔著人族血脈的罪孽,並且擁有斬斷罪孽的能力。

久而久之,封印術變成了後代血裔們的血脈之力,後世千代後,天下罪被更名為‘天下’,血脈後裔們以‘勇為天下先’傳承這種獨特的犧牲精神。

於此二十年前,詛咒再度出現,傳承了千代的血脈責任被開啟。

“二十年前?”嶽靜樓看著這個醒目的字眼,心中咯噔一跳。

嶽靜樓開啟了一扇二十年前的密辛大門,這裡面的一切是那麼的詳細。

漢王三子李奇,於清州府豢養妖魔,並且意圖嫁接妖魔血脈於已身,因而受到隱藏在規則中的詛咒。

詛咒擴散,眾生遭劫。

無奈之際,天下血脈力挽狂瀾,一場血脈獻祭的宏偉壯舉制止了詛咒擴散。

在這場舉族獻祭中,共有二十六人執行了血脈職責。

“二十六人?這是岳家舉族獻祭…”嶽靜樓震驚的看著字裡行間表露的悲壯,獻祭並不是個體行為,而是血脈傳承下來的。

牧子熙也看到了,她說:“詛咒不會無緣無故的再度出現,而且還這麼湊巧的出現在谷林城。”

“有人蓄意為之?”嶽靜樓眸子輕顫的說道。

“你忘了烏說的話了嗎?”牧子熙問道。

“李奇沒有死。”嶽靜樓說道。

“皇家隱瞞了致命的罪惡,或許這才是岳家被提拔的真正原因。”牧子熙說道。

“很有可能,皇家不會大施恩惠,特別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嶽靜樓回答。

“你用血脈封印的詭觸,可能是宇獸給你的警告,你或許可以和它聊聊。”牧子熙說道。

“宇獸?”

“它本來一直在沉睡中,不過昨天的交戰,讓他恢復了一點神志。”

“它在?”

牧子熙頷首,隨後人形的精神熒光中,一道神念傳出。

“明宇見過主公。”宇獸的聲音很滄桑,而且很像機械音,彷彿是剛剛學會說話的人工智慧。

“你忽然出現,應該不是巧合。”

“是的主公,我二十年前就已經在此等待了。”

“什麼意思?”

“二十年前,詛咒忽然出現,是血脈封印了這種未知,所以我找到了可以幫助我的這個族群。”

“二十年前,你為什麼沒有顯現?”

“因為仙人告訴我,主公會在二十年後出現,並且說在主公進入元嬰的時候,可以與我完成封印。”

“仙人是誰?”

“太白公。”

“他在何處?”

“不知。”

嶽靜樓冷靜的慢慢捋著時間線,然後說:“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帶著詭觸?”

“暗宙。”

“暗宙?誰?”

“主公見過,就是當時幫助您封印詭觸的那女孩。”

“齡兒?”嶽靜樓回想後,問道。

“是她身上棲居的神靈殘魄,我能感受到,那是大地之母留下的無私愛所化。”明宇回答。

牧子熙插嘴問:“宇宙分別離開天書,是誰的意思?初主?”

“天書因受到未知因果的影響,已經自我封閉,現在萬界已經沒有固有的規矩。”

“什麼?天書被因果影響?這怎麼可能?初主呢!”

“初主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好像對眾生失去了希望,所以選擇了放棄。”

“這不可能!你在說謊!”

“你是天書的一根落枝,而我是維護天書的宇,你應該明白我不會說謊。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也不會和宙離開棲息地。”

“這不可能!我之前還收到了初主的命令!他讓我選擇主公輔佐,你一定是在騙我。”

“那只是初主留下的時間竊術,你應該不會不懂吧?”

“時間竊術!初主怎麼可能用時間竊術來安排事情,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牧子熙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嶽靜樓則是說:“不要討論的那麼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當下遇到的詛咒,根源在哪?”

“仙古遺蹟的出現,讓很多詛咒躁動,我想仙古遺蹟會是一場詛咒們希求的孵化場。”

“所以這次仙古遺蹟,會有很多詛咒?”嶽靜樓驚愕的問道。

“是的,主公,我能感受到有針對性的因果正在執行中!”

“知道具體的嗎?”

“不能…這因果被保護的很好,我只知道這場因果很重要……”

牧子熙聽到後,說:“你能感知到,那麼一定也有別人感知得到。”

“是的,所以這會是一場兩軍對壘的局面。”宇獸回答。

嶽靜樓倒吸一口涼氣的頷首,說:“所以這場《血脈之殤》任務,是正邪對弈。”

“我並不贊成現在的主公去面對這些詛咒,天下罪的血脈還有他人存在,為了保護未來,主公可以考慮犧牲別人。”宇獸回答。

“這不可能,以後這樣的話,不要亂說。”嶽靜樓直白的回答。

“是,主公。”

“休息吧,後面有硬仗要打。”嶽靜樓認真的回答。

“是!”宇獸的精神隱藏在熒光中,藉著嶽靜樓的精神,恢復自已的精神。

嶽靜樓看向一邊發呆的白髮少女,說:“我需要什麼樣的條件,可以開啟下面的那扇門。”

“……”牧子熙發怔。

“牧子熙!”

“嗯?哦,錘鍊精神,可以觸發條件。”牧子熙回過神來,連忙回答。

嶽靜樓頷首,之後張開赤褚領域,看著領域中封存的詭觸。

它安靜的像一件文物,被懸停在黑暗中。

但是,嶽靜樓在知道詭異的恐怖後,只覺得它是一枚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嶽靜樓看著詭觸,輕聲說:“我既然選擇留下來,那就和你鬥到底吧,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