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追他而已,獻殷勤就是了。

……

“你真要追蘇宇斐?”

回到別墅,沉默許久的黑貓突然出聲。

“對啊。!”

“你別忘了,你還要追查真兇。”

“我知道啊。”

林清秋低頭摸著杯沿,零碎的花瓣沉入杯底,“可如果我哥出了什麼事,恐怕我就失去了調查那件案子的所有動力。”

她雖然是想知道真兇是誰,但她更害怕的是,殃及她哥。

她已經死了,她的哥哥必須好好活著。

黑貓沒再說話,沉沉地睨了她一眼,跳下桌子離開房間。

到了蘇宇斐下班時間,林清秋琢磨著一會兒獻殷勤的步驟,窩到大廳等待。

然而,人根本沒回來。

一連三天,得到的都是他加班夜宿辦公室的訊息。

林清秋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身居高位者享受慣了被眾星拱月的感覺,現在,是打算也讓她嚐嚐那種挫敗感吧。

林帆時不時跳進來催她趕緊走人。

她意識到這麼幹等不是辦法,於是主動打電話給蘇宇斐的助理梁治。

“梁先生,請問蘇總在嗎”“蘇總在開會。”

開會她瞄了眼牆上指向凌晨一點的掛鐘。

“那麼,可以告訴我黃悅琴小姐在哪嗎有蘇總的特別照顧,想必康復得不錯吧”林清秋保持嘴角的微笑,儘管對方看不見。

那位黃小姐,真是生生把她從夢裡到現實噁心了個遍。

“黃小姐早就被蘇總送出國了。”

她呆了呆,“啊”

梁治顯然比她更詫異,“蘇總沒告訴你嗎”

“他,為什麼”

“蘇總早就查出是黃小姐陷害了你,替你討了公道。”

“還有警局裡槍殺事件,是蘇總的二叔為了挑撥蘇總和顧先生的兄弟感情使出的手段,雖然最後是顧先生出面教訓了蘇永良先生,但真相也是蘇總親自派人查出的。”

說到這,慣來公事公辦的梁治口吻也多了絲責備,“林小姐,我不求你多感激蘇總,畢竟你也是無辜受牽連者,但看在蘇總為你掏心掏肺殫精竭慮的份兒上,你最起碼也該跟蘇總報個平安,而不是讓他整日整夜的牽腸掛肚,自責痛苦。”

心裡像是被重重捶了一記。

林清秋張了張唇,半晌才艱澀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原來,蘇宇斐並沒有想殺她。

他是在氣她沒跟他報平安她好像真的錯了,以為不聲不響的消失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可人的大腦並沒有橡皮擦,做不到雁過無痕。

“這話你應該跟蘇總說。”

“他什麼時候回來”

“蘇總很忙。”

一句模稜兩可的回答。

這是被拒絕了吧。

林清秋窩在客廳沙裡,手足無措。

黑貓邁著優雅的步子停在沙邊,第n次催促她,

你到底要在這耗到什麼時候1肯定要等到我哥被救出來為止啊。

像你這樣乾等等到被兇手殺死的受害者組成一支足球隊她還是第一次見林帆這麼焦躁。

他人都不回來,我有什麼辦法

林清秋也很抓狂,

那你告訴我,怎麼追男人?

林帆冷冷吐出金句,“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不好吧?”

哭這個年,沒事天天哭很像智障啊。

上吊這就更神經病了,萬一他人沒來,她把自己弄死了怎麼辦至於鬧嗯,要如何鬧得清新脫俗又不招人厭,這是一門值得深究的學問。

林清秋絞盡腦汁,最後腦袋瓜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絕食。

這就苦了蘇家上下一幫傭人,一個個幾乎是跪求她吃點飯了。

她於心不忍,然而想到正在苦苦接受調查的哥哥,她腦袋一撇,“我想跟你們的蘇先生吃飯,他不回來,我就不吃。”結果,他還是沒回來,她生生餓了一早上加一中午。

她幾乎是虛脫地趴倒在床上,要死不活。

布偶貓乖巧地抬爪子拍拍她腦袋,林帆毫不留情地吐槽,“真蠢,你就不會裝病?”

這一大一小的思維還真是如出一轍。

裝病他用過的手法她再用不是顯得她很沒智商嗎。

“啊,還是糖白你最可愛”林清秋苦悶地擼貓,布偶貓蹭了蹭她的手,藍色貓眼澄澈水潤,“喵~,下午,王管家急急敲門。

她依舊趴在床上氣若游絲,“我不吃…蘇宇斐他..”

“林小姐,蘇先生派人來廚房取餐盒了,你要不給他送過去”這必須的啊林清秋立刻滿血復活,換好衣服出了門,還帶上黑貓。

辦公室。

林清秋被秘書小姐領進房間時,蘇宇斐還在垂眸審閱檔案,神色認真嚴謹。

等到辦公室只剩他們兩人外加一隻貓,他也沒看她一眼。

林清秋尷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該先打個招呼,還是找個地坐著。

要不,先去角落裡當個隱形人?

她的腳悄悄往後挪了半步,耳邊陡然傳來低沉的男聲,“過來。”

她嚇得差點把飯盒扔出去。

人嚇人嚇死人啊喂?

“喔。”

她慢吞吞地挪過去,突然意識到一點,這個“過來”,是到過到什麼程度?

茶几辦公桌他要在哪裡吃啊?

茶几吧,畢竟辦公桌是辦公地兒。

林清秋在茶几前停下,悄悄瞥了眼他的臉,現男人神色冷得滲人。

喵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只聽眼前的男人沉沉地從牙槽磨出一句,“林清秋,你就是這麼追人的”

整整三天,他日日夜夜地期待,沒有等到她一個主動,反倒是傳來她絕食的訊息。

他不得不讓王管家找了個藉口把她送來,結果她還躲了老遠。

到底是她追他,還是他追她?

蘇宇斐板起臉來氣場強大,壓迫感十足。

林清秋到底比他小了八歲,招架不住他的壓力,跟個小女孩似地埋頭挪到他辦公桌前,又識時務地拉了椅子坐在他旁邊,他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

下一步,她又深深地惆悵起來。

他好像沒有要動手吃飯的意思啊,這莫不是讓她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