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男人喝多了會撒酒瘋。

實際上,女人喝多了絲毫不落下風。

小楚現在就已經喝多了。

為了這張廁所卡。

別說親一口。

親一宿她都毫不猶豫。

小楚捧著阮帆南的臉。

像在校對,又像在瞄準。

阮帆南看著倒映在她眼眸裡的自已。

還是那麼平平無奇。

小楚的眼睛卻似蒙上了一層水霧。

交織著迷亂,大膽,孤注一擲。

她眼睛一閉,螓首一沉。

唇未到,舌先至。

二人嘴唇碰觸的瞬間。

老唐果斷見縫插針,亮出了手裡的5。

照相機!定格!

狗日的,真是僚機界良心。

阮帆南從小楚腰後伸出手,對老唐比了一個大拇指。

小楚的髮香將阮帆南完全籠罩。

一座溫香囚牢。

聽到照相機三個字。

小楚就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了。

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換做平時,還會裝裝矜持。

如今酒精催動,外加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身下。

她直接化身八爪魚,將阮帆南攀的密不透風。

照相機一出。

所有人都立時定格。

小楚的嘴巴也定格了。

但她的舌頭可沒乖乖聽話。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溼滑呼吸中,狠狠挖掘侵蝕著阮帆南僅存的三分清醒。

誰曾想。

最柔軟的舌,也可以是最狠厲的鞭。

鞭笞的阮帆南心潮澎湃。

5秒結束。

小楚不動聲色的掠掉唇角轉瞬即逝的銀絲。

蹦蹦跳跳上廁所去了。

她紅潤唇角的那抹晶瑩,在KTV昏暗曖昧的燈光下。

像芳華一瞬的星河,將阮帆南的意識沖刷到了外太空。

他的酒勁上來了。

耳邊的喧鬧聲越來越遠。

連小酒在桌下踩他的腳都沒察覺到。

……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

阮帆南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

他開啟手機。微信裡多了個“菸酒唐茶”討論組。

昨晚酒局的人都在裡面了。

點開這個小群,裡面正紅包橫飛,煙花刷屏。

頂著情頭的小酒和老煙正在甜蜜官宣。

在一片恭賀聲中,阮帆南緩緩回憶起昨夜的一些香豔碎片。

都喝的走不動道的時候,也就該回去了。

老唐帶著小茶開車先走一步。

阮帆南靠在小楚身上。

他們在路邊打車。

他只記得小楚的頭髮很香。外套很軟。

他們倆上車的時候,老煙正抱著小酒在路邊說悄悄話。

……

一上車,阮帆南就靠在車後座睡過去了。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

他睜開眼。

這是深夜?

還是早就天亮了。

窗簾嚴絲合縫。辨不清時間。

阮帆南感覺腦袋像被棉花壓實了。

迷茫,愜意,柔軟,昏昏沉沉。

有人在低聲說話。

“跟他們說……我回去了,宿舍要查寢。”

“他怎麼辦?”

“說要打影片確認,我裝沒看到。”

“你膽子真大。”

“哈哈哈哈你也不賴…狗東西…”

一陣窸窸窣窣。

阮帆南感覺身上的被子被旁邊扯了一下。

他並沒在意,繼續闔目睡去。

……

當他發覺小楚鑽進自已被窩的時候,是他第二次醒來。

他手臂一碰,立時一僵。

女人的身體像一條柔軟的蛇。

滑膩,致命。

阮帆南下意識後退了一下。

可當那條蛇信開始在他身上肆意遊走,阮帆南幾乎直接就範。

柔軟的指尖,像開關。

把他的心跳調為定時炸彈。

而這顆炸彈則在交融那一刻停擺。

三魂七魄彷彿被羊脂玉淨瓶收納,阮帆南呼吸一窒。

小楚的酒勁應該還沒過。

她變本加厲。

阮帆南只記得她舔舐下唇的樣子。

果斷,渴望。

又帶著一絲得逞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也沒過多久。

阮帆南又沉沉醒來。

洗手間裡傳來燈光和細微的淋浴聲。

原來是在酒店。

……

鑰匙一轉,阮帆南推開家裡的門。

小離靠在沙發上睡的正香。

手邊還搭著一本書。

阮帆南頓覺好笑。

放著次臥不睡,在沙發上待了一夜?

“喂。”

阮帆南戳戳小離的腦袋。

“嗯?”

這傢伙迷迷糊糊醒了,

“餓了……”

阮帆南蹲下身子,捏捏她的臉:

“怎麼不上床睡,傻了啊?”

小楚甩甩手裡的書,眼睛還是眯著的:

“鬼故事。

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好看嗎?”

“不好看。”

小離又蜷起來,

“還不如用電腦看會電影。”

“是看正經電影嗎?”

“你猜。”

阮帆南摸了摸電腦機箱。

還是溫的。

看來鬼故事只是前戲。

通宵小電影才是正事兒。

有這麼好看?

勞作了一夜的自已正腰痠背痛。

阮帆南誠懇勸誡道:

“回頭是岸吧。那事兒沒啥意思,真的。”

“你昨晚是不是雙修去了。”小離冷不丁問。

阮帆南不置可否:“你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對啊。等你給我帶吃的。我餓了!”

阮帆南早有準備,從紙袋裡掏出小籠包和稀飯。

“嘿嘿,沒白等你。”

小離笑逐顏開,接過早飯嘴巴一張。

吃著吃著她瞥一眼阮帆南:

“好像還不止雙修?”

阮帆南脖子上的草莓印很醒目。

深紅和淺紫混雜。

兩個顏色,兩種唇形。

……

小楚洗澡的時候,他們房間的門悄悄的開了。

一個小巧的身影溜了進來。

阮帆南定睛一看。

竟是小酒。

她怎麼也在?

小酒躡手躡腳湊過來,做了個“噓”的手勢。

阮帆南CPU都快燒了。

這姐妹花想搞啥子?

自已算不算被蜜餞了?

她倆誰是主犯,誰又是從犯?

很快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

小酒徑直鑽進被窩。

不到半秒就讓阮帆南明白了一件事。

她們兩個都是主犯。

房間裡很暗,只有洗手間漏出的燈光。

輕薄的羽絨被拱出一個惹人遐想的輪廓,輕微的起伏著。

小酒掐著阮帆南的手腕,越攥越緊。

在思維斷斷續續的宕機中,阮帆南想明白了。

酒局結束後,除了老唐那對,他們各回各家。

小楚勢必要拿下阮帆南,所以直接帶他來開了房。

小酒和老煙說,學校要查寢,自已多晚都要回去。

其實小酒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就在小楚旁邊開了一間房。

老煙期間企圖影片查崗,小酒直接無視。

小酒騙了老煙,小楚知道。

小酒來偷襲補刀,小楚卻不知道。

阮帆南痛苦的閉上了眼。

對不起了哥們。

要怪就怪啤酒廠吧。

就在這時,一種危機感閃電般竄了出來。

不妙!!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自已的外掛已經失效了。

萬一小楚從洗手間出來。

不,眼下還有更迫在眉睫的——萬一小酒從被窩裡鑽出來。

自已豈不是原形畢露?!

完蛋!!