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陽的匆忙離開,把馮聰搞得有些糊塗。

“三舅?為啥找我?他不是不喜歡小貝打擾的嗎?”

心中存著疑慮,馮聰和韋索幾人說了一聲,便帶上面具,小心謹慎地繞過許多小巷道,來到了南華青天的院落。

此時,殘月半彎,雲幕遮擋半數月光,僅有的一些潔白的光輝灑落,帶著涼涼的感覺,讓人心情舒暢。

南華青天坐在輪椅之上,其旁邊是一個石臺,還有一些果品。

他的目光遙遙看著半彎月亮,心中情愫萬千。

當年的意氣風發,化作了今時低調冷漠!南華青天幾乎將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千年前那場預謀中。

甚至,他拒絕了皇室的婚禮,將自己最愛的女子,傷到了心肝俱裂。

在聽到南華青天拒絕婚事,容貌譽滿紫都的雲裳公主每天以淚洗面,一連幾個月獨居在自己的府內。

後來,雲裳公主更是一夜之間消失,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自從雲裳公主消失後,南華青天的脾氣更加古怪了,沒有人敢輕易接近這個院子。

但是,坐在輪椅上的南華青天卻滿臉憂思,很是傷感的樣子。

“三舅,不知找我有何事?”

馮聰不知何時來到了院落,儘管他看到了南華青天的表情,卻沒有在意,反而面帶笑意。

“哦,你來了!”

南華青天從深思中清醒過來,端起石臺上的一杯水酒。

一旁站著的馮聰,心中微微一動,眸中帶著好奇的模樣。

不知道,這傳言中的古怪傷殘人士想幹嘛,自己來了,他還自顧自的喝著小酒。

然而,南華青天不發話,他也沒法坐下。

但南華青天居然沒有理會,依舊喝著小酒,這一喝,就是半個時辰。

馮聰眉頭皺起,心中尋思:“這貨想幹嘛,奶奶的,居然跟老子玩起了心理戰術!”

黑亮的眼珠子快速轉動,馮聰嘴角微微露笑,身子向前跨了一步:“三舅,你這是要折磨外甥,還是跟外甥過不去啊,半個時辰不說話,也不讓我這小孩坐下,很累的!”

說著的同時,馮聰便走向了石臺邊的石椅子上,而後一屁股坐下,道:“那啥,真的很累,我先坐下一會兒.”

眼見南華青天沒有反對,一副深沉的模樣,馮聰撇了撇嘴唇。

忽然,他眸光一閃,立即說道:“對了,記得大舅二舅還有外公,他們都給了我見面禮,三舅這院落沒人敢來,我也沒好意思過來。

不過……那見面禮……是不是也應該給點?”

正在喝酒的南華青天,嘴唇抽動,剛到嘴裡的酒水,差點吐了出來。

眼尖的馮聰立即發現了這一點,於是,面帶訕笑,又道:“當然了,若是三舅沒什麼好東西,也沒關係。

畢竟,見面禮只是表達長輩對後輩喜愛的一種方式,這是勉強不來的!”

“但我聽二舅說,三舅年輕時,戰場殺敵,無往不利,用兵更是如同神一般。

想來,戰場之上,戰利品什麼的應該不會少見吧?外甥我素來喜歡戰利品,不知三舅可否讓外甥瞻仰一下?”

馮聰絮絮叨叨一番,口中唾沫紛飛,只把南華青天說的嘴中酒水倒回酒杯。

放下酒杯,南華青天看著面前,姐姐的兒子,自己的外甥。

這一看,頓時一股氣勢,從他的眸中散發,帶著不可一世的氣息!正要繼續絮叨的馮聰,不由為之怔然。

他從那一眼中就感覺到了三舅的不同,那種不同,就好像一個絕世強者和一個螻蟻之間的區別。

這一刻,馮聰心中思想出現了急劇的變化!三舅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那種不入世,且世間難尋的高手!他身上有著一股蟄伏的氣勢,這氣勢一出,絕對是風雲變幻,就如同馮聰腦海中那個肩膀寬闊的男子!南華青天原本淡然,略顯古怪的神色,剎那轉為一絲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風一般,融雪消寒。

“馮聰,你和你其他幾個哥哥不一樣,很不一樣!”

南華青天嘴中吐出字眼,每一個字眼都異常的有力。

坐在石臺上的馮聰,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不明白南華青天的意思,但他卻很自信,對方應該不會發現自己的來歷!“三舅,說了這麼多,找我到底啥事啊?直接說吧?”

面對三舅這種精明的人物,馮聰感覺很吃力,他不想拐彎抹角。

“呵呵,果然有些不同,好,那今天三舅就敞開胸懷說了!”

南華青天聲音洪亮,眸中熾熱的光芒,好像燃燒的宇宙,磅礴,浩蕩!“聽說,這望遠鏡是你的商會弄出來的?”

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根棍棒似的東西,南華青天目中有著期待。

望著那熟悉的望遠鏡,馮聰神色有些無語。

這東西本來是他用來誘惑其他人的,想不到直接跑到自己舅舅這裡了。

這下讓他心中有些難辦了!望遠鏡,作為一種戰爭所需的好東西,在紫衝大陸上一定會出現眾多的爭搶。

而紫衝大陸的映象石,比之馮聰前世的玻璃片片啥的強多了,不僅放大的距離增加,而且具有超清晰的畫面。

這望遠鏡的秘密,馮聰打算用來大賺一筆的,現在在自己三舅這裡,他不由開始深思!“三舅,這東西是我商會造的,只是不知原本在金鵬王手中的它,怎麼到你手中了。

而且,三舅你不會是想打聽望遠鏡的製作秘密吧?”

馮聰心中很快有了打算,望遠鏡,能夠讓他大賺一筆,他絕不會輕易放手。

哪怕是自己的舅舅,他也要宰一票!眼見馮聰皺眉,南華青天不由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小子,居然用這種東西來誘惑別人,行了,你說個價吧,多少錢才肯出賣這望遠鏡的秘密!”

以南華青天的睿智,怎麼會看不出馮聰想要什麼。

望遠鏡這對於戰爭來說,絕對是一件秘密的輔助武器,而馮聰被稱為妖孽,他不信馮聰不知道望遠鏡的深遠意義。

顯然,馮聰故意製造出望遠鏡,是想要誘惑一些人,然後從中牟利!既然如此,深知望遠鏡意義的南華青天,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馮聰要錢,他就出錢買好了!儘管,他也捨不得花錢,但望遠鏡的秘密,他研究了一天還是研究不透。

他知道,這件儀器馮聰做了手腳,只要使用蠻力,這望遠鏡就會破碎掉。

若不花錢,是弄不到望眼鏡的秘密的!“三舅,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要錢,這望遠鏡的秘密,只要你句話,免費送你都行!”

馮聰訕笑著,將自己心中對於金錢的幻想壓了下去。

南華青天再次大笑,對著馮聰罵道:“你小子,古靈精怪,說吧,到底想要什麼?”

眼中閃過狡黠,馮聰知道南華青天已經算是答應自己了。

既如此,他照說出來也無所謂。

“很簡單,我要你年輕時戰利品的五成!”

嘿嘿一笑,馮聰說了一個讓南華青天側目的價格。

南華青天,年輕時,在軍營發展。

幾年間,他就做了一國幾大元帥之一。

當初的南華青天,對於戰爭的渴望,絕對到了瘋狂的程度。

只要有戰爭,他都想去插一腿,原因無他,他是想鍛鍊自己從軍的智謀!作為紫族的幾大家族,都被當時的南華青天驚到了。

教廷更是啞然,對南華青天伸出了橄欖枝。

不說南華青天,在這些勢力之間徘徊,且說他每一戰,都會將敵方的貪官汙吏絞殺,而後將他們的財產放在自己名下。

而戰爭的場面,壯闊無比,綿延了幾萬裡。

這幾萬裡,有許多古蹟,甚至一些隕落強者的未知洞府。

當時的南華青天,野心龐大,便將這些財富全部聚集了起來。

他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進攻教廷準備一些積蓄。

幾年不到,他的財富讓人心悸,不知有多少。

馮聰看到了好處,當然要大撈一筆。

面對三舅這樣肥羊,不狠宰,豈不吃虧。

神色一直淡定著的南華青天,此時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的外甥居然如此的貪心。

不過,那些財寶,已經所剩無幾,當初全部捐給了自己的家族,自己身邊留有的確實很少。

“五成?你還真是人小心大,若是以前的戰利品五成,我一定會捨不得,那比之一些小型商會的全部財產都要多。

但是現在,我這裡卻沒有多少了,恐怕你要吃虧了!”

微微一笑,南華青天略帶戲謔的看著馮聰。

只是,馮聰卻很淡然,說道:“我說的五成就是你手裡的戰利品,至於以前的,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口胃!”

“不過,三舅,你手裡五成的戰利品,也夠龍紋商會運作一段時間了!”

馮聰嘿嘿笑著,到底誰賺了,還說不清。

對於南華青天手裡的東西,他早就聽南華陽嘀咕了。

以南華陽吝嗇的模樣,對於好東西,他絕對恨不得撈到自己手裡。

每次馮聰要去“親膩”地去敲詐南華陽的時候,南華陽總會那南華青天說事。

一件件重寶,從南華陽口中說出,馮聰早就流口水了。

“好,成交,明天過來取東西吧,我不讓你吃虧,明天送你一份大的見面禮!”

說著話,南華青天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