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個點兒去，人家公司下班沒有？”秦向晏站在大廈下面，看起來好像要下雨，風涼了，還帶著些許溼潤。
申凡淡定的攤了攤手，“我認識老闆，他在上面等著。”
？？？
“這個老闆？你認識？”秦向晏不太敢確定，要是沈青山認識他也能理解，但是申凡還有其他馬甲？
“嗯，我哥。”
申凡沒正形的進了公司大門，熟稔的和接待室的人打招呼，倒是秦向晏突然安靜下來。
“申凡也是富家公子？”
沈青山點頭，“他爸是做珠寶的，下面有兩個兒子，他和他哥，他哥有幾處不動產和一家公司，目前據我所知執行的還不錯。”
“再然後就是他，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道士。所以......”
申凡聽見了他們對話，氣憤的說不出話，最後憋出一句，“你怎麼調查我們家？”
沈青山輕笑：“我得確保你有弱點，能讓我拿捏才行。”
申凡氣死了，一定要說出這種傷感情的話嗎？“行行行，你牛逼你說了算，沈秘還真是無所不知。”
秦向晏連忙和稀泥，“申凡，你哥能告訴你這些事情嗎？”
“什麼事情？我哥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申凡不怎麼接觸公司的事情，也不清楚秦向晏說的什麼東西。
秦向晏看了看沈青山，神色複雜。應該不會有公司暴露自己公司員工的資訊吧。
沈青山偷偷在他耳邊說：“他從小被他哥他爸他媽寵大的，不懂。”
哦~
秦向晏哥倆好的伸出手臂搭在申凡身上，“可以啊你，看不出也是世家子弟。”
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想讓自己的孩子找一個體面工作。
尤其是他們這種不缺錢的門戶，名聲對他們來說更顯得尤為重要。但是他們家倒是好，培養出來一個道士。
秦向晏倒也說不是道士不好，不過現在更多人還是覺得在聯盟站工作才是能拿得出手的體面工作，有些老大哥們想著辦法，託盡了關係想把自己的兒女塞進去。
他們家看的出家教足夠通透。
申凡不滿的用胳膊肘懟了懟他的腹部，“我覺得你有侮辱我的成分。”
秦向晏害了一聲，“我可沒有，有個事兒唄。”
他們在別人的帶領下上了電梯，一張透明的卡在電梯上刷了一下，發出輕微嘀的一聲，電梯緩緩啟動。
申凡靠在電梯上，“好事兒壞事兒？”
秦向晏哽住，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姑且算好事兒？”
申凡點頭，“你說吧。”
“算了，我決定一會兒看情況再說。”
申凡白了他一眼，“到了。”
幾人下了電梯，領路的小姐姐刷卡下去了，申凡帶著他們走到一個門口，敲了敲門，“哥，我進來了。”
屋裡的人嗯了一聲，沉悶有力。
申凡忍不住笑，立刻推開了門。
秦向晏進門就是一股說不上的感覺......屋內的辦公桌大的嚇人，比禮桌還要大。
整個屋子除了這個桌子以外什麼都沒有，哦，除了桌上的兩盆綠植。秦向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男人，人長得倒是沒有申凡好看，但清冷感太強了。
申凡一股勁兒嗞個大牙笑，“哥，你吃飯沒？”
申嘉看著他皺眉，“你身上這是什麼東西？”
申凡一愣，然後脫了襯衣，自己從他哥櫃子裡隨便挑了一件衣服，“哥，這是我給你說的前沈秘書長和他男朋友秦向晏。”
申嘉早就注意到了，他起身招呼二人入座，語氣沒有殷勤，但是不難聽出順從，“二位請坐，我知道二位來這兒是想要調查什麼，需要知道什麼，只管開口就是。”
就連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進入主題，秦向晏難得來的路上都想好怎麼套話了，結果什麼都用不到？
沈青山笑著和他握手，“既然如此，那就不拐彎抹角了。”
“想必申凡也已經告訴了你樓蘭的事情，我們現在想要知道樓蘭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是情人，金主。”
申嘉似乎天生就是一張認真臉，秦向晏看的異常佩服，他的清冷不是高冷，反倒是申嘉說話很溫和，但就是眼裡沒有溫度。
申嘉身邊多了一抹白色，申凡換好了衣服坐在他旁邊，聽見他哥說：“沒有。”
“當然我的答案不具有參考性，因為我很少接觸她，但是有人給她買熱度和資源。”
秦向晏眼睛轉了轉，“你是說，她有金主？”
申嘉的視線放在他的身上，眼神波瀾不驚，“或許吧，但是不敢斷言，畢竟從沒見過她身邊出現過曖昧異性的身份。”
“那能打擾一下負責樓蘭的工作人員嗎？不會很久。”秦向晏禮貌的坐在沈青山身邊。
申嘉不以為然，“可以。”
然後申嘉就是打內線去找人上來，秦向晏鬆了口氣，“我去，你哥這麼嚴肅？”
申凡也奇怪的看著他哥的背影，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奇怪，“可能？但是我哥平常也不這樣啊。”
秦向晏抿唇挑眉，不一會兒，敲門聲音就響起來了。申嘉說聲進，然後門被推開。
秦向晏一愣，只有一個人？
嚯，這公司人力資源都緊張成這樣了？他記得樓蘭應該是挺紅的吧，看起來好像不太招人喜啊。
“老闆。”
申嘉看他，然後放下的手裡的東西，對他說：“你過來。”
等這個女人站在秦向晏面前的時候，申嘉對她說，“他們這兩位先生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就行。”
女人有些唯諾的點頭。
秦向晏：“額......樓蘭的私生活怎麼樣？”
事實上直接開口問私生活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是秦向晏有些問煩了，一個歌手而已，結個婚談個戀愛藏什麼。
所以在經過沈青山暗示之後，他索性也不說什麼談戀愛了，有金主就是有金主，管別人聽了爽不爽。
這個女人明顯一怔，然後說道：“我不知道，可......可能是沒有吧。”
秦向晏笑了笑，有些想要炸了這個狗屁世界，怎麼沒一個人敢說真話，他正想著再問問。
結果一道聲音結束了他的思緒。
申嘉：“說實話，還是說你想跟著樓蘭一起離開公司。”
？？？
女人慌了神，連連搖頭，“我不想！”
申嘉看著他，目光透不過一絲光，壓迫的意味十足，女人終於開了口。
“可能是有吧，我具體也不清楚，只知道樓蘭有時候不讓我們跟著，也不讓我們知道行蹤，頻率幾乎是兩週一次，但是時間不固定。”
“我跟她的時間比較少，具體的她助理小雨應該知道。”
秦向晏：“......靠！”這破球踢來踢去。
申凡也累了，他癱在沙發上都快睡著了。聞言抬眸，“不是有人給她買熱度買資源嗎？這事兒你應該知道的，那人是誰？”
女人張了張嘴，然後慢慢吞吞的說：“是一個男人，他每次帶著口罩和帽子，有的時候應該還不是一個人，因為身高有明顯差別。我好幾次見到的時候，那個男人都裹得很嚴實。”
申凡：“在哪兒？有監控嗎？”
女人說道：“就在公司，他來過幾次。資源部的人被他收買過幾次。”
聞言秦向晏看申嘉的臉色，竟然看不出絲毫情緒，就連生氣都沒有，按理來說，中上層領導幹出這樣的事情，老闆應該很生氣的。
這已經影響了公司效績，但申嘉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言不發。
秦向晏覺得今天來這兒還算挺有收穫，想想即將到帳的功德，他就雀躍起來，笑得合不攏嘴。
“能看看監控嗎？”
女人轉身看了看自己的老闆，然後害怕的躲開了秦向晏的視線，看監控這事情也不是她說了能算的。
看自己的老闆表情不算凝重，她心裡安定了一些，輕聲問道：“老闆......”
申嘉看人看的發愣，一時間有些走神，猛然回神，他說道：“可以。”
此時沈青山暗下了眼，他察覺出申嘉剛剛看秦向晏看的入了迷，幾乎是同時，沈青山就察覺到了。
他知道秦向晏模樣不凡，但是他沒想到，剛剛是小雨，現在又變成了申嘉。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沈青山表現得一直很奇怪，秦向晏伸手在他眼前試探了一下，“你怎麼了？又發呆。”
“沒事，你累不累。”沈青山問他。
此時他極度渴望秦向晏需要他，需要他說一些膩歪的撒嬌話，以此從秦向晏身上獲取安全感。
但是秦向晏竟然推開了他！？
“我不累，沒這麼嬌氣。”
沈青山的手猛地被推開，一時有些冷下臉，但是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黏秦向晏黏的更緊了。
他們跟著這個女人去了監控室，密密麻麻的監控看的秦向晏眼花繚亂，“是這個時間？”
一個身影在灰暗的夜色中匆匆而過，正好男人走到了公司外監控死角，然後沒多久樓蘭從公司出來。
男人是在故意等樓蘭，兩人紛紛上了車，秦向晏拍了拍申凡的肩膀，“能看清這個車牌號嗎？”
申凡放大，然後把這一幀的畫面調清晰，“這是最清晰的程度了。”
也還行，申凡辨認了很久然後掏出手機將車牌號記了下來。
秦向晏擠在最前面看，畫面中是一個黑衣男人，實話說秦向晏也沒看出來倆人有啥曖昧行徑啊。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兩人上了一輛車，或許是朋友？
他指著畫面中的男人，對旁邊的女人說道：“是他？”
女人肯定的點頭，“就是他，之前有時候給她開會，有時候行程還沒給她說完她就走了，看起來一刻都等不了。”
“也都是看著她跟一個男人走了，然後當天打她的電話是絕對打不通的。”
秦向晏認真的看了看螢幕裡的畫面，什麼都看不出來啊，直到沈青山看不下去了，輕聲提醒：“他手上是不是有東西。”
“什麼？！”
秦向晏看了好幾遍，由於太黑了，畫質有些模糊，秦向晏依稀能看見他手上確實有東西。
申凡一直問這是什麼東西，秦向晏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之前在靈泉山的時候，劉鑫淼去靈泉山手裡也攥了一塊紅布。
秦向晏控制不住的將兩個東西想在一起，但是沒有結果。
他無言的看向沈青山，只見那人淺笑著點頭。
秦向晏再次看向監控，喃喃道：“難道引誘劉鑫淼去靈泉山的人和這次包養樓蘭的人是同一個人？”
秦向晏不想看了，於是開口問：“還有其他時間的監控嗎？”
女人想了想，然後拿出手機不知道翻動什麼，最終指尖輕點螢幕，“有了，看看一個星期前的下午兩點。”
一個星期前，這個男人又出現在了公司門口，果然！
監控中兩人彷彿跟不認識一樣，樓蘭只是上了他的車，沒有多餘的舉動。由於是白天，秦向晏可以看清楚，畫面中的人甚至還給她開了車門。
“靠！這怎麼看都像是上下屬啊？”
申凡點頭：“這是她金主的司機？”
男人一身詭異的黑行頭，秦向晏現在突然莫名覺得眼熟。下一秒，螢幕上的男人驅車離開了監控區域。
“能找到這人嗎？”秦向晏問。
申凡摸了摸下巴，冒出頭的鬍渣有些劃手，他思考道：“能，明天我去找車管所的人查一查車牌號，應該能查到。”
就在幾人覺得找不出什麼線索的時候，秦向晏突然被叫住，“秦向晏！”
沈青山和秦向晏齊齊轉頭，只見申凡神情嚴肅的看著螢幕，秦向晏好奇的蹭過去，“怎麼了？”
申凡：“你看！”
秦向晏眼下一沉，終於找到了。
這是一個晚上的鏡頭，申凡開了半倍速，以至於影片慢了很多，就連鏡頭前飛過的小飛蟲都能看見一道白光閃過。
但影片的重點不是飛蟲，而是一個女人，不！是女鬼。
申凡讓不相關的人都出去了，只有秦向晏和沈青山。
“這個女鬼好像是在跟著樓蘭。”
一直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甚至有些不正常的調整步伐，頻率委實有些奇怪。
秦向晏靠近了看，五官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輪廓，身材纖細，而且氣質很好。秦向晏心裡有了主意，“這女人......”
“她的手一直抱著肚子！”
秦向晏突然有一個想法，這女鬼不是縛地鬼，死後不會被區域束縛。
靠！該不會就是陰胎的母親吧？之前他問沈青山樓蘭是不是害死了小孩。
結果沈青山說不止。
該不會連他媽也一起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