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切都該是順理成章的。

林清秋吃過晚飯,就去刷牙漱口,吃了顆薄荷糖。

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頭慵懶披散,面容白皙乾淨,一身白色浴袍束身,掐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線,交叉的領口刻意拉低。

像被擼彎了耳朵待剝皮的兔子,算過關了吧。

喵喵喵喵

林清秋自我感覺良好地埋伏在他臥室,把兩隻貓堵在門外,渾然不知黑貓已經悄悄躲在臥室的陽臺,一雙幽冷的藍眼緊盯裡面的一舉一動。

晚上十點,樓下傳來車子熄火聲。

蘇宇斐脫去外套,一邊松領帶,一邊抬步上樓,今天女孩的主動親吻和挽留讓他心情格外飛揚。

不料剛進臥室,就被一抹軟玉溫香撲了個滿懷,是他不熟悉的香氣。

他擰眉,下意識要推開,視線觸及到她右耳廓嬌豔的紅痣,驀地一愣。

清清恰好她抬起頭,他不動聲色梭巡她的臉。

她畫了淡妝,眉毛眼線有些許勾勒,襯得她五官愈明媚動人,尾微微燙了卷,蓬鬆似某種動物的毛,身上還噴了高階香水,蓋住她天然的馨香。

蘇宇斐不喜歡這種味道,但非常喜歡她為他費盡心思的感覺,代表一種重視。

“在等我”他聲音極低,酥得她骨頭縫都在癢。

“嗯。”林清秋軟軟應了聲,拉下他脖頸,墊腳親上他薄唇。

他的唇不同於外表的冷淡禁慾,溫度灼得熱情,觸感軟得可口。

她吃得臉紅心跳,不希望一開始就這麼火辣辣,沒有伸舌,卻沒想到莫名其妙變成舌吻。

薄唇密密實實烙著她,結實有力地舔吮她的舌,唇舌間溢位臉紅心跳的攪弄聲。

墊腳的姿勢親得太累,突然腳下一空,他的手托起她臀,把她抵在牆上。

男人高大的身形讓她籠罩在暖昧的陰影裡。

…….

“林清秋,別忘了正事”林帆冰冷的聲音陡然在腦海中炸開。

她像被潑了盆冷水,霧濛濛的眼睛一下子清晰。

“等,等等。”

林清秋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

“可以先告訴我,我哥他現在怎麼樣了嗎”一室死寂。

剛才的春情暖意似摻入了飛雪,瞬間冷卻。

身前的男人久久不出聲,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此刻莫名不敢抬頭,只能盯著他起伏的胸膛。

她想,如果他願意,光是這胸肌就能壓死她。

當然他沒有壓。

半晌,他退開半步。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問題時,他開口,“你哥很好。”

低沉磁性,不含任何情緒的語調。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

“你得讓我滿意。”

蘇宇斐淡聲打斷她的話,突然扣住她腰,把她翻轉過身。

…….

真是可笑,他竟然以為她真的在挖空心思追他。

結果到頭來,只是一個懷有目的性的引誘。

他俯身含住她右耳廓的紅痣,緊緊地吮,像要將她的血吸入他骨髓裡。

黑貓坐在陽臺落地窗外,眼前的情況讓它的眼神愈陰沉。

蘇宇斐不緊不慢穿好,又是眾人眼中矜貴禁慾的蘇總。

他終於在沉默三十分鐘後說出第一句話,“看來,你哥不會那麼快出來了。”

“什麼”

“你並不能讓我盡興。”

他走了。

林清秋愣愣地坐在原地。

生氣沒錯,他拿她哥哥後半生的命運威脅她,實在可惡。

可生氣的同時衍生出另一種難受的情緒,她想,估計又是那詭異的落差感在作怪了。

她默默起身,準備回房擦下身體。

門沒關,布偶貓輕輕走了進來,叼起一個東西,蹭了蹭她小腿。

林清秋低頭,臉瞬間充血,“糖白,你你你”

它居然叼起了她衣服,她急忙一把奪過,義正言辭地點著它毛茸茸的腦袋。

“女孩子的貼身衣物不能隨便碰,知道嗎”布偶貓歪著腦袋,一臉無辜,“喵~”她一定是瘋了,居然對著一隻真正的貓自說自話。

倆人不歡而散王管家看在眼裡,心裡著急,上來安慰林清秋。

她跟王管家討教追蘇宇斐的秘訣,王管家愣了愣,意味深長。

“哪需要什麼秘訣,只要是蘇先生想見的人,要追到手就不是難事,重點看你的心。”

蘇宇斐這一離開就兩天沒音訊。

林清秋坐不住了,拜託王管家打聽蘇宇斐去向,王管家以為她開了竅,歡欣鼓舞得彷彿嫁了女兒,幫她四處打聽,終於得知他下午陪客戶打高爾夫。

時間,地點,天氣,甚至連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寫得清清楚楚給她。

她恍惚得以為自己是要去“行刺”。

林清秋匆匆忙忙拾掇了下自己,轉身就要下樓。

林帆叫住她,你不帶我去

這次我自己能搞定,你就當休假吧。

事實上,她隱隱覺得黑貓有點不對勁,它兩次教給她追蘇宇斐的辦法得到的結果都適得其反,不知是因為它當貓當久了,不懂男人心,還是它根本就不想讓她追蘇宇斐

隨即她又堅定反駁了這個想法。

蘇宇斐所在的高爾夫球場必須有會員卡才能進,所幸王管家都幫她準備周到,她不費吹灰之力地進入場地,坐上高爾夫球車。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身材頎長的男子穿著休閒服,舒展身體依次揮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