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首戰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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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靜樓的精神被扯入一顆球內,球身顯露與老嫗的精神道外觀相同。
老嫗來自於清遠齋,對於清遠齋,嶽靜樓有些認知。
清遠齋,清州府境內唯一一座精神道修煉宗門,它承襲自五行王朝外的清遠宗,在三百年前被宗門除名,對外的原因是清遠齋門人稀少,清遠宗無意維持這段關係。
嶽靜樓不明白這其中的究底,但從老嫗表現出的精神來看,這裡面大有隱情。
鈴鐺看似不凡,應該是某種強大的法器,而它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讓嶽靜樓不喜。
老嫗施展的精神法門,對旁人的精神有強大的精神干預,而且還是負面不健康的。
就好比是周靈華剛剛的遭遇,他所面對的于晴,用的是色誘勾引,初出茅廬的小男孩很容易著道。
周靈華一旦中招,卸去內心的防備,于晴便能榨乾他的精氣,讓他成為一個廢物。
老嫗也是如此,她從出現的剛開始,她就在意圖使用某種琢磨不透的方式誘導嶽靜樓犯錯。
老嫗嘗試了幾次,嶽靜樓都巍然不動,以此使得老嫗將嶽靜樓扯入了這片獨屬於自已的世界。
這片世界名為:咫尺方圓,是清遠齋的一種精神禁術,被迫進入這片世界的精神,都是以精神乾枯而亡。
“岳家少爺,即便你天資卓越,也註定夭亡!”老嫗的聲音在咫尺方圓內迴盪,在這片世界內,她就是主宰。
“早就聽說於家臥虎藏龍,沒想到會碰到一位同道中人。”嶽靜樓環顧周圍的繁雜咒符,看不出什麼根腳,只能強裝鎮定的回答。
“同道中人?呵呵,同道中人是修道者的謊言。在這個世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所有的同仁同門都只不過是表象而已,不過你也沒有必要多想,因為你沒有機會再感受世界之美了。”
嶽靜樓並不懷疑對方要殺自已的決心,他只是想拖延時間,可自已終歸不是善辯之人,被老嫗一句懟完,竟然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可以拖延的措詞。
“看來,你已無所牽掛,今日死得其所。”老嫗聲音如洪雷墜落,鈴中殺機驟起。
咻咻咻……
咫尺方圓內,銀針飛轉,密密麻麻宛如牛毛盤旋而至。
嶽靜樓並未凝神聚氣,因此精神只是微小的一道金光,和鈴中元神對比,好比是燭光對皓月。
銀針帶著滅魂氣息,在清遠宗,這是一種極端的煉魂方式,為古代大能精煉生魂所用,之後因為殺力太強,轉為咫尺方圓內滅殺魂魄的禁術之一。
嶽靜樓剛入精神道,銀針所至,揮毫可滅。
老嫗沒有留手,之前觀嶽靜樓和于晴的對弈,心想少年估計有岳家法寶護身,所以以九九化道之法,凝實八十一根銀針。
銀針凝現的瞬間,長光飛梭,金光眨眼間為銀針破滅。
八十一根銀針滅魂,使得嶽靜樓精神與肉身間的隔閡被破開。
極端的痛苦中,嶽靜樓見到了數月之前的自已,那個被岳家確定為廢柴的長房第三子。
嶽靜樓的曾經對世間是麻木的,他對家族只有言聽計從,從無怨言,只有在和顏容的對賭上,失了本有的冷靜。
這也是當下嶽靜樓最不理解的地方,如果曾經的這位不喜紛爭,又怎麼可能會行這種對賭之事。
隱藏在血肉中的記憶一點點撕開,痛感讓嶽靜樓回想起來往事。
過往之間,嶽靜樓也是尋常少年,喜愛美好之事,也向往愛情和公平。
十歲的元宵燈會,嶽靜樓與一位不知名的平民女孩素昧平生,那湧現而來的初戀感覺,讓嶽靜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怦然。
十歲的嶽靜樓,還是熱血少年,他相信自已透過智慧也可以改變自身命運。
但是十二歲的他,遭遇了和家族決裂的大變故。
那個初戀女孩家中橫遭禍事,為了安葬死去的父母,她投了賣身帖。
幾大家對這份賣身帖並不上心,甚至不願意收留這個並沒有什麼長處的女孩。
嶽靜樓那日正常歸家,天生雷霆,雨瀑宛如盆傾。
岳家門前,管家站在屋簷下,少女跪著,細細說著賣身事。
那是嶽靜樓第二次見到女孩,他和管家簡單聊了此事,並且言語此人的特殊,希望管家可以特別照顧。
第二日,嶽靜樓見到了打扮成丫鬟模樣的女孩,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他關注此女,嶽靜樓使了點手段,才將女孩要到自已的院中。
女孩和嶽靜樓相處了三日,兩人相處融洽,女孩也是少有的溫柔淑嫻性格。
嶽靜樓和女孩是舊相識,兩人心照不宣,女孩也明白以後只有嶽靜樓是她的依靠。
可在三日後,嶽靜樓再起時,女孩不見了。
尋了各處,無果,之後嶽靜樓被父親喚到案前。
“梓芸是雲家安插進來的細作,已經被暗衛處理掉了,你重新選一個丫頭吧。”
嶽靜樓對這句話牢記在心,以至於無法忘卻當時的任何一個細節。
那天,嶽長河坐在案前看《諸生》,那是謝紅燭最愛的詩作,嶽長河經常會學一點,為此想和謝紅燭多一點共同語言。
也是那本《諸生》,嶽靜樓在追問梓芸之事細節時,嶽長河將書砸了過來。
嶽靜樓當著嶽長河的面把它撕掉了,嶽長河怒起的扇了嶽靜樓一巴掌,說:“梓芸之事,乃是暗衛所書,你還沒有資格知道細節。”
嶽靜樓拜別,找了內衛當值的嶽鳳樓,嶽鳳樓不言。
嶽靜樓一直追究,最終見到了擋路的嶽尚坊,她細說了梓芸的真相。
緣由是嶽鼎樓欺辱了梓芸,梓芸觸牆而死,屍體已經被暗衛處理了。
嶽尚坊表示了抱歉,還說了會補償,嶽靜樓未理會。
之後,在暗衛的指引下,嶽靜樓找到了那座枯墳,嶽靜樓不相信的挖開墳頭,希望裡面不是梓芸。
但是,自已的行為給了自已最結實的一擊。
在見到屍體的時候,嶽靜樓知道還是自已天真了。
梓芸貴生,不會輕言犧牲。
觸牆而死,只是嶽尚坊留下的最後一點尊嚴。
嶽鼎樓時常出入風月場所,那些迷亂的把戲使梓芸喪了命。
坑內,嶽靜樓給梓芸換了自已的衣服,將她的遺容擦乾淨,然後重新填上了墳頭土。
墳頭重新填上,過去的嶽靜樓,心也一起死了。
痛苦讓那個曾經心死的少年回到了這具軀殼中,他對這種萬箭穿心的痛感太熟悉了,熟悉到會應時而生。
一片黑白世界中,嶽靜樓見到了和自已一樣的映象。
這雙麻木不仁,彷彿屠夫的眼神,確實和嶽長河說的無感無情相似。
映象漸漸消融,因為他和嶽靜樓本是一人,嶽靜樓在回想起過去記憶的同時,也知道了他離開的原因。
記憶中,過去的嶽靜樓並非是碌碌無為的庸才,他本來而有的天賦,是罕見的精神類天賦,名為:靈魂踐踏。
少年嶽靜樓在悟得靈魂踐踏吼,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行了斷。
在此之前,他將計就計的和顏容演了出戏,只是他沒有算到自已會以嶄新的方式重生。
回憶只是轉瞬之事,但八十一根針對靈魂的穿心之痛,卻一直長存。
淡淡的金光在鈴中散去,錢老嫗得意的張開界限,刺入嶽靜樓的精神,一片綠茵之地浮現在她的眼中。
“沒想到這麼一個家族小輩,竟然擁有獨屬於自已的精神世界,不過都屬於我了。”錢老嫗看著明媚的綠草世界,哈哈笑道。
“咕咕咕……”奇怪的響聲傳來,像是巨獸的空腹叫聲。
“誰!”錢老嫗警惕的回身,但是見不到任何影子。
錢老嫗為防萬一,縮小咫尺方圓,將這片精神世界榨乾,以此來獲得最直接的精神饋贈。
綠草世界開始無限壓縮,最後變成一枚丹藥的模樣。
體表流露著瑩瑩光暈的丹藥,這是精神力的最佳補藥。
“咕咕咕……”
“什麼!”老嫗驚喜之時,還是聽到空腹的叫聲。
精神處在混沌之地的老嫗,自然不會相信這和嶽靜樓有什麼關係。
在這片天地之間,存在很多奇珍異獸,說不定這次自已走了狗屎運,碰到了一隻。
老嫗嚴陣以待,為了以防萬一,她用鈴鐺法寶散播粉色的精神波,而這一手防範,啟用了一隻飢餓的野獸。
“吼~”
一條赤光在混沌中乍現,兇猛的力量將老嫗撲倒,老嫗沒有見到對方的模樣。
“蓬~”
老嫗重新張開咫尺方圓,然而,隱藏的血盆大口等待多時的直接吞掉了咫尺方圓。
老嫗驚愕間,一道來自上位的踐踏猛地壓來,針對性的力量直接將老嫗的靈魂踩碎。
“靈魂踐踏?你是先天靈胎……”老嫗看著赤光中隱藏的身影,言道。
嶽靜樓緩慢走出,面無表情的看著老嫗,說:“還要謝謝你,幫我想起了以前。”
“什麼?”
“沒什麼,死在這一擊下,你死的不虧。”
嶽靜樓反手壓下,老嫗最後的精神被捻滅,而在手掌抬起時,一道神光在寶光的保護下逃離。
嶽靜樓回魂,外界大約過了三十分鐘。
“殺了他!”老嫗回魂的第一時間,便直接撕心裂肺的尖叫。
“誰敢!”雷凌擋在嶽靜樓的身前,怒吼道。
院中侍女們猶豫,只聽天空傳來狠絕之音。
“老奴在此,殺!”一身喜慶衣的老人,言道。
是於家的管家,孫常寧,半步元嬰的境界,曾經是沙場老卒,老來入武道,且入境飛快。
侍女們紛紛衝向前方,雷凌怒吼著向前,孫常寧一閃而來,兩人碰在一起。
“可惜了,你我只是一步之差,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孫常寧幾番對攻後,展現一絲元嬰虹光。
摸到元嬰門檻的武技,戰力會倍增數次。
“先殺了岳家三子!”後方的錢老嫗吼道。
孫常寧掃了一眼老嫗,心中瞭然,能夠讓錢老嫗如此看待的小輩,一定不是善茬,不能留。
嶽靜樓立在原處未動,看著忽然爆閃的孫常寧,心下一驚。
血色大手壓來,嶽靜樓無可躲避。
“啊!!”雷凌擋在嶽靜樓的身前,格擋孫常寧的殺招。
虎甲裂開縫隙,鮮血從雷凌的雙臂滴下。
嶽靜樓看著雷凌,雷凌堅毅的看著再度衝來的孫常寧,說:“小少爺,面對強敵不能腿軟!……走!”
“走哪去!”孫常寧來的很快,雷凌眼中忽現狠絕之色,他也不是庸人,沙場拼命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孫常寧抬手,雷凌想要拼命,他自然也有防備。
然而,驚變並不在雷凌的身上。
咻咻咻咻!啪!
一道赤影忽然閃出四步,一記鞭腿甩在孫常寧的脖頸處。
咔~
咔!
兩道骨裂聲幾乎同時響起,雷凌驚愕的看著忽然爆發的一幕,嶽靜樓竟然踢爆了孫常寧的半顆頭。
“八踏嶽步?不愧是岳家人。”雷凌喃喃自語道。
嶽靜樓落下時,直接倒在地上,剛剛的一擊陡然爆發,對自已的負擔太大。
右小腿嚴重骨裂,但是對比下來,他這傷不算什麼。
“小將軍!”雷凌連忙上來拿出傷藥。
嶽靜樓卻是抓住雷凌的手,咬牙說:“殺了那個老婆子。”
錢老嫗見到孫常寧被反殺的那一刻,便已經在逃了。
“你們這群賤婢,攔住他!不然,我一定殺光你們!”錢老嫗還未走遠,但她現在不是雷凌的對手。
侍女們上前半步,但是又停了下來,她們也不是蠢人,橫豎都不好活,不如賭一次。
眾人猶豫時,一名膽大的丫鬟反衝而去,一根長針飛向錢老嫗,長針穿顱而過,錢老嫗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瘋婆子,就知道欺負我們這群奴婢!”丫頭在錢老嫗的屍體上洩憤,謾罵的同時,錢老嫗被殘忍的肢解。
園中剩下的人紛紛丟掉武器跪下,當下,能夠決定她們生死的,已經很明瞭。
雷凌將嶽靜樓的小腿綁好,嶽靜樓一瘸一拐的走向周靈華的位置。
“嶽少爺,饒過我們這些賤命吧。”一邊披著殘衣的丫頭,叩頭道。
嶽靜樓沒有管,雷凌檢查了下週靈華的狀況,說:“精氣幾乎耗盡,修道是不可能了,只能殘喘半生。”
嶽靜樓頷首,說:“你叫什麼?”
雷凌踢了一腳身邊的丫頭,丫頭驚愕,說:“我?煙蘭。”
“嗯,找件衣服穿好,把他送到岳家去。”嶽靜樓說道。
“是!”煙蘭叩頭。
院中的其他丫鬟連忙將自已的衣服脫了下來,幫著煙蘭打扮自已。
“夠了嗎?”嶽靜樓走到錢老嫗的位置,說道。
“不夠…”丫頭半身血漬,隨後長針對著自已,決然的回答。
“乒~”
嶽靜樓抬手將長針打掉,丫頭看著嶽靜樓,嶽靜樓冷漠的說:“去岳家,找碧華,就說我讓你留下。剩下的人也是,想活命的,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跟著煙蘭去岳家,找…我妻子。”
譁……
眾人驚奇,嶽靜樓又問:“選擇權在你們。”
“奴婢的命願意為少主赴湯蹈火!”身邊丫頭鄭重的說道。
“見過少主!”眾人跪地,道。
嶽靜樓沒有應答,轉身走入院中,將地上孫常寧的一條腿拽著,在雷凌的陪同下,離開這片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