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就惹得他怒火朝天。

“紈絝之間,最忌諱罵祖上前輩,你今天出口便罵,你死定了!”

綠衣男惡狠狠地盯著馮聰,忍著怒火想要佔著理。

馮聰聽完綠衣男的話,便知道不妙了,但他小腦袋一搖,靈光乍現:“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

綠衣男冷笑,“你死不認賬也沒用,這裡這麼多人都聽到了!”

馮聰依舊平靜,毫無危險意識地道:“你說什麼啊?誣賴人可是要犯法的,再說你說他們聽到,他們就聽到了?還有我一個小孩知道什麼,你說的話,誰信啊!”

馮聰沒辦法,只能死不認賬,他認準自己是一張厚臉皮了。

說完話,他便有拿起一根糖葫蘆塞在嘴裡。

“小花,走,帶少爺我去胭杏房,少爺我給你買最貴的胭脂!”

馮聰說著,不理會前面的綠衣男呂俅,直接要過去。

綠衣男見對方要跑,豈會讓道。

他自己連帶著另一個紈絝,還有家丁,將路堵地死死的,算是與馮聰槓上了。

“好狗不擋道,你們都不是好狗!”

馮聰很灑脫地說道,再次咬了一口糖葫蘆。

“你說什麼?”

呂俅目光微冷,直直盯著馮聰。

他依舊想佔著理,不想率先動粗。

“我說你們不讓,我自己繞道。

小花,咱們走另一條路!”

馮聰說著,走向右方。

“少爺,胭杏房在我們後面.”

小花怯怯地道,嬌羞地看著周圍。

她知道胭杏房不是一般人能進去,她只是個婢女,卻奢望進胭杏房,她實在怕周圍人笑話。

不過,馮聰聽完小花的話,不由輕笑了兩聲,“少爺我喜歡路遠,咱們就走這個方向繞路!”

說著,馮聰又向左方走去。

但是呂俅又快速地站到他眼前,堵住了前行的方向。

“好狗不擋道,你們怎麼又來了?那我再走那邊!”

馮聰說著,走向原先的方向。

但是呂俅一眾又堵住了那個方向,馮聰臉上難看,有些頭疼的樣子。

“你們怎麼又來了?我走這邊!”

“又來,這邊!”

“這邊!”

“這邊!”

……轉了十幾次後,馮聰終於略微停頓了一下,“你們幹嘛總跟著我?這邊!”

馮聰說著指向另一邊,呂俅一眾條件反射地跟上馮聰的手指。

“這邊!”

馮聰很快又指向另一邊。

呂俅再次跟上。

就這樣又來了兩次,馮聰小臉蛋一笑,“真聽話,果然是好狗。

來,這邊!”

馮聰說著,走向一個方向。

呂俅剛要思索馮聰的話,卻見馮聰要走,來不及細想就跟了上去。

但是,就這一剎那,他知道上當了。

呂俅對著馮聰怒目而視,想到自己堂堂京城紈絝,就這樣被當狗一樣喚來喚去,他怎能不氣。

“嘿嘿,狗狗,這邊來!”

馮聰不理會怒目的呂俅,再次道。

“沒想到,被一個小孩子耍了,這是奇恥大辱!”

呂俅內心怒火滔天,原先還平靜的內心,此刻已紊亂不堪。

“算你狠,不過,今天你也跑不了了!”

呂俅冷哼一聲,他身後的三個家丁,直接衝向馮聰三人。

呂俅身邊的白衣男子,也是一揮手,後面的三個家丁一同上前,顯然他也怒了。

“欺負小孩了,欺負小孩了……”馮聰叫喊著,同時閃躲著家丁。

奈何馮聰身形太小,速度又快,一群家丁被耍來耍去,跟著馮聰亂跑。

每次都要抓住的時候,馮聰一閃又跑了。

一旁怒火重重的呂俅看到此情景,再也遏制不住了,他臉色有些扭曲,道:“你們這群飯桶,連個小孩都抓不住,回去老子再收拾你們!子須,咱倆上!”

呂俅叫上白衣男子,一同加入了追逐馮聰的行列。

可是,一行主僕八人來回跑動硬是沒抓到馮聰。

反而,馮聰不停地叫嚷著:“狗狗,這邊,真聽話!”

九人連續跑動著,將周圍的店鋪搞得雞飛狗跳的,馮聰愣是不覺得累,依舊玩性大發。

“狗狗,這邊,快來!”

呂俅要瘋了,每次他要抓住這小東西的時候,這小東西像吃了藥似的跑掉。

可是自己又不甘,只能追著。

這一追,追得自己都氣喘吁吁,這小東西好像沒感覺,這實在是太氣人了。

早在一旁看熱鬧的小花,看到少爺的神情,不由咯咯笑了。

她可是知道少爺脾性,在馮府內院誰能追上他啊?頹廢青年拿著糖葫蘆架,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主子,不時地抽一根糖葫蘆品嚐,渾濁的眼睛時不時地綻放異色。

“怎麼,累了?才這麼一會兒就累了?真不好玩!”

馮聰撅著小嘴巴,略微不爽地道。

呂俅此刻真想破口大罵,可是他已經累得不行了,只能用惡毒的眼神盯著馮聰。

“咦,這不是,綠帽子呂俅嗎?怎麼今天這麼狼狽啊?”

就在馮聰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朱二華?”

呂俅勉強驚道。

“京城南街有名的紈絝綠帽子,今天怎麼了,以前都是你給別人戴綠帽,今天不會是讓別人給你戴綠帽了吧?”

朱二華一臉嘲笑地說著。

“你……”呂俅有心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他真是難受得緊。

馮聰盯著突然出現的朱二華,只見朱二華面相俊朗,髮髻飄蕩,一身白色綢衣更顯其瀟灑。

腰間一把朱玉鑲嵌的佩劍,使他更帶著凜然正氣。

馮聰有些愕然,他聽馮魚說過,朱家大華二華是一對雙胞胎。

這二人皆長相英俊,面若冠玉,帶著一股正氣,到哪兒都迷死萬千少女。

更重要的是朱家兩兄弟很是豪情,到哪兒都是疏財不拘。

只是這二人太會裝,到哪兒都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實則是悶騷型的。

只要見到紈絝,他們都不會放過,能打擊就打擊,能欺負就欺負。

想起四哥的話語,馮聰看著這個樣貌和內心不一樣的紈絝,很有志同道合的笑了。

馮聰的宗旨就是泡遍天下妹子,做一個悶騷型的男人。

如今見到一個同道中人,怎能不說兩句,雖然這個人悶騷做得不夠好。

“你是朱二華?”

馮聰毫無懼色的看著朱二華,更準確地說,是毫不知臉皮地看著。

朱二華一愣,看著眼前還奶聲奶氣的小娃子。

只是他感覺有些不適,這個小孩的目光怎麼如此淫邪,太邪惡了!這是誰家的孩子,如此年紀就有如此猥瑣的笑容?“我叫馮聰,我常聽我四哥提到你和你大哥!”

馮聰很隨意地說道,絲毫沒意識到馮魚上個月差點坑死朱大華的事。

“你叫馮聰?你四哥是馮魚?”

朱二華奇怪的臉色,頓時變得冷漠。

倒地喘氣的呂俅聽到馮魚二字,背後一冷。

這馮家怎麼淨出怪物,從馮老大到馮老四,如今又來個馮老五,我去,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是啊,怎麼了?”

馮聰人畜無害地眨眨眼睛。

“哼,怎麼了?馮魚差點害死我大哥,這筆賬早晚要算!”

朱二華面色沉霜,對著馮魚沒絲毫好感。

“算,當然要算,這是應該的,不過這和我沒關係!”

馮聰很是贊同地回道。

朱二華看著面前的小不點,很是奇怪地皺了皺眉。

馮家怎麼都這個德行,絲毫沒家庭團結的觀念。

“朱大哥,不,朱二哥,我和我四哥不一樣,他不值得深交,我絕對可以。

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茶館敘敘舊!”

馮聰想著“朱二哥”三字,差點叫出“二師兄”,他是真想喊一聲二師兄啊!朱二華聽到馮聰的話,頓時提了提神經。

深交,敘舊?這小不點真會套近乎,這也太誇張了吧?“算了,改天吧,我只是來看看綠帽子熱鬧的!”

朱二華說著,拱手告別。

可憐馮聰也很無奈,想要深交志同道合的人士卻不得啊!可嘆啊!倒地的呂俅也很無奈,這是什麼世道,怎麼總遇到馮家的人!“小花,走,咱們繼續逛街。

咦,我糖葫蘆怎麼少了幾根?”

馮聰盯著插糖葫蘆的棒子。

頹廢少年面色依舊冷淡,手裡穩穩地拿著棒子,絲毫不提失去的幾根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