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舊事

……

于晴悻悻的離開季春閣，顏可等了片刻後，方才再度說：“我和于晴素有嫌隙，讓你受牽連了。”

“倒也沒什麼，反正是要撕破臉的，不在乎早點晚點。”

“三千兩尋那草藥，三天之內回不來，所以你有什麼打算，可以直說。”

“倒也沒什麼，在我看來三日後，不過是兩邊叫人湊場群架而已，群架最重要的是人頭，我自然要尋些人鎮場子。”

嶽靜樓的話語剛剛落下，顏可不可捉摸的輕笑，然後說：“這可不是什麼地痞流氓逞兇鬥狠的街頭鬧劇，你的法子行不通的。”

“姐姐怎麼看？”嶽靜樓詢問。

“谷林城真正的主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城主和城牧，而據我所知，於家於鬥林家主，已經拿到了城主的任命，等待這個月一過，谷林城就是於家的天下。”顏可回答。

“姐姐早些說，我自然不會這麼天真。”嶽靜樓回答。

“你貌似並不驚訝，是知道了什麼嗎？”

“也就是一點點吧，我猜測雲家已經和城牧私下交好，否則不會出現當下的局面。”

“你很敢想。”

嶽靜樓看著顏可，顏可也是落落大方的抿了一口茶，隨後才說：“五行王朝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我總覺著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城主和城牧不會不諳此道，看來想要查清楚，只能往清州府的方向去查了。”嶽靜樓心中想著。

“你在想什麼？”顏可見嶽靜樓不說話，於是問道。

嶽靜樓輕笑著說：“在想雲於兩家還真是天大的本事，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顏可頷首，這就相當於在五行王朝這個大天下中，給自已組了個小朝廷。

五行王朝法度森嚴，通常只要出現這樣的情況，朝內的某些機構就會發力。

雲家和於家不是蠢材，他們或許只是想把聲勢搞大，並不想和規則做對。

又或者是當下有些內容是沒有被想到的，嶽靜樓和顏可都小心了起來。

“三天後的婚禮，顏家自然會有人參加，但不是我。”顏可說道。

“是顏容？這樣的場合，他應該最合適。”嶽靜樓說道。

“沒錯，這個孩子沒什麼大本事，但生了一雙相對靈光的慧眼。”顏可回答。

“遇強則屈？”

“和你打賭的事情，也是早就定好的戲碼，紅燭姐想把你從岳家的漩渦中剝離出去，但最終還是捨不得你這個孩子。”顏可說道。

嶽靜樓微微一怔，但是沒有太多的表露，他此時摸出粉色的香袋，說：“這是岳家姐姐給的香袋，我想裡面的東西一定對我有所幫助。”

“不用開啟了。”顏可看著香袋，說道。

“顏姐姐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嶽靜樓問道。

“你如果早拿出來，我們或許不需要浪費這麼多口舌。”顏可說道。

嶽靜樓將香袋摸出來聞了聞，然後說：“進門的時候，我以為是幻覺，現在仔細觀察…原來這香袋和姐姐也有關係。”

“你若是不知裡面是什麼，就開啟看看吧。”顏可說道。

嶽靜樓遵循意思開啟香袋，裡面是幾味眼熟的藥草，而一枚指甲大小的玉片夾在其中。

玉片是精神玉，和嶽亭樓給的花翎差不多，只有岳家少數人可以看到其中的內容。

‘合則兩利’

“原來顏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真是可嘆，還是我們遲鈍了。”嶽靜樓回答。

顏可聽到嶽靜樓這個回答，忽然微微笑道：“弟弟，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這是我們顏家先看破局勢才主動邀請岳家的嗎？”

“不然呢？”嶽靜樓好奇的回答。

“不管是於家，還是雲家，三代往上的老人都已經不在了。岳家作為唯一一個擁有老太太的家族，你認為這只是巧合嗎？”

“你是說二十年前的那場岳家災禍？”

“那不是岳家災禍，是清州府之災，雖然所有明面上的資訊都已經被清除掉了，但暗地裡的訊息還能拼湊出個標準的大概。”

“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顏可看著嶽靜樓，思忖後，方才娓娓道來，說：

“二十年前，清州境內掀起了一次人為的妖魔之災。清州府府君豢養的妖獸失控，妖獸兇殘暴戾，先是飼主而食，之後它們又將矛頭轉向了修為中庸的家族。”

“清州府內的家族大多有元嬰後期的強者坐鎮，所以妖魔便化整為零，一字散開，使得清州府無法第一時間剿滅它們。”

“禍起內陸，若不是五行王朝東南海岸的戍邊將軍，率急行軍橫掃四野，東南五州之地就全完了。”

顏可簡單的說了個大概，而嶽靜樓聽完後，忽然想起了一個關鍵。

“那個時候，老太太是怎麼擋住妖魔的？”嶽靜樓問道。

“不知道，嶽老太太是個謎團，當時岳家最強戰力是她丈夫嶽年眠，可也只是元嬰初期而已，論起來的話還不如現在的家主。”顏可回答。

“我有一種感覺，我貌似找到了事情的線頭，多謝姐姐。改日請您吃茶，我先走了！”嶽靜樓坐不住的起身說道。

“吃茶？”顏可一愣，而嶽靜樓回想起來什麼似得繼續說：“傭兵幫我募集一下，不管如何，樣子還是要做的。”

“哪裡去找你？”

“可直接與母親商量。”

“嗯，你要做什麼去？”

“時間緊迫，我要去找一個很可能知道內情的人去問問清楚。”

嶽靜樓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樓下，這個行動速度全然沒有靠靈氣的支援，這讓顏可有些吃驚。

嶽靜樓離開，顏可的身邊顯出黑影，這是一道特殊的存在，是顏家的殺手鐧。

顏家獨屬於顏可的殺手鐧，元嬰境的鬼魂僕從，原本是顏家的老奴，死後為顏可掌握。

“小姐，這個孩子很有底子。”

“嗯，他在故意藏拙，從到我這裡，總是以弱者的姿態迷惑別人。如果是故意為之，那麼他會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如果是習以為常的風格，那麼他……有點恐怖。”

“小姐對他的評價有點高。”

“因為他是岳家人，岳家現在處在上升期。這個蟄伏多年的惡獸，它所圖謀的可能不單單是小小的谷林城，更甚者是…整個五行王朝。”

“小姐可能太焦慮了。”

老奴的話落在顏可的耳中，有點刺耳，可顏可有種濃濃的不祥預感。

顏可只想清楚了一件事，這種山雨欲來的場面，經歷過風波的岳家怎麼可能會讓毛頭小子出來走動？

岳家的謎團越來越大了，顏可思考至此，嬌聲叫道：“來人！”

“賬房！”下人進門。

“按照我剛排的採藥人名單，選出前二十人，佣金百兩，今晚就位等待。”顏可說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