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老兄,你叫什麼啊?”
“我是蜃蟾。還沒名字呢,你小子把我害慘了,這賬怎麼算?”
“哦,蜃蟾?這是什麼異獸?很抱歉我太孤陋寡聞了。說起害你,實在是怨不得我!當初因你擋我去路,咱們才打了一架,可自從你進了我的珠子,我對你卻優待有加啊。你現在跑到我房子下面開闢洞府,我也沒收你租金不是?你還沒名字啊?不要緊,我給你取一個好了,我對起名還有些心得……”
靈天一邊東拉西扯,一邊示意阿月她們快躲好,同時還祭出金靈珠來。當初就是這隻金靈珠打敗了它,如今它還想算賬?嗯,就和這金靈珠算去吧。
阿月她們不明白為什麼靈天忽然對著那間木屋凝神不動了,又拿出了武器,還一個勁地給自己打手勢躲起來。她們聽話地向後退了幾步,可誰也沒躲進阿月珠中去,只站在那裡看動靜。
看了一會兒,卻見靈天仍是站在那裡對著木屋的下面出神,又過了一會兒,他把金靈珠收了起來,臉上表情也沒那麼緊張了。儘管心中很好奇,聖女團們依然靜靜地等在那裡。
靈天經過與蜃蟾的一番對話,已經明白此獸對他並沒有什麼敵意,還大致瞭解了蜃蟾的來歷。
這蜃蟾是上古靈獸,與天材地寶相伴而生,也是一個天沙洞的守護獸。它也不知自己有多大年紀了,因為靈識萌生以來,記得似乎生長在一個奇妙的地方,在一次旅行後,一直就生長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所以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
天沙與它是相生的,天沙可以滋養它,它也可以聚化出天沙來。早時他身形極為巨大,長年凝聚真靈,身體就越來越小,留下了大量天沙,形成了無影谷這個地方。後來他的地盤上來了很多靈獸,再後來又湧來大了一大批人形精靈,蜃蟾與這些入侵者鬥了很久,最終覺得無法把那麼多生靈都趕走,又誤了自己的修行,就遁入地河另覓清修之地了。
上次在無影谷的地河之中,靈天的金靈珠化為一道金針電弧,正打在它的尾椎大穴上,破去了它的化形之術,又失去了天沙的滋養,很久也沒恢復過來。其實進了靈天的水靈珠,它也可以輕易地逃出去,可它離不開與自己相伴無數年的那些天沙,就留在了珠中。
上次靈天將它送給了三孔怪叟白輝,它正是為了和天沙在一起,才又跑回珠子的。這種上古靈獸的心性與今世精靈有些不同,它對靈天沒有恨之入骨,當靈天默許它在木屋下建了個洞府後,就安心住了下來,幸好靈天沒將木屋中那袋純度最高的天沙搬走,它才能在洞中進行療養,如今傷已全好了。
靈天在靈府第二次煉化他的五行靈珠時,蜃蟾還在它的洞中呢,結果經過幾個月的養煉,蜃蟾與靈天竟然靈息漸融,於是靈天這次進珠後,經過簡單的努力,他們就能以靈語對話了。
接下來他們又商談多時,之後義勇軍又增添了一位名叫神氣的分隊長,並將它認作精靈族,不再以獸族相稱。給“他”配備的隊員,就是那幾條無影谷中帶出來的幾條蛇。
靈天也答應了神氣隊長的條件,將屋中那袋高純天沙鋪在他的洞府中作為原沙,如靈天需用天沙,可以向他索要他新聚化出來的,據說全新的天沙比舊的效果還好。最後,靈天還答應在確保這位神隊長生命安全的情況下,才能叫他參加義勇軍的戰事。
對於最後一條,靈天心中頗不以為然,就憑你老兄逃跑的本事,還有誰能留下你的命不成?不過他沒明說出來。
靈天到木屋中拎出那袋天沙來,看了看方位,向木屋下方一指,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大洞,倒不是靈天又新學了什麼厲害靈術,而是這水靈珠與靈天心息相通,在這珠中,靈天純以意念就可以改變物體形狀。
靈天剛想進去,後面阿月叫了他一聲,回頭見聖女團們還在那裡站著,看樣子還想跟著他,就招了一下手,簡單說了說情況後,帶著她們進洞了。
洞中有點黑,靈天取出了金靈珠,這回是為了照亮。向下走了十幾丈,才看到了那隻蜃蟾隊長。它的身體不再是青綠色,而變成了赤紅,個頭兒也變大了,顯得這個洞太小了些,靈天進去後,阿月她們都擠在了後面,好奇地輪番上來看這位神隊長。
“為什麼給我取名叫神氣?”
神隊長四平八穩地蹲坐在洞中,洞壁上又生成了薄薄一層亮晶晶的東西。
“‘神氣’嘛,是說你吹大氣的本事簡直神了,連那位白輝老頭兒也服你。”
靈天按照協議,先將手中的天沙袋開啟,給洞底鋪上了一層,神氣隊長非常滿意。他這裡也沒有招待客人的椅子和茶水,只能叫靈天坐在地上了。
他們兩位交流,都是透過靈識來進行的,靈天不時還要向身後的女孩子翻譯幾句,也把她們的一些問題傳話給神隊長。聊了一會兒,就談到上古軼事上去了,靈天聽著很新奇。
原來這蜃蟾是天地所生靈獸,有著靈天極為羨慕的漫長壽命,他簡直是個活的歷史書。
那些人形精靈來到無影谷後,這位神隊長常利用自己的天賦潛行到敵城去搞突襲,時間一久,漸懂人言,也聽到了很多奇特的傳說,據說這天丹星除了靈天知道的被稱過火星之外,還叫過別的名字。這個星球上的地形地貌發生過重大的變化,此星上的精靈也換過好幾批。
很久很久以前,天丹星上的精靈很少,而且大都是奇形怪狀的,但那些精靈卻個個都能修行成靈仙。後來不知為何,在一次大災變後,那些精靈都消失了,天地恢復了平靜之後,又產生了新的精靈和各類靈獸,這回精靈一族發展得很快,人口極多,卻沒有一個能修成靈仙的。然後又來了一場大災變,之後,天丹星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靈天暗想,無影谷中的遺民,正是天丹史前的那批精靈,可在他們這批精靈之前,還有一批精靈存在過,而且還人人能修成靈仙?真是奇事!想到這裡,他將一直困惑自己的那些神秘語言轉成靈語,向眼前這位神隊長求教,可惜神隊長只是個靈獸,雖有靈智,卻不懂任何一種精靈的語言。
“‘珠歷子其風夏乙’這句聽說過沒有?我總是見到這句話。”
“這句我知道,遠古時聽一位瞭解精靈語言的朋友講過,是‘至尊宇主’的意思。最早的精靈們天天嘴上掛著這句話。”
“宇主?是什麼意思?”
【章末密言】---------------------
易:老師,這章裡講到最早時天丹星上的精靈很少,而且大都是奇形怪狀的,但那些精靈卻個個都能修行成靈仙,這是什麼情況?
米:你猜猜?
易:我……不好猜啊,有提示沒?
米:好,那就提示一下,新宇建成之後,是什麼樣的靈魂最早,也是最願意加入宇宙?
易:哦!難道是——倖存者?
米:對啦,就是上一屆宇宙倖存下來的靈眾啊,特別是離天界最近的,他們的功德成績也最好,又經歷了宇末大劫的磨練,能力品行心性上有了質的飛躍,修成靈仙還不容易嗎?況且還有不少修士原來就是物界的人類,相當於復讀生了,升上去更沒問題。
易:可他們為什麼是奇形怪狀的呢?
米:咳咳,你別在意這些細節,創造新宇宙時要重新煉化天界外面的空間嘛,我之前講過這事,所以呢……這些都是小事,反正他們升為靈仙之後還會換上新的魂殼和形體的。嗯,這時候在物界的生命星球還沒打造好,他們成為靈仙后都去天人們的佩境中輪迴修行了。
易:老師,我跟您打聽一下,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精靈脩士之外,是不是還有很多缺胳膊少腿兒的異形動物呢?
米:咦?你怎麼知道的?
易:咳咳,我明白了,看來《山海經》中的那些奇特物種,還不僅僅是生命體研製上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