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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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靜樓大概明白謝紅燭所言的意思後，有些為難的說：“母親，我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只是扮豬吃虎打出了致命一擊，正面對戰，我的戰力還不如梓憐呢。”

梓憐一愣，然後嬌嗔的白了嶽靜樓一眼，沒有說什麼。

“這次也不是讓你去爭名次，只是讓你去歷練一下，而且也不是你一個人去，家族會和幾方勢力聯盟，到時候，沾沾喜氣而已。”謝紅燭說道。

“沾沾喜氣？”嶽靜樓聽到這個回答後，心中有點奇怪，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說：“既然家族有此念，我當不會後退。”

謝紅燭看出嶽靜樓的小心思，於是玉手點了下嶽靜樓的眉心說：“你這小子，你老爹那點不正經給你學了個全。”

嶽靜樓訕訕的笑了下，自已只是想防範一下，也不是成心如此。

“好啦，過兩日就是大喜，雖然這次不會大辦，但是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謝紅燭起身說道。

“多謝母親。”嶽靜樓將母親送到門口，身後站著兩女恭迎母親離開。

嶽靜樓走入院中，見到院內多了近十位丫頭，而且很多見著相熟。

丫鬟們見到院內的老爺看著她們，全都駐足垂首，不敢造次。

周碧華見嶽靜樓眼神古怪，於是說：“別看了，這些都是你收容的於家死士。”

“死士？我沒有收納過吧？”

“老爺，奴婢煙蘭……我們是于晴院中的侍女，當時一併送來的。”

煙蘭穿著岳家婢女的裝束，神情惶恐的自我介紹道。

嶽靜樓腦子短路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說：“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靈華現在如何了？”

周碧華聽到這個問候，心中有些悲愴的說：“我父母著實有些過分，靈華還小，他們竟然行這等卑劣之事……所幸，靈華現在已無大礙，還要謝謝你救他。”

“我小舅子嘛，哪有不救的道理，只是可惜了靈華一身的根骨，葬送在於晴手裡了。”

“于晴秉性那般，誰到她的手裡都是這個下場。”

“於家和雲家怎麼處理的？”

“結丹境以上的強者，全都下了咒，發往邊疆受刑。至於于晴和雲步等一眾小輩，他們的根骨被廢掉了，以後不會再有精進。”周碧華回答。

嶽靜樓頷首，針對這類家族罪者，五行王朝早就有定論。

像這樣家族落罪的，通常會用獨特的手段，耗盡血脈的最後一點餘燼。

“他們現在什麼地方？”

“暗衛地牢吧，有專人看著。”

“嗯，我想去看看。”

“還是不要去吧，暗衛地牢什麼都有，去了對修行不好。”

“遲早會遇到的，這個時候見了，總比以後見了要好。”

周碧華拗不過嶽靜樓，只能順從的說：“梓憐陪你去好了，我有些不舒服。”

“嗯，你單約一下烏姐，我有些安排和她說。”

“好。”

嶽靜樓說完，領著梓憐往嶽尚坊的院子裡去，嶽尚坊對嶽靜樓完全不設防，丟了塊暗衛令牌，便讓嶽靜樓直接去了。

嶽靜樓穿過重重關卡後，終於見到了被押在陣法囚籠內的兩位英才。

“樓少爺，您怎麼來了？”暗衛見到嶽靜樓，恭敬的說道。

“現在如何了？”嶽靜樓看了眼靈光交錯的陣法，說道。

“兩人也是硬骨頭，只能用特殊手段逼她們就範。”

嶽靜樓看了眼一邊的刑具，上面沾著鮮血和殘餘的肉渣，想來不是凡人可以受用的。

“我看看他們，你們在外等。”嶽靜樓說道。

“是。”

“你也跟著來。”嶽靜樓看了眼梓憐，說道。

梓憐猶豫片刻，跟著嶽靜樓入了牢房。

濃厚的血腥味和腐爛的臭味交雜，進到這裡，像是到了屠宰場的核心。

梓憐頓在門口，捂著嘴不敢再靠近，嶽靜樓則是繼續前行。

兩位少主已經無了當初的威儀，于晴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精神更是趨近崩潰。

雲步遍體鱗傷，衣服爛在傷口上，頭髮散落如惡鬼。

“嘿嘿，這不是岳家少主嗎？怎麼來這裡也想試試我的道行？”于晴凌亂不堪，渾身散發著鹹魚般的腥臭。

“嶽靜樓…”雲步則是小聲的唸叨。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虛的了。”嶽靜樓回答。

“呵…成王敗寇，我輸得起，不就是被當婊子玩弄嘛，我受得住。”于晴咧嘴冷笑的說道。

“我給你們一個可以出去的機會。”嶽靜樓說道。

“不需要。”于晴直接回絕。

“帶她離開，我雲步可以死。”雲步說道。

嶽靜樓坐在刑具案臺上，也不顧上面的血跡沾到衣服，說：“馬上有一場少年英才的集會，我可以讓你們去參加。”

“什麼？”

“說實話，我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好感，但是我不得不用些手段自保。”

“你要做什麼？”

“五行王朝和海外諸國的少年英豪，那些都是天塔明珠般的存在，我沒有把握在他們的手上活下來，所以我需要同盟。”

于晴冷笑說：“你想讓我們替你去送死？別做夢了，我寧願在這裡繼續受刑！”

“那於家和雲家的血脈傳承呢？你們也不要了？”嶽靜樓問。

于晴神情默然的盯著嶽靜樓，說：“傳承？敗了的人，哪還有什麼資格傳宗接代。”

“雲步，你說呢？”嶽靜樓看向雲步，問道。

雲步垂首，思索再三後，回答：“我有個孩子，是個野種，大約兩個月之後出生，我把那人安頓在城西的裁縫鋪……”

“是誰？”

“一個女紅，你去了就知道了。”

嶽靜樓看著雲步，說：“你相信我？”

“我沒有選擇了，你把他留在身邊，收做乾兒子也行，留著當狗也好，只要別讓他被外面的那些人殺掉……就行。”雲步回答。

雲步自知仇家眾多，這件事瞞不了太久，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去救人，只能寄希望於嶽靜樓的仁慈。

嶽靜樓頷首，說：“我來安排。”

“你真的可以救那個孩子？”于晴問。

“榮華富貴我保不了，但是讓他隱姓埋名的做個普通人，我還是能辦到的。”嶽靜樓回答。

于晴看著嶽靜樓，說：“少年集會有規矩，沒有你想的那麼亂，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幫不到你什麼了。你可以去找許家人，他們根基深厚，應該還未走到我們這一步。”

嶽靜樓想了想，點頭同意的說：“知道了。”

“嶽靜樓！”

“什麼？”

“在我房中暗格內有補精之法，你可以用來救周靈華。”

“謝謝告知。”

嶽靜樓轉身，背後的兩人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相視一笑而不語。

嶽靜樓帶著梓憐離開，半日後，暗衛傳來訊息，兩人散道自盡。

當晚，嶽靜樓帶著虎衛到城西的裁縫鋪，卻是來晚了。

雲家的仇人多如牛毛，雲步這點小秘密早就已經被人盯上。

雲步囑託嶽靜樓照顧的那人已經死了半個月，女人被吊在織機上，屍體爛了一半，織機上的破布滿是蛆蟲和腐肉。

嶽靜樓終究還是小看了人心，哪怕是面對有孕在身的女子，他們也沒有道德。

恐懼衝擊心靈，嶽靜樓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站在原地發怵。

之後，嶽靜樓選擇燒掉了織機，連同屍體一起燒燬，最後就地掩埋。

做完這一切的嶽靜樓，感觸良多的回到家中，烏則是帶著孩子和嶽靜樓首次相會。

男孩生得可愛，而且乖巧內向。

嶽靜樓見到他的時候，他躲在烏的身後，不敢看任何人。

烏將他推了出來，讓他面對嶽靜樓。

“楚天蒙？”嶽靜樓問。

“是…”

“叫聲乾爹，我給你買糖吃。”

“乾爹。”

“乖，梓憐去將母親屋裡的酥糖拿來，給他吃一塊。”

“謝謝乾爹。”

“嗯，跟著漂亮姐姐去吧。”

“娘…”楚天蒙看向烏，烏點頭。

楚天蒙這才歡喜的跟著梓憐離開院子，烏滿目寵溺的看著楚天蒙的背影，說：“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天真無邪多好啊。”嶽靜樓回答。

“只可惜他不是你的親兒子，不然他會過得更好。”烏說道。

嶽靜樓詫異的看向烏，烏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眼眸中的羞澀蓋不住。

“我只是感嘆一下。”烏回答。

“把他留在岳家吧，對他也好。”嶽靜樓說道。

“麻煩妹妹了。”烏看向周碧華，說道。

“我也喜歡小孩子，挺可愛的。”周碧華柔和一笑的說道。

烏稍稍放心的說：“你交待我的事情，我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這是回覆。”

“什麼事情？”

“是這樣，這些侍女的安排，我給尋了個去處。”

周碧華將自已託付烏去獵命司打探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於家精心調教出來的死士，留在院裡沒有什麼大作用。

周碧華想為嶽靜樓組一個獨特的獵命司，烏來領袖，只保護嶽靜樓。

“你說的這些我有想過，不過我不認可。”嶽靜樓回答。

“你準備怎麼安排？”

“我想將她們放到京城，做一手暗棋培養。”

“京城？”

“如果劇情發展常規，我是遲早要去的，所以留一手。”

“劇情？”

烏和周碧華不理解的看著嶽靜樓，嶽靜樓說：“烏姐可願意帶著這群丫頭，去京城替我踩踩點？”

“岳家在京城應該有根基，沒有必要吧？”

“那是岳家的，和我無關。”

“可是我沒有經驗，刺殺我在行，但是滲透我不行。”

“你們研究一下，三個女人一臺戲嘛，她們跟著于晴那麼久，應該見了很多。”

烏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嶽靜樓，這個年紀稍小的臭弟弟，為什麼總給自已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嶽靜樓叫來煙蘭，然後細說了自已的打算，煙蘭說于晴本來對她們的打算和嶽靜樓不謀而合。

煙蘭說京城內本就有暗棋，都是訓練有素的姐妹，大約十人左右，煙蘭都認識。

嶽靜樓聽到如此，自然欣欣然。

“于晴用一種情蠱控制我們，讓我們無法反抗，而情蠱的使用方法，只有錢老媽子知道。”煙蘭說道。

“這個我會根究，情蠱具體的作用是什麼？”

“是控制人的慾望，使人遭受萬蟻噬身之苦，很難受……”

煙蘭簡單的說著，她是遭受過這種罪孽的，只是半炷香，她便欲罷不能了。

“是個好東西。”嶽靜樓看著煙蘭小臉發紅的模樣，很感興趣的說道。

“好東西？”周碧華聽到後，反問。

“嗯？我就是感嘆一下。”嶽靜樓心虛的回答。

“切，下流。”周碧華評價。

嶽靜樓選擇迴避這個話題，和煙蘭細說了赴京之事，而且在此之前給了選擇。

想就此離開的可以離開，岳家給安家費。

想留下了來的，岳家給暗衛的待遇。

煙蘭幾人皆說自已是被家人賣到於家的，往外已經沒有了牽掛，出去只是死，所以選擇留下。

煙蘭一共九人，嶽靜樓重新以甲乙丙丁給幾人取名，煙蘭更名為嶽乙，為九人的領袖。

至於嶽甲，是那個殺掉錢老嫗的女孩，嶽靜樓將她留在身邊。

不過，為了好聽，嶽靜樓又為女孩改名為：嶽大大，時常就是大大的叫，搞得嶽大大一臉迷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