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是什麼意思清清,我是在研究你,但是我”

他的呼吸沉沉拂過她脖頸,唇張了張,終究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她閉了閉眼,“我不需要一個成天想拿我當實驗物件的男友。”

“清清,不要!”

他似是料到她要說什麼,手在顫抖,用近乎祈求的語氣。

她的心又酸又澀,幾乎要心軟。

電光火石間,她又想起剛才,他也是用這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實驗小白鼠。

他對每個實驗物件都那麼緊張。

她終於狠下心,“顧景天,別讓我討厭你。”

她的話,於他,字字誅心。

他狠狠一震,休息室溫暖寧靜,他的身體卻似滲進十二月冬雪,冷得可怕。

她脫離他懷抱,一步一步,與他錯身而過。

從此走出他的世界。

林清秋嘩地睜開眼睛,神情怔怔,大腦有片刻遲緩,胸口還殘黃夢中翻騰的酸澀。

又是預知夢!

“操”

床上的男人突然罵了聲。

小貓趴在床下,還沒睡醒,毛茸茸的耳朵尖動了動,迷迷糊糊循著聲音源頭望去。

昨晚燈光昏暗,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觀摩他全部。

昨晚做了那麼久,他還興奮得起來?

顧景天沒注意到床下小貓瞠目結舌的貓眼,望著床上半溼的狼藉,重新開了瓶礦泉水猛灌一大口,煩躁地抓了抓頭。

他媽的他居然一邊做夢一邊在那個是想那女人想瘋了麼。

可是,真是夢?

那軟膩極致的觸感,分明真實得不可思議。

顧景天粗暴地把床單扯下,扔進洗衣機,接著進浴室沖澡。

等一人一貓從臥室出來,楊大雕已經從樓下買了早餐,坐在座位上打哈欠。

“老大,你這兒附近是不是搬來了新住戶還是你把那罐標了安眠藥的催情藥送給人家當見面禮了”說起這個,楊大雕滿肚子委屈。

“你是不知道,昨晚也不知道哪個猛男跟電動馬達似的,啪了大半個晚上,你說啪就啪吧,畢竟是為人類後代繁衍做貢獻。”

“可那一對偏偏嗯嗯啊啊叫得騷浪無比,尤其是男方,哼唧得特騷,聽得老子一身雞皮疙瘩,島國片都沒那麼浪好嗎”

害他失眠一晚上,熊貓眼都要出來了。

林清秋瞪圓了眼,臥槽,特喵的那真是春藥!

顧景天聽了心情莫名更差,把三明治往楊大雕嘴裡一塞,“吃東西還閉不上你的嘴。”

兩個男人沉默了足足三分鐘有黃,顧景天冷不丁冒出一句,“昨晚誰送我回來”

“當然是你兄弟我啊”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嘛?”

“沒啦”楊大雕吞下三明治,信誓旦旦,“老大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可疑異性靠近你的。”

“曾經就有女人趁他不注意把醉酒的顧景天搬到酒店,脫得光光,等他帶著女朋友殺到,顧景天正躲著那花痴女,那光溜溜的女人猝不及防撲到他身上他至今還記得自個兒女朋友快殺人的表情,賊他媽酸爽。自此以後,他堅決不會讓醉酒的老大被異性搬走。”

然而聽到這話,顧景天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直到楊大雕提了下小貓受的傷,他才暫時收起心思,一把抱起貓貓。貓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恢復得不錯,他胡亂地揉了把貓頭,驀地想起昨晚的夢。

夢裡的清清,背上也有一道傷。

林清秋則是想起夢裡的顧景天,被他揉得要炸毛。

等他起身收拾餐桌,她立馬跳下他膝蓋,往落地窗跑去。

她一直在腦內試圖呼叫林帆,顧景天暫時可以排除兇手之列,她該走了。

但她喚了半天,一直沒得到回應,是因為這裡是25樓,他很難找機會上來嗎還是他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把她忘了亦或者,他被什麼事耽擱了。

到了現在,她才現她對他一無所知。

他形跡縹緲,身份成謎,每次都是他主動聯絡她,她只能被動等待。

林清秋就這麼枯等了兩天。

突然,顧景天接了個電話,通話過程,對方一直在說,他神色懶懶地把玩著筆,慢慢的,動作一頓,眉頭輕輕擰了起來,目光掃向一旁的小貓。

“好,我知道了。”他最後說道。

林清秋不明所以,直覺這通電話跟自己有關。

果不其然,過了二十分鐘,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匆匆來到休息室。

林清秋認得他,是蘇宇斐身邊的助理,梁治。

梁治笨拙地抱起小貓,嚴肅的臉上流露一絲感激,“事突然,謝謝顧先生的配合。”

顧景天抬眼,“記得還回來。”

然後大掌用力蹂躪了一把貓頭,“小可憐,別這麼看著我,我會捨不得。”

嘶這男人下手沒個輕重。

在林清秋忙著拍腦袋的間隙,她就這麼被梁治抱走了。

她瞬間懵逼。

等等等,怎麼沒人過問她的意見,說好的喵權呢顧景天這廝,難不成把她賣了

梁治把小貓帶上車,蘇宇斐並不在,車廂氣氛莫名嚴肅。

他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她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老老實實收著爪子,貓眼警惕地盯著車窗外流動的風景。蘇宇斐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顧景天心甘情願地把她交出來

下了車,她才現這裡竟是醫院。

上次蘇宇斐帶她來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