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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晴空萬里,谷林城外的軍營中來了一位奇特的少年

少年袒胸露背,身體骨瘦,他從城內來。

等到外出巡邏的許楠驊歸來時,少年方才跟著統領進了營帳。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許楠驊問道。

嶽靜樓身心俱疲,但卻不知如何回答許楠驊的問題,因為這些都是拜牧子熙所賜。

從確定選擇潛龍勿用這個先天機制開始,嶽靜樓就感覺自已的命運被這個小蘿莉掌握了。

因為兩人之間並不存在間隙,所以牧子熙可以每時每刻監視到嶽靜樓的一舉一動。

牧子熙給嶽靜樓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按照牧子熙的意思,嶽靜樓必須時刻保證自已肉身的完美,以此來供給赤禇領域的內耗。

維持領域一直處於潛龍勿用的狀態,已獲得之後超然的進階速度。

也就是這樣的原因,嶽靜樓從今日卯時起,便開始了苦修。

現在是辰時,許楠驊見到的嶽靜樓,已經鍛鍊兩個時辰了。

“不說這個了,前幾日多虧統領照顧,所以今日我是來還禮的。”嶽靜樓將一些謝紅燭準備的丹藥拿了出來,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主要還是因為顏家那小子做事有些太出格了,否則我也不會答應你母親的要求。”許楠驊收了遞上來的丹藥,同時給了中肯的回答。

嶽靜樓筋骨刺痛的坐在一邊,他開口含了兩枚養氣丹,彌補自身靈氣的缺陷。

“聽說你已經今非昔比,看來的確如此。”許楠驊微笑著說道。

“多謝統領抬愛。其實今日來此,我還想和統領做一個小小的交易。”

“只要合規矩,我儘量幫忙。”

“這兩個月我想盡快的提升我的肉身,所以我想暫時在營中住下來,借軍營來鍛鍊我自已。”

“這件事我之前便與你母親說好了,不過你既然用這樣的方式重新提起,那就說一說你所謂的交易是什麼意思吧?”

“我想在統領的手下做一個特殊的普通士兵。”

“特殊的普通士兵?”

“我可以無條件幫統領做任何事,而且我不要任何報酬,再加上我願意給統領一件寶物。”

“先說一說,你要給本將軍什麼寶物?”

“之前我和顏家打賭,賭的是仙穀草,我願意給將軍一枚仙穀粒。”

“仙穀粒?你確定是仙穀粒?”

許楠驊目光認真的看著嶽靜樓,仙穀粒和仙穀草可是兩個概念。

後者只是價格昂貴,但卻並非不可得。

前者是有價無市,整個五行王朝沒有誰會排斥仙穀粒。

嶽靜樓的院子裡,現在已經迎來了大豐收。

碧華用自已的血灌溉了農田,將周家的血脈作為養料,育成了幾株仙穀草。

周碧華自已消耗了三枚,嶽靜樓拿走了三枚。

當下遲遲開花的仙穀草,結下了5枚果粒。

為了以防萬一,嶽靜樓沒有隱瞞的,將這件事告訴了母親。

謝紅燭至今的再次登門,這一次,她借接走兒媳的理由拿走了四枚仙穀粒。

嶽靜樓只剩最後一枚。

“這就是仙穀粒。”嶽靜樓將儲物戒中的一枚丹紅小盒拿了出來,盒子還未開啟,許楠驊便感受到了精神磅礴的靈氣撲面而來。

“成交。”許楠驊直接奪過硃紅小河,露出一絲縫隙後確認是仙穀粒,然後迫不及待的說道。

嶽靜樓頷首說:“愛請將軍給我安排一個房舍,我要單獨的。”

“這個好說,單獨的房舍我給你推薦一個,那裡寂靜無人又靠近竹林。如果你是真的想要修煉的話,那個地方正好。”許楠驊將仙穀粒收入自已的儲物袋,說道。

“多謝。”

“需要安排你步操嗎?”

“不用,我有我自已的訓練計劃,不過如果有任務的話,我可以幫著去完成。”

許楠驊瞭解的點頭,隨後說:“那就給你一個閒差事,你不需要跟隨軍營的作息,但是每個月向我報到三次。”

“好。”

嶽靜樓同意的點頭,城牧的職銜是很好的隱藏方式。

“說一句實話,這樣的好東西你還有嗎?”許楠驊有些貪婪的問。

嶽靜樓隱去細節的將仙穀粒這事又說了一遍,並且把所有功勞全部歸咎於母親,這讓許楠驊開始懷疑岳家是否已經有可以培育仙穀草的辦法。

“也算是我運氣好,當時母親不吝賜教,且拙妻精心培育,這才有了這幾枚果實。”

“看來也是偶然,真正的仙穀草豐收,一株上就有十幾粒果實,你這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許楠驊回答道。

“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只想著能比得過顏家公子就好。”

“嗯,這幾日,顏容沒有再去找你的麻煩吧?”

“有統領的警告,他自然沒有膽子繼續放肆。”

“不盡然,玄塵和烏不是被派過去殺你了嗎?”

“現在想一想也是心驚,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嶽靜樓心有餘悸的說道,許楠驊回答:“不過好在他們沒有得手,而且還折了兩員大將。這些年,他們靠著獵命司的特殊性,在清州府為非作浪,這事也算是挫了他們的銳氣。”

許楠驊和岳家高手聯手拿下的兩位殺手,玄塵更是死在他的手中,只是許楠驊不知烏還沒有死。

“現在也算是安定了下來,我也能好好的琢磨一下以後的修行之路了。”

“你這底子看起來還不錯,不要浪費了。”

“多謝統領關心。”

嶽靜樓和許楠驊多聊了幾句閒篇,比如說家中的瑣事,還有之後修煉的打算。

嶽靜樓回答自已只想做個普通的武者,自已雖然擺脫了平庸的頭銜,但是想要躋身的天才的高度,自已還遠不夠格。

許楠驊認同嶽靜樓的看法,並且表揚了嶽靜樓有自知之明,修煉不是一蹴而就的,強者也不是一日而成的。

嶽靜樓離開了主帳,許楠驊仍舊坐在位子上不動,等待嶽靜樓遠離,帳內的屏風後走出一人。

是雲家的雲步,他和許楠驊一直是朋友。

“現在你放心了?”許楠驊問。

“早知道只是這種程度,我就不花銀子去殺他了,岳家把他吹得天花亂墜,我還以為會是個絕世天才,卻沒有想到他體內的靈氣少的可憐。”雲步冷笑。

“他還很天真的想用仙穀粒收買我,難道他就不怕我收了這東西,不辦事嗎?”許楠驊又說。

“也就是個孩子,他哪懂匹夫無罪的道理,一個庸才浪費本少爺的精力。”雲步呵呵回答。

“那就撤掉之後的計劃吧,別搞得滿城風雨,到後面還有我來出面解決問題。”

“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說起我來了。那個雲家的小娘子,我先不問,你這把我派出去的殺手幹掉是什麼意思?”雲步問。

“事先我又不知道那是你派出去的,其次,那又不是你的人,一個殺手而已,再厲害也只能幫你辦一件事,更何況他還辦砸了,殺了他無所謂的。”

“說的有道理,這是這個月的供錢。”雲步說著將一包銀子放下說道。

“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都是現銀。”

“還是雲公子會做人,殺手的事情我就不追究雲家的責任了。”

“於家小娘子,你準備怎麼搞?”

“那是城牧的女人,我可不敢動。”

“于晴天天尋花問柳,也就是城牧大人好這一口,不然別人早就被打死了。”

“兩人又沒有海誓山盟過,城牧就是把于晴當個小婊子養著吧,兩人各有所圖。”

許楠驊和雲步說完,各自回家。

嶽靜樓則是徒步揹著一把150斤的大刀,往許楠驊給的茅屋方向走,繞著谷林城,跑了二十里,才到說定的竹林茅屋。

好傢伙,說這裡清淨,還真是低估它了。

這裡的氛圍完全可以用驚悚來形容,茅屋的周圍滿是墳頭,這茅屋之前是用來做義莊,現在裡面雖然沒有棺材,但是陰氣滲人。

“英叔保佑!”嶽靜樓默唸了幾句,然後才走向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